最後姜源從總裁辦公室離開的時候臉上有着莫名的呆滯,很顯然他剛剛被莫靖遠說的話給震撼到了。
雪月兒卻不滿了。
從看到姜源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個人的動機不純,對他厭惡極致,卻沒有想到莫靖遠最後還會把他留在擎遠集團內,心中那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
正當雪月兒想要離開的時候,莫靖遠卻突然丟出了一個炸彈,說出來的話引得她愣了好長一段時間。
“雪月兒,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設計部的部長了,給我好好整頓整頓設計部,剛剛那個姜源的心思不正你應該看出來了,接下來的時間裡,你要好好看好他,不能讓他出了什麼差錯影響到集團的名譽,有意見嗎?”
雪月兒呆滯的表情跟剛剛姜源的表情沒什麼差別,莫靖遠勾了勾脣,倒也不惱,只是靜靜地等着她回過神來。
“莫總……你既然猜到了什麼,爲什麼不直接把那個人給趕出去?設計部現在也不缺人不是嗎?”
雪月兒終於回過神來,只是語氣卻有些怪異。
莫靖遠聞言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後幽幽說道。
“好好做部長吧,時間長了你就懂了。”
說罷,莫靖遠緩緩垂眸,開始翻閱起手上的文件。
而雪月兒也嗅出了一股不尋常的陰謀味道,端正了態度後便點了點頭,隨後昂首挺胸走了出去,破有幾分自豪感。
樂文則是眼觀鼻鼻觀心,從頭到尾都沒有插嘴說話,他的這個態度反而讓莫靖遠有些詫異。
“昨天晚上羽蓁聯繫你了?”
莫靖遠的話音剛落,便察覺到樂文手頭上的動作一頓,隨後緩緩擡起眸,直勾勾地盯着莫靖遠看。
不得不說莫靖遠有些時候還是很惡趣味的在,至少樂文是這麼想的。
他因爲江小喬的事情而喝酒宿醉,又因爲莫天的事情感到頭疼,末了還不忘拉他一把,讓他跟着因爲莫羽蓁的事情而頭疼!
樂文簡直想要望天長嘯,但是卻被他生生忍了下來。
“今天靳家發出了消息,設計大會的事情已經定了下來,一個星期後正式舉辦,莫總,您打算好要讓誰去參加了嗎?”
最後一句話樂文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上一次設計大會的時候莫靖遠便安排了江小喬去參加,這次莫靖遠還沒有打算好,樂文極爲擔心自己的問題會勾起莫靖遠的回憶。
莫靖遠聞言手上的動作明顯一頓,隨後冷下了臉,很顯然是想起了上次設計大會時發生的事情。
“讓設計部部長去處理,過得去就行,一個星期的時間也未免太過倉促了,不用在這個設計大會裡出什麼風頭,不丟臉就行。”
莫靖遠語氣淡淡,說罷便抿了抿脣,似乎不打算繼續開口。
樂文一臉的若有所思,心中卻有了計較,一離開總裁辦公室便立馬拿起了手機撥通了許晉朗的電話,把關於設計大會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而此時,市中心的許氏集團內的總經理辦公室卻是一片寂靜。
許晉朗動作迅速地掛斷了電話,心中卻在想着剛剛樂文在電話裡說的話,眉眼間閃過一絲狠厲。
莫天和許晉宣打算行動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許氏集團似乎也正在讓人籌備參加那個設計大會,並且許晉宣的態度……多了些許勢在必行。
想到這裡,許晉朗心中滑過絲絲異樣,他眯了眯眼,帶着些許低沉的嗓音緩緩溢出。
“方洲。”
站在不遠處的方洲動作一頓,一擡眸便看到了自家老闆臉上那帶着些許意味不明的笑容,心中不由得一突。
“最近許晉宣跟莫天聯繫的次數有多少?還有,江小喬的消息,都給我去查。”
說罷,許晉朗便垂下了眸,目光卻沒有放在手上的文件上,而是無聲嘆了一口氣。
昨天晚上他在聽到安彤彤說的話時也嚇了一跳,如若不是方洲說安彤彤的表現不對,他恐怕也會被安彤彤給矇騙了過去。
對江小喬的在意有多深,就有多容易被騙。
許晉朗算是理解這句話了。
“老闆……這段時間以來劉輕林一直在阻擋我們的動作,我讓人去查,總是會被擋回來,而且許家那邊盯得有些緊,自從您當了總經理之後,許晉宣一直在暗中觀察着你的舉動,要是讓他知道的話……”
方洲皺了皺眉,語氣有些飄忽不定。
許晉朗聞言揉了揉眉心,剛想開口回答,便聽到門外傳來了秘書那溫柔的聲音。
“總經理,許總來了,想見您一面。”
許晉朗揚眉,淡淡掃了方洲一眼,他立馬會意,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後便去給門外的許晉宣開了門。
入目的便是許晉宣那張佈滿冰霜的臉。
許晉朗笑得溫和,笑意卻未達眼底,直勾勾地盯着許晉宣看。
許晉宣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隨後開始打量起這總經理辦公室來。
越打量下去,許晉宣臉上的怒意和眼中對許晉朗的厭惡就越甚。
這總經理的辦公室都快趕上他那總裁辦公室了!
