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景泰的書房中又談了一段時間,蕭峰走出了書房。待他走出書房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在一名親衛的帶領下,蕭峰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蕭峰的腦子裡都在想着如何套取信息,以及要套取哪些信息。穿過幾個別院,他們終於來到了地牢的入口處。親衛將手中的燈籠遞給了守衛,又開啓了機關,帶着蕭峰一路走入了地牢。
入地牢前,蕭峰聞到了一縷淡淡的血腥氣,他揉了幾下鼻子,目光掃過四周,藉助昏黃的燈光他發現了地面上殘留的血漬。這些血漬雖然經過了清洗,但是有一些血漬已經滲入地面,混雜在泥土之中根本無法清洗乾淨。
引路的親衛似乎發現了蕭峰的異樣,他解釋道:“前天這裡發生了一場廝殺,應該是周家和李家的人派來刺殺飛絕和蹤滅二人的,那些血漬就是當時留下的。”
蕭峰剛要詢問,他好像猜到了蕭峰的疑問,又補充了一句道:“來的都是死士,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
蕭峰點了點頭,跟着親衛一路走向了盡頭,在甬路盡頭的右側,又穿過了一條只能夠容納二人並肩而過的過道,他們來到了刑室。
刑室中不時傳來鐵鏈的嘩啦響聲,還有飛絕的叫喊聲。
這兩天飛絕過的非常難受,自從蕭景泰那日來審了他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刑室中只留下了幾名看守的護衛,連親衛都撤走了。他很清楚,以蕭家的實力想要查到他的妹妹並不難。他希望周家能夠保住他的妹妹。可是他很懷疑,他不知道蕭家現在到底做到了哪一步?
若是蕭家來人,他或許還能夠探探口風,可是這幾天他好像被人遺忘了一樣,無人問津。最令他擔憂的是蕭峰,若是蕭峰死了,他肯定會陪葬。他不怕死,但是他擔心他的妹妹也會受到牽連。
“讓蕭景泰來見我,我給他解藥,我給他配方...”飛絕不斷地叫道。
蕭峰聽到這句話後突然停下了腳步,待守衛急匆匆的跑出來之後,他剛剛打開刑室大門就被門外的蕭峰給攔住了。站在刑室大門的一側,蕭峰壓低了聲音對着守衛說了幾句。
守衛看了一眼蕭峰身旁的親衛,那名親衛面色一肅道:“這位是峰少爺。”
那守衛雖然不認識蕭峰,但是這些日子蕭峰的名字他可是聽了無數遍。聽到親衛這麼一提,他立刻恭敬的應了一聲,按照蕭峰的指示回到了刑室之中。
一入刑室,那守衛就對着其他守衛低聲說了幾句,幾名守衛紛紛撤出了刑室。
飛絕的目光一直注意着那名守衛,本來他見到那名守衛出去,心裡還在想着如何讓蕭景泰放過飛蓮。可是那守衛剛剛走出去又回來了,而且還將其他守衛帶走了。他連忙對着那名守衛叫了一聲:“喂,你什麼意思?解藥可是關乎蕭峰的性命。你若是回稟的晚了,小心蕭景泰饒不了你。”
那名守衛步伐一頓,連身子都沒有回,直接說道:“晚了!”
隨後,他就走出了刑室,並且將刑室的大門給關上了。
大門外,蕭峰朝着那名守衛點了點頭,隨後對着親衛說道:“我們去外面轉一圈,待會再過來。”
說罷,他朝着外面走去。
親衛跟上了蕭峰,詢問道:“少爺,你這麼做有何用意?”
蕭峰微微一笑:“給他點壓力,他會將他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的。本來我是想出面親自詢問的,不過現在,你們去比較合適。嗯,待會你去問。”
煎熬,就在蕭峰出去閒逛的這段時間內,飛絕卻是度日如年,一想到那名守衛臨走前所說的兩個字,以及他們匆匆離去的身影,他的心就沉入了谷底。
“蕭峰死了?蕭峰死了!”
飛絕能夠想到的就是這個,他不相信這麼短的時間內,蕭家能夠找到解藥,他對自己袖箭上的毒很有信心。那數十種毒草毒藥毒蟲混合的毒藥,絕對不是普通的丹藥可以解除的。即便是四階上品的解毒丹也頂多是緩解。正是他的這份自信,他覺得蕭峰死了。
“怎麼辦?我還有什麼資格和他們談條件?沒了,完了,我妹妹也完了,不行,我死可以,我妹妹絕對不能夠有事。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就在這時,刑室的大門被推開了,一道身影走了進來。看模樣打扮,是蕭景泰的親衛,蕭五,此人也正是之前帶着蕭峰來到刑室的人。
蕭五一進來就呼喝道:“飛絕,家主很生氣。他準備對周家動手了,所以他需要周家的所有信息。這是你的一次機會,若是你給的資料有用,家主說了會給你個痛快的,並且答應會放了飛蓮。”
這句話是蕭峰讓他說的,按照蕭峰所言,他只要提到家主很生氣,準備對周家動手,飛絕就會自己補全這句話的用意。再加上飛絕的弱點是飛蓮,只要再提一下飛蓮,飛絕就會徹底放棄抵抗。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飛絕的心好似掉入了冰窖之中,他的身體一顫,嘆了一口氣道:“果然是這樣。你想要知道什麼?”
