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已經平穩地在公路上行駛,樑朵拉擡腕看了看錶,已經兩點半,爺爺肯定已經睡了。
“家住哪裡?”車裡良久的沉默之後,厲天鐸說出來這句話,他的嗓音有些沙啞,帶着很動人的磁性,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格外吸引人。
“哦,南城!”樑朵拉答道。
“你爸爸媽媽知道你現在回去麼?”厲天鐸又問道。
樑朵拉低下了頭,手在*着自己的衣服,長久地不說話。
厲天鐸歪頭看了看她,她有些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又問了一遍,“你父母知道你現在回去麼?”
樑朵拉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
厲天鐸苦笑了一下子,她這算什麼回答?
“跟你說話呢!樑朵拉!你能不能有點兒起碼的禮貌?”厲天鐸提高了嗓音。
“我的父母-----”樑朵拉開口,聲音已經低到不能再低。
“高聲說!”厲天鐸命令道。
“我的父母-----”樑朵拉的聲音稍微高了點,但也不是那麼高,“我的父母都不在了!”
厲天鐸的心裡震了一下,父母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便出車禍了,他們都去世了!”樑朵拉說了出來,儘管已經過去了許多年,可是,她現在仍然是有些傷心的。
“那你現在去誰家?”厲天鐸的聲音溫和了不少。
“去我爺爺家,我和爺爺住在南城,他原來是B市師專的音樂老師,早就退休了,一個人住在學校分的老房子裡面!”樑朵拉始終低着頭。
厲天鐸沒有說話,他的車開得很慢。
夜裡,溫度很低,已經是秋天了,涼意一陣陣襲上樑朵拉的小腿,她瑟縮了一下。
厲天鐸其實沒有看她的,卻不知道爲何,就是知道她的動作,他打開了暖氣。
陣陣暖意在車裡彌散開來,這個寂靜的深夜,他們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如此暖意融融,樑朵拉沒有再說話。
厲天鐸沒有問剩下的路怎麼走,師專老師的房子,位置他是知道的,那是一座很老舊的小區,不過也正因爲如此,才別有一番味道,青藤爬上了牆壁,地上都是青石板路,雖然老舊,卻是美好的,所以,厲天鐸纔對這座小區印象深刻,而且,這棟小區很小,本來師專也不大,車很快到達了小區,他的奔馳商務車彷彿打擾了小區的寧靜一樣,顯得很突兀,時光,在這裡本來就是靜止的。
“你爺爺住哪個單元?”厲天鐸停下車子,問道樑朵拉。
那邊沒有聲音,他看過去,樑朵拉已經睡着了,不過也對,這個年紀的年輕人,覺總是不夠睡的。
“樑朵拉!”他又重新叫了她一遍,樑朵拉還是沒有醒來,並且頭在歪向車的那邊,還在點着頭,睡的正香。
他皺了皺眉頭,臉湊過去,本來想給她解開安全帶的,卻是被一股淡然的清香吸引住,讓他移不開鼻息,有一種清冷的深谷百合的味道,他的臉和樑朵拉的臉隔了只有五公分的距離,樑朵拉平穩的呼吸吐到他的臉上,他的心裡竟然又震顫了一下子,這種從未有過的情緒讓他的心竟然忍不住怦然心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