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家的人有什麼了不起,我們求着他們訂婚,他們竟然這副態度對我們!仗着自己是厲氏的總裁就了不起了!我好歹也是杉木的總裁,每次見了他都得點頭哈腰的,宜杉----”陸衛東手放在方向盤上,向着陸宜杉看去,原來,她正在掉眼淚,一句話不說話。
讓陸衛東也沒有了繼續發牢騷下去,兩個人就這樣驅車回了家。
我此生,必報今日之辱!
陸宜杉在心中說道。
厲天鐸心裡亂極了,隨意從牀頭抽出了一本書,卻是怎麼也看不下去,把書扔了下去,再給樑朵拉打電話,她的手機卻已經關機。
他苦笑一下,厲天鐸,你何時也淪落到這種地步了,有一個女人在等着你訂婚的承諾,而你的心,卻在另外一個女人那裡,而那個女人卻還不搭理你!
冷聲笑笑。
第二天六點鐘,樑朵拉便坐上了去西南地區的校車,車上的人都在呼呼大睡着,起來得太早了,與校車一起的還有一輛卡車,車上裝的基本上都是救援物資,棉被什麼的,樑朵拉卻沒有絲毫的睡衣,看着窗外的景象。
車出了B市了,慢慢地進入到了郊區,然後又進入到了一座城市,又是郊區,就像人生一樣,循環起伏,可是太陽卻漸漸西移,以爲不過是重複的光景,可是,卻也在消耗着光陰。
到了西南災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看着這滿目瘡痍的景象,樑朵拉還真有些接受不了,處處淤泥,地殼運動已經讓很多地球表面的建築坍塌,人人都垂着腦袋,地上擺滿了帳篷,也有很多的志願者,很多的醫療隊正在忙碌着,樑朵拉頓時心情不好。
說不上爲什麼,就是心情不好。
曾夢也是緊緊地皺着眉頭,她好像在後悔來到這個地方。
“朵拉,怎麼辦?”她望着樑朵拉。
“開始搭建帳篷,先把自己收拾好,然後再去救助別人,一會兒要把學校的棉被什麼的發給災民,還有把學校志願者T恤穿上!”樑朵拉條理非常清楚,她的手上已經在撐開着帳篷,她們的帳篷很小,只容兩個人睡下,不過,情況意外,還是將就吧。
今天晚上,曾夢竟然出奇地安靜,不像她往日那麼能說,可能是換了環境的原因,曾夢家裡一向富裕,今天卻落魄成這個樣子。
樑朵拉的雙手一直枕在腦後,這纔想起來,她忘了開手機,因爲昨天厲天鐸給她打電話,而她又不想聽,所以就把電話掛了,現在打開了手機,未接電話一條一條地鑽出來,厲宇澄的,自然也有厲天鐸的。
還有一條未讀短信,顯示是厲天鐸。
“萬事小心!有事給我打電話!”
樑朵拉笑了笑,不過是這麼一條短信,就讓她溼了眼眶,眼淚順着眼角留到了褥子上。
這個人啊,這個人!
樑朵拉也不知道爲何,兩個人之間的境地會到了如今這個樣子,她喜歡着他,可是,他的弟弟卻在追她,如果她說喜歡厲天鐸的話,那麼肯定會傷了兄弟倆的和氣的,現在唯一她能夠做的,便是努力愛上厲天鐸。
她給厲宇澄打電話,厲宇澄現在剛剛洗完澡,他拿着白浴巾,擦着頭,看到是樑朵拉的電話,很興奮,可是今天給樑朵拉打了一天的電話,樑朵拉竟然關機了,他又有些擔心。
“喂,朵拉,你在哪?”厲宇澄邊說着邊走下樓,臉上的表情很緊張。
厲天鐸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百無聊賴地翻看着雜誌,現在時間還早,還不到睡覺的點。
“我在西南災區Z市了!我現在很安全,今天沒開手機,因爲我一直在車上!不用擔心了!”樑朵拉說道,一擡眼,從帳篷頂上的塑料封頂裡看到了Z市那麼明朗的星星,個個大如盤,很明亮,在B市可是不多見星星的,樑朵拉頓時開懷,跑到了帳篷外面。
“厲宇澄,B市現在有星星麼?”樑朵拉站在Z市蒼茫的星空下問道。
厲宇澄有些驚訝,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連忙站到自家的門口,從玻璃門擡頭向天空看去,“B市有星星,不過很暗,也很少!”
