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四，96 帕達裡克教授
“叮叮叮，你有一條新的短信，請注意查........”
“叮叮叮，你有一條新的短信........”
“叮叮叮，你有一條........”
“叮叮叮......”
……
就在陳汐深感壓力山大，其他人莫名其妙的時候，連續的電話鈴聲響起。
同時由幾十人身上傳來的噪音，立時是把陳汐從對這場任務的擔憂中驚醒。
“我勒個去，該不會是禍不單行的又出什麼狀況了吧！”
陳汐感覺到麻煩，在發生那次因接通電話而死人的事件後，他們就基本不用手機直接通話了，而是靠短信來相互聯繫，可不管哪一次，都沒像現在這次一樣，一條新到的短信提示還沒有播完，另一條又接着出現，其異常的頻率簡直是大聲的想要告訴所有人，不好了，要出大事了！
但不管心裡是有多麼着急地想要了解，陳汐還是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機，伸到手臂能到達的最遠位置，然後才斜着屏幕的方向點開，從那些變色後已經模糊不清的字體去辨認上面的內容。
其他人也是同樣做出這種二【逼】氣息非常濃厚的非主流動作。遠遠地看去，這幾排套着城管服裝的傢伙其行爲比周圍那些穿着奇裝異服的二【逼】青年們還要顯眼奇葩。但沒辦法，雖然出了那事後，大家很快就想到這種用發短信儘快聯繫的方法，但問題在於，誰特麼知道短信點開後，會不會從裡面突然蹦出一份死亡便當。所以，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們不謹慎一點怎麼行。
傳來的訊息沒有出乎在場人的意料。是由大頭目古伯納發出的。
羣發的第一條內容是：“【地獄之門】開啓，速讓部分人回來，進入【神淨討魔】通道。急！”
羣發的第二條內容是：“偵測到偷渡過來的異類數量非常龐大，很明顯它們是早有準備。路上注意情況，小心別被偷襲！”
羣發的第三條內容是：“留下的人別大意了，謹防它們再次調虎離山，必要時，不用去管普通人的性命，事後責任我擔。”
隨後就是對一些佈置的詳細補充，顯然是在非常急忙的情況下匆匆寫出。想到了一段就趕緊發了過來，陳汐從中甚至可以想象出手機那頭的古伯納忐忑而又激動的心情.......
彷彿是在說，這些異類們終於動手了，我們再也不用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可你又怎麼能知道這些異類的佈置。事實上，它們圖謀的比你想象的還要膽大和陰險得多！”
陳汐對此只能說那位老頭想的太天真了、也太簡單了，看看周圍那滿眼都是的紫黑色部分，他只覺得一股涼氣從心底升起，而且不管是換做任何人來。見到這般景象也會跟他生出一樣的感覺，這些異類的做法簡直粗暴地讓人生不起絲毫正面反抗的心思。
“真叫人惆悵的很啊.......”
然後，陳汐便果斷選擇對貝尼斯特等人說道：“昨晚的事情對不起了，害得你們也一起遭殃，但那都是屬於無奈
。我必須把異類們的動作引出來，事實上，我也把自己搭進去了........”
“夠了！”
打斷陳汐的是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現在說這個不嫌晚了點麼，去的是三十多人，可回來的時候只有寥寥的幾個，你這個道歉能對死去的那些人說嗎？”從這語氣中便知道這人滿腹的怨念。
想到被陳汐害得這麼慘，他就很想當場殺了這傢伙。要不是昨天晚上自己見機的快，趕在施耐德等人撞見之前躲進廢墟深處，肯定也和其他倒黴的傢伙一樣掛了，而最主要的是，其身份還是一個位面的土著，這叫他們這些遊走無盡時空的進化者怎麼掛得住臉。
陳汐卻沒有一點被吐槽的訕訕之意，看到這些進化者的神態似乎有所觸動，他毫不氣餒地再接再厲道：“恩，我知道已經不能挽回，所以這次就算作我的歉意，剛纔的短信你們也看到了，事情緊急，作爲我誠意上的道歉，這樣吧.......施耐德這些人的實力要更強一點，我就帶着他們過去，相對安全一些的場地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之前他苦於沒有藉口離開，不得不硬着頭皮留在這裡，但現在，有了一個好理由後，他那還不知道趕快跑路的必要。趁早賺足5000以上的進化點纔是硬道理。這樣，不管事情最後演變成何等糟糕的局面，他都有一個安全的迴歸途徑。
所以未等這些人反應過來，陳汐就帶着施耐德一行人匆匆逃離這個不知何時會就會爆發恐怖災難的死地。
留下進化者們在原地面面相窺，疑惑這混蛋怎麼突然轉性，變成一個好人了。可不管怎麼猜，他們都想不到自己置身的環境已經轉變成一個有着何等糟糕未來的絕境。
只有貝尼斯特，望着陳汐真男人般絕不回頭的背影，忽然在心裡說道“我突然覺得還是有必要繼續保留對他的監視。”
來自命運之眼這個技能的隱隱預感讓他覺得自己必須這麼做.......
