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看得出來我是有些逃避的,他也沒多問什麼,只是不慌不忙地說道:其實我們以前的日子也是挺好的,有些時候幫別人占卜一下,又是過一些安靜的生活,偶爾纔是出去抓抓鬼什麼,這樣的生活比現在的日子要輕鬆多了不是?然後你爸可以繼續給你相親,你就跑回來找我算八字然後用各種辦法將那個女孩堵回去。對了,你師妹來了後,家裡熱鬧多了。你師妹做飯什麼的還算好吃,就是不太喜歡放鹽,像我們買不起鹽一樣……
師父就在我的身後慢悠悠地說着,聽起來倒是讓我都覺得有些嚮往。就好像是這樣的日子已經就在我的面前,我只用伸出手就可以抓住了。
安師在身後隨意地笑了笑,語氣倒是也沒有生氣的意思說道:於天一這孩子就是不喜歡和別人接觸,這樣可不太好。你說以前我給他找了那麼多小姑娘,最後沒有一個看得上眼。也不管別人是長得好看還是一般,隨隨便便就是一句生辰八字不符合就給我推脫了。他爹是幹什麼?他爹就是看生辰八字的!他居然還敢用這樣的理由來堵我的嘴!劉奕龍我給你說,你這個徒弟可是沒有教得太好,等事情搞定了,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壓着去相親去!這麼大年紀了還一個人到處跑算什麼事!
“這麼大年紀還一個人單身怎麼了!我還不是還單身着嗎!做師父的都還是單身狗,他一個學徒憑什麼找媳婦!這不公平!再說了,我這師父都沒同意的事情,就算是違背了規矩啊。”師父立馬反駁道。
想來以前就是喜歡看安師和師父兩個中年人在那邊拌嘴,雖然兩個人都是不講道理的存在,有些時候拌起嘴來也是各種不講道理,本來兩個人都是站在沒道理的那一方,而兩個人還要把自己說得特別有道理。
這以前的日子還是很讓人懷念的,師父和安師兩個不講道理的人一起鬧騰就感覺家裡多了兩個老小孩。我跟在他們倆的身後,聽着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地對話,嗯,顯然是很熟悉的。
“這是我徒弟,我怎麼管教是我的事情,你這個當爹的在這邊瞎湊合什麼!自己過去!”師父一臉嫌棄地看着安師說道。
安師一聽這話就是撩起袖子,一副要上前和師父拼命地陣勢。他長出一口氣,就好像是把要心裡鬱悶的事情全部吐出去先,等着恢復過來了纔是看着師父說道:行行行,你徒弟你有理行了吧!你別忘了這是我兒子!兒子和徒弟這雖然是兩種差不多的概念可是還是會差很多的!換句話說就等於你現在說的東西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如果你還要繼續和我囉嗦下去那我也只有找當事人來決策了!於天一!你到底是聽你爸的還是聽你師父的!
我就知道最後還是會落到我的頭上,所以我早就是和清逆叔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師父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已經和清逆叔勾肩搭背離開了。
爲什麼要
用勾肩搭背?因爲我和清逆叔真的是勾肩搭背地離開,當然其中還有我對師父的吐槽,那就是:你說着兩個老頭怎麼還是這麼喜歡鬧事?
這件事情很快就是過去了,我們很快就是走到了小罔村的地界,沒想到我剛一踏進去,便是聽見了用罔文在呼喚我名字的聲音。
我停下腳步,有些不太明白地看着這四周。給我的感覺估計就是隨時要有一個魂魄出現,然後飄到我的面前一臉邪氣地看着我。
事實證明,我是真的想對了。出現在我面前的是前任巫子,當然,我們所有人都是看見了他。
我微微低頭表示我已經行禮,前任巫子依舊是飄在了半空中,用一副居高臨下的目光看着我。
嗯,很不友好。
“巫子又出現是有什麼事情嗎?”我看着前任巫子很是直接地問道。
“你帶其他人進入小罔村又是什麼原因?”前任巫子同樣是十分直接地問道。
是的,我身邊的人都能看到前任巫子,正是因爲可以看到,估計清逆叔纔是各種沒頭腦地說了一句:這前任巫子怎麼長得一點都不民族特色?
本來我是打算一本正經地回答前任巫子的問題,可是聽到清逆叔的這個問題我是真的是正經不起來了。我強憋着笑,再看了看前任巫子那張臭臉,壓低了聲音給清逆叔說道:我們說正事呢,你正經點!