“那Z市現在的星星好明亮啊!這樣的星星你肯定沒有見過!”
厲宇澄在取笑樑朵拉的大驚小怪,“真是的,中國就是這樣,我和我哥在瑞士留學的時候見過比這裡明亮得多的星星!”
厲天鐸冷眼看着厲宇澄,本來樑朵拉給他電話,他就有些嫉妒了,厲宇澄竟然這麼不珍惜,這麼不會說話,他“啪”地一下把書放在桌子上,去了樓上。
厲宇澄聽到後面的聲響,忍不住回過頭來,看到哥哥上樓了。
“哦!”樑朵拉顯然有些失望,本來今天晚上想給他發個照片的,既然他沒有這種心思,那就算了吧,“那我睡覺了!”
“朵拉!”厲宇澄慌忙地說道。
“怎麼了?”
“你保重!改天我有空去看你!”厲宇澄說道。
“你不要來,”樑朵拉慌忙地說道,“這裡很危險!”
厲宇澄笑笑,“樑朵拉,你自己在一個危險的地方,不擔心自己的危險,反而讓我別來,你這是不是喜歡我的表現?”
樑朵拉愣住,也說不上爲什麼不想讓厲宇澄來,總之就是不想。
“你別來!”樑朵拉又重複了一遍。
“好吧,我等你回來,你要去多久?”
“快的話一個星期,慢的話要十天左右,一眨眼就過來了!”樑朵拉說道,“我要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
“嗯!”厲宇澄掛了電話。
今天夜裡,樑朵拉睡的一點也不安穩,可能是因爲剛剛換了地方的原因,總是睡不實,半夜從夢中醒來,大喊了一句,“厲天鐸!”接着滿頭大汗地從牀上起來了。
曾夢已經被她吵醒,“怎麼了?朵拉!厲天鐸不是你的老闆麼?你夢見他了?”
樑朵拉雙手蓋在臉上,該怎麼說呢,她夢見厲天鐸和陸宜杉結婚了,然後新娘又換成了徐千雅,樑朵拉覺得厲天鐸就在眼前的,可是怎麼也抓不住!
這種感覺如此磨人!
“他是我喜歡的人啊!”樑朵拉愣愣地說了一句。
曾夢一時沒有意會過來樑朵拉說的是什麼,“你喜歡誰?”
“厲天鐸!”樑朵拉長吁了一口氣。
這麼長久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對別人吐露心扉。
“那你喜歡厲天鐸,幹嘛不追?”曾夢問道。
樑朵拉苦笑,哪有那麼容易?若他現在沒有陸宜杉,而追樑朵拉的人也不是厲宇澄,那她會追的,可是陸宜杉是她曾經的上司,厲宇澄又是厲天鐸的弟弟,讓她如何下手?
這種關係,錯綜複雜!
不去想了!
第二天剛矇矇亮,樑朵拉就醒了,才六點四十,她推醒了曾夢,叫她起來。
按照學校的吩咐,樑朵拉和曾夢今天要去一個醫療營地照顧患者,樑朵拉和曾夢戴上口罩,穿上學校發的T恤和褲子,來到了營地裡。
雖然是災區,但是因爲國家給予了很大的關注,所以醫療條件並不壞,這裡傷病的也多是感冒之類的患者,並沒有重傷員,樑朵拉端着藥品在給大家服務着。
忽然一個幾歲的小姑娘招手讓樑朵拉過去,這個營地還是很寬敞的,而且條件也不錯,因爲營地很大,所以樑朵拉不確定小姑娘是在叫她。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樑,小姑娘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