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着袁澤的視線看向了坐在後排的大衛,它還衝着我擺了擺頭。那表情好像是在嘚瑟:你看,你看,到頭來你還不是沾了我的光,才能得以再次入侵別人的領土的。
我衝着大衛皺了皺鼻子,用脣語不甘示弱地說道:別忘了,你可是我買回來的。這位新主人到底能接納你到什麼時候,這事還有待商榷呢!
其實,當時在想送什麼禮物給袁澤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一下就蹦出來這個念頭。總覺得太過孤單的人會喜歡養些小動物陪伴在身邊,因爲很多時候動物比人忠誠多了。它們知道誰對它們好,並且會一直把你對它的好記在心裡,不像人的心,善變又讓人難以捉摸。
後來在選品種的時候,德牧也是一下子就跳入我的腦海裡。總覺得袁澤牽着德牧微笑着從對面朝我走來的時候,那個畫面感顯得特別地和諧。我轉過頭來對着袁澤說道,“你都不會養狗,那你還收這個禮物?你要是養到半途而廢不想養了,但是,大衛又完全習慣了你的存在了,怎麼辦?”
說着話,袁澤已經把車開進了車庫了,他一邊停車,一邊對我回應道,“不還是有你呢嘛?再說了,現在買個什麼東西,不都講究個三包政策嗎?三包我就不指望你了,你就包養好了!”
我瞪了袁澤一眼,想着改明兒我出去也能把腰桿子挺的直直的了,豎着大拇指說道,“姐也是個款姐,家裡還包養着一隻……德牧!”
袁澤在前面走着,我跟大衛像兩保鏢似地跟在身後。進去之後,我給大衛先弄了個簡單的窩,帶着它熟悉了一下環境,又給它弄了點水喝……
正愛憐地摸着大衛的頭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道不悅的聲音,“許可,你這禮物到底是送我的還是送你自己的?”
這話聽起來其實有點孩子氣,我轉過頭去看着袁澤,覺得這樣的他其實比較可愛一些,便故意說道,“嗯,我就等着你什麼時候厭倦它了,我就把它接走。”
“那你就等着吧!”袁澤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仰躺在沙發上不吭聲了。眼神一會兒掃掃我,一會兒又掃掃大衛。
長時間的沉默之後,袁澤突然開口提及那天宴會上被下藥的事情,“那天……的確是有人在酒裡下了藥,不是景欣,她後來跟你一樣不省人事了。”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說的確是林英動的手腳了?你是怎麼知道
的?景欣後來告訴你的?”我微微挑眉問道。
袁澤這會兒說話的時候,是閉着眼睛的,手指不停地揉着太陽穴,“嗯,是景欣告訴我的。”
“她說的你就都信?袁澤,我知道自己可能沒有太多的立場去懷疑景欣,也不明白你們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微妙關係。下面的話,只是我既站在一個涉事者又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談一下我的看法。你覺得對,不妨考慮考慮。你要是覺得不對,權當耳旁風好了。”
“你就沒有想過爲什麼那天晚上景欣會恰好在那個時間點給你打電話?是不是也有一種可能,她其實是和袁明宇串通好了的。且不論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我聽鄭瑩瑩提過最近景家經濟上出了點問題。景欣需要袁家的資助,而她最好的切入點就是袁明宇了。”
我說完之後,就觀察着袁澤的反應。他先是沒吭聲,半響又突然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笑着對我說道,“許可,你被鄭瑩瑩給帶壞了,我還是覺得你一生氣就炸毛的樣子比較可愛。好了,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袁澤轉身就閃進了浴室,我在他關門之前說了句,“那什麼……祝你生日快樂啊!”
迴應我的是一陣關門聲,我覺得袁澤肯定是精分又犯病了。那天在袁明宇的生日宴會上,他追問我爲什麼不隨大流地祝他生日快樂,我說又沒到你的生日。這會兒我祝福他了,他又不知道抽什麼瘋了。
我轉過頭去對着大衛說道,“看來你的新主人拉我回來,還真是包養你的!不過,大衛啊,我可警告你,你可不能學習你新主人的臭脾氣啊!”
跟大衛聊着聊着,我就不知不覺地聊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只感覺到旁邊有人一邊捏着我的臉,一邊叫着我的名字。我最討厭睡覺的時候被人煩,好像一巴掌呼過去,還洋氣地吼了句,“Shutup!”
接着,整個人就像打包的行李一樣被人給扔到了某個軟綿綿的地方,我翻騰好幾下,找到個最舒適的位置,就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四仰八叉很是愜意地躺在袁澤的大牀上。我警覺性地尋找了一下我有沒有再次對他伸出魔爪的證據,確認了牀上只有我一個人之後,才稍稍放了心。
推開門的時候,發現客廳裡不只袁澤一個,還有李媛,來的真是夠早的!她再次在這裡看
見我的時候,已經沒有第一次表現地那麼驚訝了。也是,我那鞋子和包都在外面躺着呢,李媛又不是個睜眼瞎!不過,她還是擡頭帶着一貫嫌惡的眼神掃了我一眼,就繼續跟袁澤討論着什麼。
袁澤頭也不擡地對我吩咐道,“許可,你帶着大衛先下去溜達一圈,一會兒我們去買他需要的東西!”
心想這是怕我竊聽機密啊,憤憤不平地領着大衛往樓下走。一邊走一邊數落着袁澤的不是,那時候我特慶幸自己沒有突發奇想地送只鸚鵡當生日禮物。否則,我在背後說袁澤的這些話大概都要被它給傳過去了。
大衛跑地還挺歡快的,向來不怎麼運動的我,跟在他後面追的氣喘吁吁的。看了看時間,覺得應該也溜達地差不多了,就想領着大衛回去了,卻眼尖地看到了王浩正開車從正門那邊拐過來。
我還記着昨天袁澤接的那個電話,想着王浩這麼一早過來,是不是跟這件事情有關。就一拔腿朝着那邊跑去了,想趕在王浩進電梯之前攔下他。
我趕到的時候,王浩剛剛把車停好,正要推車門。我卻一巴掌拍在了車窗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Hi……王……王浩……這麼早……”
王浩那表情就像是看到鬼似的,我對着車窗玻璃看了看,也沒覺得自己恐怖到哪裡去。王浩下車之後,我就直截了當地問道,“是不是查清楚新證據是什麼了,你們袁副總在上面忙着應酬,你先告訴我也是一樣的,畢竟我纔是真正的當事人嘛!”
王浩根本不理會我,只顧低着頭往前衝。我要堵住他的同時,還要兼顧着大衛,實在是忙地不可開交,就沒好氣地說了句,“你這人怎麼這麼牛脾氣啊?就算你現在不告訴我,待會兒還不是一樣要告訴袁澤嗎?告訴他跟告訴我有什麼區別?”
雖然我知道自己這最後一句話說的有些不要臉,但是,關鍵時刻,臉皮這種東西還是可以暫且疊疊收起來的。王浩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不過,說出來的話還是想讓人給他一拳。
“不好意思,許小姐,我要先去跟袁副總彙報一聲。至於告不告訴你,什麼時候告訴你,都由他來決定。既然沒有區別,那你待會兒直接問袁副總也是可以的!”
說着,王浩就要往電梯裡鑽,正好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正是警局那邊通知我上午過去一趟,說是景欣那邊提供了新的人證和物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