看到飛絕的表現,蕭五的心中暗道:“峰少爺果然厲害,只是這一句話,就讓他徹底的放棄了抵抗。”
接下來的事情就輕鬆了,蕭五問什麼,飛絕就答什麼。飛絕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凡他覺得有用的東西一股腦兒全部都說了出來,詳細程度甚至連門外探聽的蕭峰都有些咂舌。只可惜,這些信息看似機密,用處並不大。
不多時,蕭五從刑室中走了出來,蕭峰對着他點了點頭,二人這才朝着外面走去。走出地牢,他對着蕭五道:“你將這些信息回稟我爺爺吧。”
說罷,他轉身朝着自己的別院走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如何對付周家和李家,不過想到的方法都有些欠妥,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才停止了胡思亂想。
周家和李家的問題是要解決,但是當務之急不是苦思冥想找出對策,而是盡最大努力提升實力。實力纔是根本。任何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下面都是扯淡,只有不斷地提升實力纔是解決這些問題的根本。
他盤坐在牀上開始了冥想,一個個點、線、面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閃現,滯留,化念。
轉眼一夜就過去,第二天一大早,蕭峰就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在廚房裡大吃特吃了一頓後,他離開了自己的小院朝着戰技堂走去。
昨天夜裡,他就想好了,今天一定要找太上長老要到重水珠。有了重水珠他就可以修煉鍛體之術了。
戰技堂位於蕭府的演武院的後堂,想要進入戰技堂必須要穿過演武院。
演武院是蕭家弟子進行修煉的地方,這裡不止蕭景泰和蕭景煥兩脈,還有一些其他旁系血脈的子弟在這裡修煉。
蕭峰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前往演武院了,應該是從他被偷襲之後開始的,那個時候蕭景泰的刻意疏遠,他甚至連演武院都無法進入。
他清楚的記得當年被阻擋在外的尷尬和狼狽,院內弟子的嘲笑更是給他心裡帶來了一絲陰影。也從那一次開始,他再也不來這個演武院了。現在重新來到這個地方,蕭峰心中的陰影早已不再,有的只是些許的鬱結而已。
演武院的正門朝南而開,兩名守衛筆直的站在正門兩側,他們身穿輕甲,腰繫寶劍,一手搭在劍柄上,一手平放大腿一側,看上去很是威武不凡。
蕭峰徑直來到了演武院的大門口,他的人還未進入,就聽到其中一名守衛低喝一聲:“站住,此地乃是演武院,外人禁止入內。”
蕭峰從懷中掏出了一塊身份令牌,示意了一番,準備直接進去時,另外一名守衛卻是伸出了一隻手攔住了蕭峰的去路。
“四長老有令,閒人不準入內。”
這句話與當年阻攔他的那兩名護衛說的一模一樣,甚至連語氣都很相似。
蕭峰再次將身份牌拿出來,說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我是閒人嗎?”
右側守衛冷哼一聲道:“我們看的很清楚,蕭峰嘛,四長老特別囑咐了,你就是閒人一個。”
“這老不死的還真是指名道姓的針對我啊。”蕭峰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你敢對四長老出言不遜?”左側的守衛喝道。
“對四長老不敬,杖責五十。”右側的守衛喝道。
“你是自己乖乖的受罰,還是我們親自動手?”左側的守衛道。
兩名守衛你一句,我一句低喝着,絲毫沒有將蕭峰放在眼裡。
蕭峰卻是冷笑一聲道:“看來你們的消息並不是很靈通啊。”
“什麼意思?”兩名守衛同時問道。
蕭峰道:“若是你們消息靈通就不敢這麼惹我了。”
兩名守衛一臉譏諷的盯着蕭峰看,他們一直待在演武院,除了站崗就是回去休息,對於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一點兒也不知道。在他們的眼中,蕭峰就是一個靈徒,身上散發的靈力波動弱的不能夠再弱了。
“就憑你這點靈力也想要動手不成?”左側守衛道。
“自己乖乖的認罰我們下手還是會有分寸的,如此冥頑不靈也怪不得我們了。”右側守衛道。
蕭峰冷笑道:“好,今天我就要殺雞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