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今天醒得還蠻早嘛,要缺什麼儘管跟外面的人說,跟我就用不着太客氣了。”自以爲是地沈學明依然笑若春風地說着話。
“你什麼時候才放我走?”雖然明知是不可能的,可是纖陌實在想不出自己還能說點什麼。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之風一來接你我就放行,我這不是替之風照顧你的麼。”沈學明虛僞地笑笑。
“沈學明,你不用再那麼虛僞了。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這麼裝,裝給誰看呀?”實在受不了的纖陌大聲地呵斥道。
“是嗎?我還以爲你就喜歡這個調調呢,我這可都是全爲了你在表演呢,你居然不領情,真是傷我的心!”故作難過地沈學明惋惜地說道。
“你少噁心了,行不行?你的鬼話我是一個字也不會相信的,你別在這兒礙我的眼。”纖陌別過臉不再搭理他。
沈學明皺起眉陰狠地笑了一下,很快又舒展輕鬆地語調:“那好吧,我晚點再過來看你,畢竟今天之風可是主角,我要是怠慢了客人總是不太好的。”說完,鎖好門揚長而去。
之風要來?剛剛沈學明是這麼說的,他是故意說給自己聽還是之風真的要來呢?聽他的語氣很明顯就是要對之風不利,可是自己要怎麼辦,在這裡又能夠怎麼辦呢?此時此刻纖陌突然覺得身爲女兒身的無力和悲哀。
沈學明在再一次對門鎖及手下人的看護情況確認無誤以後,這才放心地離開,一想到自己籌謀多時的計劃就快成功,母仇得一併報的時候,想想做夢都會開心許多的。
經過幾日的煎熬後,穆之風終於等來了沈學明那遲遲未來的電話,說是約到沈家別墅詳談。穆之風等人也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可想,所以決定按照沈學明所提出的條件進行談判,希望沈學明可以信守承諾,在接收穆家財產以後可以將以前的恩恩怨怨全都一筆勾消,雖然這一點穆之風和周祥在心裡仍然是有芥蒂的,可是穆宏沅卻不願意這樣,畢竟怎麼說沈學明也是自己的孫兒,穆宏沅之所以願意答應他所提出的條件一方面是爲了纖陌的人生安危,一方面也是希望這麼做可以補償這麼多年來對他的虧欠。
考慮着爺爺的年紀大了,加上對沈學明的不放心,穆之風自動請纓前去談條件。這會兒,他正坐在沈學明郊外一棟別墅裡的小圓形會議室裡,桌上呈過來的熱茶早已失了原有的溫度,就象此刻他現在的心情一般:心焦火燥。
樓上的某個角落,沈學明閒閒地躲在暗處偷窺着穆之風的一舉一動,瞧着他從一臉的淡定到現在的焦燥,看來是時候了,該是自己出場了。揚起燦若春風的笑容,沈學明信步走下樓來:“喲,承蒙久等呀!”
正來回踱步地穆之風聽到聲音,轉過頭來望着一臉得意樣的沈學明:“廢話少說,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纖陌人呢?”說着,蕪自從公文袋裡拿出一疊文件扔給沈學明。
只輕輕瞟了一眼沈學明並沒有欣喜若狂地拿起那份所謂的財產過渡權的文件,反倒是饒有興味地盯着穆之風:“何必那麼着急呢,公事可以慢慢地談,再怎麼說我們也是親兄弟,這份兄弟情我不會不念的。”
一聽他的口氣,穆之風皺起眉撿起摔在桌上的文件揚了揚:“如果再看不到纖陌人的話,我就撕了它,你一分錢也別想得到。”
“那你就撕吧!”沒想到沈學明根本就不受威脅,反而催促着穆之風快動手。
“你……”一語氣結地穆之風反倒愣在原地了。
看着他的表情,沈學明笑出了聲:“怎麼?不敢撕了是嗎?那份文件我根本就沒放在眼裡,想用它來威脅我,之風你怎麼越來越糊塗了啊?”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收拾起雜亂的心情,穆之風問道。
“我想要做什麼?我也不知道也,不如你告訴我吧?”沈學明歪着頭想了又想,居然反問着穆之風。
看着沈學明這般得意囂張的態度,穆之風知道他的目的不在於這份財產,或者他只是想要羞辱和報復他而以,想到這穆之風反而坦然了:“如果你是想要羞辱我,就儘管來吧,只要你放了纖陌,你想怎麼樣都行。”
“什麼時候纖陌在你心裡的位置一路飈升了,你們的關係不就只有一張契約嗎?”沈學明依舊是不太正經地說着話。
“學明,我承認我的內心深處一直都不太喜歡你,甚至有些討厭你,但是在血緣上我們畢竟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你就非得要這樣兄弟相殘?如果你寬容一些,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再在我們這一代延續下去。”雖然明知這樣說沒用,可是穆之風還是想借着親情看能不能感化他。
“血緣?切,之風你太天真了,你以爲改用親情這招就可以將所有的一切掩蓋乾淨嗎?我的親生母親是怎麼死的,因爲什麼死的這些我都知道而且記得很清楚,倘若你們真的那麼看重親情的話,當初你們就不會那麼狠心地趕我媽媽出門,如果不是你們當初那般絕情,我媽媽也就不會死了。”越說沈學明的情緒越加激動,到最後已經不能控制自己地將手中把玩的酒杯摔了出去。
“是,在這件事上,的確是我們做錯了,爺爺已經很內疚了,自從知道你的消息後,一直在尋找機會希望可以補償你,這一點桂嫂可以做證,我知道她一定也在這裡吧。”穆之風誠懇地說道,說到這穆之風下意識地望了望樓上飄窗內那閃躲的人影,從剛剛一開始他就發現了,但是他並沒有點穿。
“那又如何?我母親飽嘗的痛苦與艱辛,你以爲現在說一句我們錯了,對不起就可以彌補的嗎?”聽到此言的沈學明情緒沒有絲毫緩和,反而愈加激動起來,陰狠又怨恨至極的目光緊緊地死盯着穆之風,那種感覺就像是想把對方立馬拿來生吞活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