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翩然有心了。”
她當然要有心,必須有足夠的作態,這樣才能支撐她莫大的貪婪。
莫靖遠放柔了面上的線條,緩緩地走上前去,看着擺好的紅酒,眸光閃了閃。
他捏了捏口袋中的藥,對着白翩然緩緩說道。
“翩然,我晚飯還沒有吃。”
白翩然眸光一閃,面上寫滿了擔憂和淡淡的責備,嘴上連忙問道。
“安迪,你怎麼還沒有吃飯呢,要不要我給你做一些?”
莫靖遠微微扯動嘴角,面上略帶地看着她,帶着一絲絲恰到好處的羞澀。
“太麻煩你了,還是不了吧,你隨便拿點糕點給我吃好了。”
白翩然面上寫滿了不贊同,清純如水的眼眸中責備的意味更甚。
“安迪,你怎麼能這麼不注意身體呢,我馬上去做,等我十分鐘好了。”
莫安迪這纔不再推辭,只是看向白翩然的眼眸更加柔和。
白翩然對這態度更加受用,但她轉身之後,臉上完美無缺的笑容瞬間垮臺。
白翩然從小就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小時候還是千金小姐,對廚房這種事不但不擅長,而且打心底裡討厭廚房。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已經穿好了性感睡衣了!有誰見過穿着性感睡衣做飯的,她狠狠咒罵着莫安迪真是多事……
但是她深深呼了一口氣,告訴自己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以後,一切都是值得的。
莫靖遠迅速將迷情藥放進杯子中,眸光暗沉。
白翩然,當初你用這個手段對付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藥會用到你自己的身上呢?
現世報往往來得很快,你們等着吧。
複雜的飯,白翩然也不會做,只是草草煮了一碗麪,打了一個雞蛋就出鍋了。
只是廚房灼熱的溫度讓她溫柔似水的臉蛋上透漏着微微的不耐煩。
莫靖遠將手中的高腳杯遞了過去,眼眸中寫滿了歡喜。
“翩然,真是辛苦你了,喝點吧。”
白翩然正是渾身灼熱的時候,她接過高腳杯絲毫沒有懷疑,便仰頭喝了下去。
然後,她便急不可耐地說道:“安迪,我去衝一下涼。”
莫靖遠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他實在太瞭解白翩然多麼討厭廚房,而且她做完飯之後一定會去洗澡。
看着迫不及待離開的白翩然,他在心中默默計算着時間,草草地吃了幾口面就放了下來。
擡起手腕看了看錶,不多不少正好過了十分鐘,他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他想那個爲他洗手作羹湯的單純可愛的小女人了……
白翩然越洗感覺越熱,迷迷糊糊間,眼前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是莫安迪嗎?
來人將她擁入懷中,她也十分配合地緊緊地貼了上去……
他冰涼的肌膚讓白翩然渾身一顫,更加如癡如醉地纏了上去,嘴上呢喃出聲……
“安迪……”
看着迅速回來的莫靖遠,坐在車廂中的樂文微微側目,莫總搞定白翩然的效率越來越高了……
回到海邊別墅已經是深夜,摸了摸飢腸轆轆的肚子,莫靖遠苦笑一聲。
打開房門,陳姨居然還沒有睡,將手中的拖鞋遞了過去,看向莫靖遠的眼眸充滿了慈愛。
她聽到莫靖遠肚子的咕咕聲,輕笑了一聲,她在莫家多年,身份早就不是普通的僕人那麼簡單。
“先生,沒吃飯嗎?晚上給太太熬的春雪筍湯還在火上煨着,我給您端上來吧。”
莫靖遠面容柔和,神情間帶着微微的不好意思,神情卻是極其放鬆,家的感覺很好。
“麻煩陳姨了,我還真的餓了。”
陳姨小心翼翼地將春雪筍湯慢慢端上了桌子,看着莫靖遠動作優雅的吃相,臉上的笑容溫和淡然。
莫靖遠被看得微微羞赫,陳姨也算半個長輩了,感受她眼中的暖意,他心中更加舒適起來。
“陳姨手藝越來越好了。”
陳姨臉上微微一笑,淡然地說道“今天太太也這麼說。”
乍聽到江小喬的名字,莫靖遠微微一愣,悠悠地嚥下嘴中的冬筍,他低沉出聲。
“她還好嗎?”
陳姨微微一笑,先生還是惦記着太太的。
“太太心情不好,可還是聽進去我的勸的,就是說自己的主料快跑了……”
莫靖遠啞然,主料?這是什麼梗……
陳姨緩緩地將白天的事情說了說,手上將備好的糕點遞了上去。
莫靖遠聽完後,輕笑出聲,小女人心思還不少,居然說他是主料。
轉而他悠悠嘆息,他怎麼會跑,只是現在形勢複雜,實在是不得已要跟別的女人逢場作戲,也不過是想將送上門的棋子物盡其用罷了。
魚蛇混居的平民區,安彤彤面色沉沉地坐在桌子前,雙目呆滯無神,神情失落。
手機響了又響,但是她瞟了一眼就轉過頭去,那個企業老闆還敢聯繫她,那天的情形還不夠丟人的。
她惱怒地掛斷電話,繼續爲父親的醫藥費發愁,雖然她有心將手中的消息賣個高價,但是找誰好呢?
