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億塵被中年胖子拖走之後,排練室裡立即安靜了下來,安若花和林依然面色不善的盯着甄健三人,等着他們的迴應。
甄健是樂隊的主唱,以前樂隊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都是他或者陳封出面,楊落和張羽兩個人都是冷酷型的,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技術中,對外界的紛雜事務不聞不問。
所以,現在也只能由甄健來應對安若花的質問。
深吸了一口氣,甄健臉上帶着一絲愧色說到:“安小姐,這件事的確是樂隊對不住陳封,我,楊落和張羽都承認這一點,不過,我們也有自己的苦衷,這一切都是爲了樂隊的發展,陳封是個很偉大的人,他能理解這一點,希望你也能原諒。”
“原諒?”安若花聳了聳肩:“就憑你空口幾句話來原諒嗎?你說的可真是輕鬆啊,如果我哪天剝奪了你的一切,再說幾句對不起就讓你原諒,你肯不肯?楊落,張羽,你們兩個也發表一下意見,事情如果落到你們頭上,你們肯不肯?”
“不肯!”楊落垂眼應了一聲。
“不肯!”張羽手中轉着一根鼓槌,神色冷淡的說到。
甄健頓時語塞。
安若花和林依然則不屑的冷笑起來。
正玩着鼓槌的張羽卻突然停下手,扭頭看了一眼甄健,說到:“別繞彎子了,既然咱們昨天都已經把給陳封的補償準備好了,現在還說這些空話有什麼用?直接談具體的補償吧,省的浪費大家的時間。”
“說的不錯!”楊落也有些不耐煩的說到。
甄健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不過很快便又恢復了過來,他想了想,沉聲說到:“安小姐,你剛剛說的不錯,我們自然不能空口讓你和陳封原諒,所以,爲了彌補陳封以前爲樂隊的付出,我們願意給他一筆現金補償。”
一邊說着,甄健俯身從旁邊的包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安若花。
“這裡面有十萬塊錢,密碼就是陳封的生日……想必你也知道,樂隊以前很不景氣,演出費用一般只有幾萬塊,拋除各種勞務費,我們四個人每人也只能分到幾千塊而已,再加上這些年陳封也陸續在樂隊中投入了一些錢,折算在一起,這十萬塊,已經算是我們最大的誠意了。”
安若花看着遞到眼前的銀行卡,沉默了片刻,終於伸手接了過來。
“十萬塊……呵呵……陳封這麼多年的付出……就值十萬塊……真好啊,這麼點錢買斷了陳封和樂隊的關係,將來等你們火了,幾十萬,上百萬的收入,也就和陳封沒有什麼關係了,挺好,真的挺好!”
甄健的臉色一紅,不過卻長舒了一口氣,畢竟安若花已經把那張銀行卡接了過去。
只要安若花收了銀行卡,那麼樂隊和陳封的關係就算是真正的一刀兩斷了,不管安若花說的話多麼難聽,也都無關緊要。
安若花也知道,她能幫陳封爭取到的恐怕也只有這麼多,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如果她不來,陳封恐怕連着十萬塊都沒想拿。
嘆了口氣,安若花扭頭看了看林亦然說到:“行了,也就這樣了,咱們走吧,這個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林依然點了點頭,挽起安若花的胳膊就準備離開。
“等等!”安若花突然又轉過身來。
“還有什麼事?”甄健看到安若花突然停下,一臉的緊張。
安若花冷笑一聲,徑直走向了擺放樂器的地方。
“這把貝斯,還有這把木吉他,我記得都是陳封自己掏錢買的,這是陳封的東西,我要帶走!”
聽到這話,甄健頓時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好,沒問題,你都拿走吧!”
安若花小心的將貝斯和吉他裝進了琴包裡,隨後和林依然一人拎着一件,大步離開!
……
此時,排練室側面的一間小型會議室裡,範億塵正坐在椅子上生着悶氣。
“張叔,剛剛你爲什麼要攔住我?就那兩個女的,咱們動一動手指頭都能把他們滅掉,何必要受她們的氣?尤其是那個林依然,居然還敢威脅我,她算什麼東西!”
被叫做張叔的中年胖子咧嘴一笑,說到:“小塵,你還是太年輕啊,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現在也只不過是把這個樂隊當跳板而已,沒必要參與到他們的紛爭中,記住,萬事利益至上,賭氣鬥狠這種事情,不是一個優秀藝人該做的。”
範億塵哼了一聲,“可是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將來會有很多機會讓你找回場子的,何必在意一時的得失?而且,你也不想想你是什麼身份?有必要真的和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較真嗎?你這樣做是自降身份,你再仔細想想,你到底在生什麼氣?爲了甄健他們那幾個玩樂隊的廢物嗎?這個必要?”
範億塵不吭聲了。
張叔欣慰的笑了笑,繼續說道:“當務之急,你還是先好好磨練一下自己的彈唱技術吧,等你唱功提上來之後,公司就會安排你當主唱,到時候再幫你推廣營銷幾首代表作,然後你就能脫離樂隊進行單飛了,你要知道,樂隊最注重的就是創作力和技術,到時候,你有了樂隊主唱背景,在音樂圈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聽完了張叔的話,範億塵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
……
晚上九點半左右,陳封正在埋頭做着《凡人歌》的編曲,突然,扔在一旁的電話響了起來。
陳封愣了幾秒纔回過神來,連忙接通了電話。
“哎,陳封,快下樓來幫我搬東西!”
是安若花。
搬東西?陳封有些莫名其妙,難道安若花和林依然大晚上去逛街買東西了?
“好的,我這就下樓!”掛掉電話,陳封迅速的來到了樓下。
當看到安若花和林依然一人拎着一個琴包的時候,陳封頓時瞪大了眼睛。
因爲眼前的兩個琴包他很熟悉,一個是他的貝斯,另一個則是他的一把木吉他。
不過,這些東西不應該留在橫豎樂隊的排練室嗎?現在怎麼到了安若花手中?
難道……陳封立即就想明白安若花做過了什麼,因爲他對她的性格實在是太瞭解了。
“你們去了樂隊排練室?”陳封平靜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