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黃世仁”這三個字的時候,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那個叫袁澤的眼神好像不經意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也不知道他是真有這外號,還是跟大家開了個玩笑,抑或是故意說給我聽的。雖然當年教我高中語文的老師說話的時候,永遠都像是舌頭沒有捋直似的,但黃世仁和楊白勞的故事我還是聽過的。
所以,袁澤袁先生的暗示我也算是聽明白了:他要是那黃世仁,我就是那楊白勞,而他手機裡的那些關於我的裸照就是喜兒。
我要是在他規定的五天期限之內,不把那十萬塊錢或者我那個所謂的可能造成了雙方誤會的朋友給進貢上去的話,那喜兒就要被他霸佔,任其處理了!
看着衆人衆星捧月似地朝着袁澤撲過去,我當時就腦補了一個畫面:現場衆佳麗都身穿華服,朝着那廝鞠躬道,“黃世仁你好,黃世仁吉祥!”
這麼一想,我竟然不自覺地低下頭笑了出來,可是,嘴角的弧度還沒有扯好,就被李睿在右邊手臂上給用力地掐了一下。
我猛地一擡頭,就發現袁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我左側了。不過,從頭到尾,他看都沒有多看我一眼,彷彿那位闖入我家的登徒子只是跟他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似的。
而剛纔一路像是小雞啄食似的點頭哈腰男很自然地在我的右側坐下下來。我正爲這麼個“夾心餅乾”的位置感覺到難堪,把求救的眼神看向李睿的時候,他卻在桌子底下給我做了個手勢。李睿的意思是說我今晚要是搞定了袁澤,那這個合同基本也就能成了。
隔着那個點頭哈腰男,我問不了李睿袁澤這廝到底是什麼來頭。
可是,我想說的是:睿哥,此時此刻,姑娘我寧願你挑個肥頭大耳滿臉舞動的橫肉的男人,我也不想面對坐在我左側的這位袁先生!
我再向李睿拋信號彈的時候,他卻直接把我給屏蔽掉了。這樣一來,坐在我右手邊的那位很自負地以爲我這擠眉弄眼地,還總是往他那邊靠啊靠的,肯定是試圖在勾引他了。
他帶着點色眯眯的眼神瞟了我胸口一眼,接下來便把剛纔投注在袁澤身上,卻沒有收到什麼回報的熱情,都一股腦地澆灌在我“身上”了。
藉着發揚紳士風度給我夾菜的空隙,不停地對我毛手毛腳的。而桌子底下的那兩個蹄子,也不停地往我這邊蹭着。
經歷了這一年的歷練,我已經基本能夠做到表面上帶着毫無破綻的微笑,暗地裡跟這些好色之徒打起太極拳來。爲了躲避點頭哈腰男腳下的攻擊,我只好不停地調換着我腿的位置。有幾個回合沒找準位置,一不小心就踢到了袁澤的腿。
一開始,他還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跟他旁邊的那位談笑風生。可是,一來二去地踢的次數多了起來了,袁澤的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
他慢慢地放下手中的酒杯,抽了張紙巾不急不緩地擦拭着濺在他右手手背上的紅酒,半響,才眯起眼睛看向了我,帶着危險的笑意問道,“許小姐,你是在暗示我你那十萬塊錢已經準備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