…………
視角轉到一處不曾涉及過的地域，菲爾德蘭大學城。
作爲進化者異類陣營這方面的頭頭，費舍爾一開始就很好奇那個遠距離操控他們的幕後黑手是什麼來頭，可惜的是，從不使用任何能夠暴露出自己任何一點信息的聯絡手段，讓他一直無緣猜測這位的真正身份，但今天，他有幸在見到了這位幕後boss的真實面目。
一個枯瘦的、有着發黃眼珠的乾癟老頭，正拿着掃帚。在僻靜的林蔭道處清理起脫落的花葉。
“不用找了，就是我！”他頭也不擡的說道。
因爲趕着去看音樂節開幕的關係，整個大學城內幾乎沒有留有多少人。費舍爾在越過幾位可能是起得晚了才匆匆趕去的男女，剩下的便只有這位表現恬然安靜的老頭。
怎麼說呢
。費舍爾有點失望。
當然，他不會是看不起清潔工這個職業，先不說有多少威名赫赫的恐怖分子曾借這個低調的身份完成超神殺戮，僅論那些有心隱藏身份的高能大德就有不少出自其中，像什麼掃地僧啊、掃地僧啊、掃地僧啊等等，都是論起來能夠砸壓整個位面其他人的存在。
不要問他怎麼會知道這些人物的，道理很簡單。對於前幾個月還活在真實繫世界的他們來說，這些講究個人實力突破的幻想小說非常具有經驗參考價值，能教他們怎麼利用好進化中心所賜予的血統能力。特別是從武俠小說發展起來的小白類玄幻文的升級套路，總能隱隱地讓大部分進化者們有種莫名的即視感。相比之下，多是講究凸顯人性掙扎和世界背景、劇情方面的西方體幻想小說就沒那麼有感覺。
事實上，網絡小說非但沒有因爲虛擬實境技術的廣泛普及而衰落，反而因爲這方面的需求更加火旺，連傳說中的網文大神中原五白都被中方的勢力集團當做寶貝包養起來。其他的前國家勢力只能搶到次一級的一些大神。
好吧，閒話少提，轉回到正經事情上來。
費舍爾失望的原因主要是這個會見的場景以及老頭的態度有問題。
“看起來，似乎你已經全盤打算好了，不需要我們出什麼力呢。”
費舍爾偏着腦袋看着老頭。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胸有成足，對方不會表現的這麼從容不迫，還在視線完全沒有多少阻礙的這裡，而是會在一個隱秘的地點，鄭重其事的交待：“既然這樣，那你這次叫我來幹什麼？”
“你可以叫我費瑞德林。”老頭的臉上看不出喜惡，只是語氣淡淡地說道，“放心吧，會有你們出手的機會，聖公所可不是像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作爲已經延續了幾百年的強大勢力，它的底蘊無比雄厚！”
他在將這一處地方掃完後，便引着費舍爾往一棟覆蓋在密林裡的實驗樓走去。
跟大學校園樹林中通常會有的光線透亮環境不一樣，這邊的樹木都是距離捱得很近，飽滿粗大的樹幹看起來每顆都有十幾年以上，因而透過繁茂的枝葉縫隙射進來的光線非常昏暗，單靠他的視力，處在其中最深位置的實驗樓都顯得有些模糊，更不要說是普通人了，如果沒有手電，大概就只能從外面豎立的那個告示牌上知道，這裡有一座環境幽靜的生物實驗樓。
“這就是你們在菲爾德蘭的隱藏點。”
費舍爾這下有點明白這老頭爲什麼在菲爾德蘭實施陰謀而很難被發現，因爲誰都知道，智商高的人或多或少會有些怪癖，不會有多少人因爲一點點的異常就到這種大學校園裡來進行調查，何況這種平時就很少有人涉足的實驗樓。
“算是吧。”
費瑞德林笑了笑，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打開了正門外院子的玻璃房後，又上前打開門說道：“教授，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是誰。”