“本來就是嘛。你看巫子什麼的不都是應該穿得比較民族特色一點?”清逆叔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先笑一會。什麼時候我的叔叔已經成一個段子手了,還是這麼一本正經地說段子。
前任巫子臉色有些難看,就好像是這麼久以來居然是遇到了對手導致現在心情有些不太好。他本來是出來阻止我不讓我帶這麼多人進入小罔村的,現在他應該已經知道我帶來的這些人都不是簡單人物了吧?
“那個巫子啊,這些人都是我帶來幫忙的,難道巫子還不讓我進去了不成?”我看着前任巫子,似笑非笑地問道。“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巫子,小罔村的聖物可就在裡面。如果巫子還在這裡一直攔着我,說不定那聖物已經被張陸妍給拿走了。對了,巫子可還記得張陸妍?那個大罔村的巫子,張陸妍。”
我故意在前任巫子的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提起了張陸妍的名字,其實這裡面就是在提醒前任巫子這一次我們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如果說他還不讓我進去,那麼小罔村萬一出了什麼事就不是我的錯了。
前任巫子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顯然是有些激動了,他看着我,就好像是故意要在我的臉上確定什麼一樣。我沒有說話,只是選擇和前任巫子四目相對,我相信他支撐不了太久,或者說,他總會有放棄的時候。
“看來巫子是並不相信我說的話了?我什麼時候拿小罔
村的命運開過玩笑呢?”我繼續笑着問道。“如果巫子還要浪費我的時間,那麼小罔村出了什麼事,我可就真的不管了。”
這句話我可是認真的,十分認真地那種。雖然我沒有要恐嚇前任巫子的意思,但是現在我們真都是要趕時間啊,如果還在這裡和他費時間,裡面說不定會出什麼事了。
前任巫子還是在思考我這話裡到底有多少意義,而我現在又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也不知道怎麼會是就是把鍋一股腦扔給了前任巫子身上。他明白自己再多說什麼都是沒有任何作用了,索性只有退開,讓了一條路給我。
“這就是勞煩前任巫子了,臣蠱還在我的身上,順便一說,我想起來所有事情了。如果前任巫子有想法,我可以幫你打死葛鷹用來報仇的。當然,我也就這麼一說,如果你真的要我這麼做,那我肯定是不會管你的。如果等會有誰要強行進入小罔村,攔住他們。”我的語調從半開玩笑的態度漸漸變得一本正經,畢竟最後一句話的確就是重點。
前任巫子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明白地答應了我一聲,然後就是自己消失了。想來應該是繼續自己一個人守在門口,想着我剛纔說的話又有多少可以相信的成分吧?
這個巫子還是人挺好的,就是沒有民族特色而已。
也許在別人眼前,巫師都是應該穿得很有特色,但是在罔山這個地方,巫師沒有什麼特別的,因爲大家都是巫師。
曾經我撞鬼的那條街道,那些魂魄依舊在,他們的眼神依舊是冰冷的,走在最前面的我停下了腳步,跪在地上便是磕了三個頭,用陌生的罔文說道:小罔村第二十代巫子於天一前來,請祖宗們賞臉讓路。上一次天一不知禮數得罪了諸位,在此天一道歉了!
說完這話,我又是磕了三個頭。沒想到那個小姑娘蹲在了我的面前,直勾勾地看着我。
“祖宗巫子。”我禮貌地叫道。
想起來之前我就這麼和師父天佑冒冒失失地上去了,這些巫子的陰魂還能繞過我們已經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了。按照以前的規矩,現在我已經是被吊打一圈了。
祖宗巫子不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就好像是要把我的心事全部看透一般。這條路上都是小罔村巫子的殘魂,每個小罔村巫子的責任就是要守護住小罔村的安寧,就算是死了同樣也要做到。
想到以後如果我的魂魄還要被禁錮在這裡,這簡直就是一件悲劇的事情。
“你回來了。”祖宗巫子看着我笑了笑,就好像是在高興什麼事情一樣。
這小姑娘就是小罔村的第二任巫子,據說是巫術走火入魔,一直都是保持了小孩的形態,但是人可厲害了。那個時候小罔村的第一任巫子纔去世沒多久,就是這小姑娘結果了所有擔子,聽說那個時候大罔村根本不敢打小罔村的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