不僅如此,許晉朗進許氏集團還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得到了一部分股東的大力支持,公司裡好幾份重要的合同也是他給拿下的。
想到這裡,許晉宣怒極反笑。
“看樣子你在這裡待得還算如魚得水?”
許晉宣嗤笑了一聲,隨意地挑了一個座位坐下後便讓方洲給他去泡咖啡。
許晉朗聽出了許晉宣語氣裡的不屑和憤怒,只是輕笑了一聲,他緩緩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看着許晉宣的目光有些泛冷。
“兄長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心理一聲,要不是您惹怒了父親,我又怎麼會有這個機會呢?”
一邊說着,許晉朗一邊緩緩坐在許晉宣面前,敲了敲茶几,方洲便立馬遞上了一杯溫水,而許晉宣剛剛讓方洲泡的咖啡,卻遲遲沒有送到他面前。
許晉宣深吸了一口氣,堪堪抑制住了心中的怒意,看着許晉朗的目光再次夾雜上了些許不屑。
“心理醫生?許晉朗,你覺得你現在拿你這個職位說話我還會信嗎?如果你只是一個心理醫生的話,那麼你之前那個女助理怎麼會甘心在你身邊待了十年?更何況還是那麼不簡單的人物,哦對了,我前兩天收到關於她的消息,你要不要聽聽?”
今天許晉宣來,就是要給許晉朗一點顏色瞧瞧。
敢跟他爭奪許家的家產?看樣子許晉朗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許晉朗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心中卻因爲他說的話而泛起了絲絲漣漪。
簡藍不是離開了嗎?饒是許晉宣有通天的本事,也沒可能在短時間內調查到關於她的消息纔對……
突然,一個想法從許晉朗心底滋生,引得他拿着玻璃杯的手都有些輕微顫抖起來。
方洲把一切都收進眼底,摁了許晉朗的肩膀一下,他才稍稍回過神來,輕笑。
“哦?我怎麼不知道兄長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關心我了?既然這樣,那你就說說看吧?”
許晉朗勾脣,嘴邊的冷意逐漸浸入眼底,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變得幽深極致,眸中的寒意和刺骨的冷意讓許晉宣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
該死,這纔是許晉朗的真正模樣!
這麼多年來,他居然都被這個雜種給騙了!
一股憤怒從許晉宣心中油然而生,險些燒光了許晉宣的理智。
但是他卻沒有忘了,今天過來是要擾亂許晉朗的思緒的。
“說來也巧,我前段時間跟人去酒吧玩,一下子就看到了你那個女助理,不過她的情況可有點不妙,哦對了,我還拍了照片,你看看。”
許晉宣笑得陰險,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照片,‘砰’的一聲砸在了茶几上。
許晉朗的心也跟着這聲響而沉入谷底。
酒吧?
jan最厭惡的就是那個地方,她難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可是在她離開後的當天晚上,他明明給她的銀行卡轉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錢,足夠她過下半輩子的了……
只不過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許晉朗心中的想法便轉過了千千萬萬。
那疊照片就放在許晉朗面前,但是他卻生出了絲絲害怕,竟然不敢拿起照片來看。
“怎麼了?看看吧,畢竟她在你身邊待了十年,現在她的處境可不算好,晉朗,你該不會是不想管她了吧?可是據我所知……你那個女助理,就只有你可以依靠了。”
許晉宣嗤笑了一聲,嘴邊含着陰冷的笑,他一直在注意着許晉朗的表情變化,因此沒有察覺到站在他對面的方洲看着他的目光極爲不善,宛如浸了毒一般,彷彿下一秒就會衝上去撕咬他。
等到許晉宣察覺到方洲的視線太過炙熱而擡眸去看他時,他已經恢復了原樣,彷彿剛剛只不過是許晉宣自己的錯覺而已。
許晉朗不着痕跡地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手,把那疊照片拿出來後卻愣在了原地。
照片上,jan的臉上依舊是一貫的漠然,只是眉眼間依稀染上了些許憔悴和疲倦,她穿着黑色襯衫和黑皮褲,站在她對面的卻是幾個帶着猥瑣笑容的男人。
這樣的陣勢,一看便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