萬一找錯了人,不但暴露了她,更會打草驚蛇,她半分好處也討不到。
正在沉思間,一道花裡胡哨的身影走了進來,來人正是安彤彤的弟弟,安鵬鵬。
他滿臉喜色,看着愁眉苦臉的姐姐,忍不住出言,言語中帶着微微諷刺道。
“姐,你那麼高的文憑還不如我呢,我看你天天愁眉苦臉的,一點也不逍遙自在,關鍵還沒有多少錢,我輕輕鬆鬆一開口,就二十萬到手了。哈哈……”
安鵬鵬手裡拿着一張銀行卡,搖頭晃腦的那副模樣十分得意洋洋,看得安彤彤一陣牙癢,她忍不住咬牙切齒地低聲呵斥道。
“你又去做什麼壞事了,天天遊手好閒,就知道跟你的狐朋狗友胡混。”
安鵬鵬滿臉不贊同地樣子,聽到安彤彤的話馬上出聲反駁。
“姐,我什麼時候老跟狐朋狗友胡混了?我那是在找商機你懂不懂?”
安彤彤不耐煩地搖搖頭,胡亂說出了一個人。
“別的不說,就說那個你經常玩的叫什麼浩的,他看起來女裡女氣的,一看不是好人,應該是牛郎吧?”
“姐,你猜的真對,那個人叫鄒浩,他就是牛郎。不過我這一次還是靠他發了一筆大財,而且,照我看,我還能繼續發財,主要是我第一次幹那種事,有點不熟練。”
安彤彤臉色頓時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看,她的臉色鐵青起來,第一次?不熟練……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一把拉住了安鵬鵬的衣領。
“你,你不會也跟着鄒浩當牛郎了吧……”
安鵬鵬一把將衣領上的手掌撥開,臉上的表情十分不屑。
“我怎麼可能當牛郎,我再怎麼不懂事,我也知道那不好……不過,姐,我這一次是真的發財了。”
接下來,安鵬鵬將事情所有的經過講給了安彤彤,他是如何得到鄒浩金主的電話,然後再鄒浩失去聯繫的時間,成功地威脅到了對方,並且現在錢已經到了他的賬上,但是當安彤彤聞到金主名字的時候瞬間大驚失色。
“什麼?你說鄒浩的金主叫江貝貝?”
安鵬鵬無辜地抓了抓腦袋上的雜毛,看着安彤彤大驚失色地樣子覺得十分不理解,難道這個江貝貝是姐姐的朋友嗎?
“怎麼了?姐,你認識江貝貝嗎?”
安彤彤滿臉着急,她當然認識江貝貝,在大學的時候,因爲跟江小喬走得近的緣故,認爲已經十分了解江貝貝這個人了,也正因爲如此,她明白江貝貝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壞了壞了,你這一次惹到大麻煩了,江貝貝可不是好惹的,要不你快把錢還給她吧。”
安鵬鵬滿臉不認同,他覺得錢已經到了他的手裡,那一準都跑不了了,憑什麼要還回去,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嘛,正要出言反駁,屋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一位身穿普通衣服的人滿臉鄭重,一見到江母就掏出了上衣口袋的警官證。
“我是榕城警署的警察,請問誰是安鵬鵬?”
安鵬鵬不明所以地站了出來,絲毫沒有多想。
“我是安鵬鵬,請問什麼事情?”
林警官眸光一閃,冰涼的手銬已經扣到了安鵬鵬的手腕上,俊目瞪着安鵬鵬說道。
“我接到密保,有人舉報你敲詐勒索錢財,而且數目巨大,你現在必須跟我到警察局走一趟。”
林警官說完話,不給安鵬鵬絲毫辯解的機會,拉着手中冰涼的手銬就往外走去。
一旁的安彤彤正要出言阻攔,便被林警官毫不留情地拂到了一邊。
“這位小姐,請你不要妨礙警務,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安鵬鵬隨着警官一直往外走去,無論說什麼都得不到一句迴應,他心中無比絕望……
突然他將目光轉向了安彤彤,剛剛姐姐的神情明明是認識江貝貝的,看來事情已經暴漏了,那個女人現在肯定是要殺了他滅口,現在只有讓姐姐去找鄒浩的金主求情,他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安彤彤。
“姐,你快去找她求情,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啊!”
安彤彤扶着一旁哭成淚人兒的母親,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救他?談何容易,他現在得罪的人可是江家大小姐江貝貝啊……
那個女人心狠手辣,做事情毫不留情面,就是她的親生妹妹江小喬都不放過,何況是安鵬鵬呢?
突然,安彤彤眸光一閃,想起來了另一件事,江小喬素來和江貝貝關係不和,現在就是因爲江小喬嫁給了一個糟老頭子,她心裡才平衡了點。
若是她能將自己知道的關於江小喬的事情說了出來,利用江貝貝的勢力,那這事還愁辦不成嗎?再說,江貝貝畢竟是江家大小姐,肯定也不會虧待她。
想到這裡,她臉上因爲安鵬鵬被抓的焦急模樣已經慢慢消散,只是水光豔豔的眸子中寫滿了惡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