裡面的環境要比外面還要陰暗，一個嘶啞低沉的詢問從黑暗中傳來。
“一個不錯的年輕人，不管是腦子，還是能力都很有意思，你要見一下麼？”費瑞德林裂開嘴問道，那滿口的白牙在笑容之下，還蘊含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
但裡面那人根本就沒有開燈的打算，直接拖着跟身軀相比過於寬大的實驗服走到光線能勉強照到的地方，然後眯着眼睛看着費舍爾，過了好一會兒他纔沒精打采地說道：“進來吧，後面的傢伙注意不要亂走，這裡的危險東西可不少。”
話雖是說的這麼簡單，但被稱爲教授的老頭還是盡職盡責地指出各自危險之處：“我不喜歡別人來打擾我的實驗，所以在各個房間安排一些東西守護，如果是我的那些作爲普通人的學生進來不會有任何事情，但要是那些貪婪而不講信用的獵魔人，直接就會被我當做實驗的材料.......”
“就比如這間雜物室裡就有一頭格拉斯，一種在蛛型身體上長着蛇頭的異類，可以隱身在黑暗的環境中，出其不意下，一口就可以咬掉一個腦袋......還有這間標本陳列室內，被我放了一隻科莫捏，一種可以隨意伸縮改變身體結構，以藏匿在縫隙裡偷襲別人的異類，被它纏住的死法很慘，它會從你身體的各個入口竄進去，然後帶着內臟、腦漿從原位出來.......至於這條向下的狹窄樓梯，是一種叫做埃姆斯魔，可以進行任意擬態的異類的消化器官，幾秒鐘內疚能將一個人化得連骨頭都不剩........”
一路走，一路說，教授繁瑣的介紹已經爲費舍爾勾勒出一個完整的科學瘋子形象，理智到毫無人性的地步，每次拿來做爲例子的東西，讓別人在心寒莫名之餘都有種大吐特吐的慾望，但他對此也心存一個疑惑。
“你是怎麼將這些異類隱藏在這裡不被人發現的，對於獵魔人來說，很容易感受到它們的負面氣息，還有，我可不會認爲這些異類會放棄吃掉那些普通學生的慾望？”
費舍爾接觸過一些異類，自然明白，這些天性中混亂無比的傢伙根本就是一個個暴走機器，作爲高級異類中的魔鬼雖說能讓它們聽令，但卻制止不了它們源自本能中的行爲，碰到已經到了嘴邊的人類，根本不會管吃掉他們的後果如何。
“這就是我的研究成果，我已經把那些讓它們變得無比混亂的本源抽取出來，做成另外的一種形式.......”
“一種更加危險、也更加恐怖的東西！”
說這話的時候，教授已經來到了目的地，一排插有許多封閉罐裝置的房間中。費舍爾可以看到，連接這些密封罐的裝置下方，接通的是一條橫穿至這裡的城市地下供應水管。
不用說，這些密封罐裡的東西，針對地是菲爾德蘭的所有人。
然而，教授指着這個一看就知道是屬於某種喪心病狂行爲的東西，卻是用一種異常淡漠地語調說道：“它能在很短的時間內不着痕跡地侵入到人類的身體中，比異類佔據的方式更爲隱蔽也更加安全，並且相比於異類需要在人類意志力減弱的時候才能出現的弊端，各種由人類心靈中產生的負面情緒是它滋生增長的最佳養料，像菲爾德蘭現在舉行的音樂節，正是它擴散的最好機會。”
讓費舍爾感覺無比心涼的是，他那種無動於衷的神態彷彿是站在跟人類相對立的另一個種族立場上，可從樹林外的告示牌上，他分明看到了這樣的一段介紹.......實驗室負責人，帕達裡克.斯維因教授，菲爾德蘭大學病毒學、生物學領域權威，世界著名病毒學家，78年獲得貝恩哈德生物學或醫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