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下來,讓原本想要開口說點什麼的桂嫂又有些怯步了:“沒事,我就是昨晚電視看太晚,所以沒睡好,你就不要擔心姨媽了。”
“那就好,我上去看看我的小美人。”抿着笑,沈學明自信而又挺步地上樓去了。留下若有所思地桂嫂獨自對着早已沒了溫度的牛奶發着呆。
聽着門吱啦吱啦地響,纖陌知道每天一次地例行檢查又開始了,忙坐起了身子。門開了,沈學明走了進來,並反手關上了房門:“精神不錯嘛,沒想到關久了你還居然長腦筋了,知道在我的人身上下功夫,不過看來是沒什麼效果嘛。”
沈學明的言下之意,纖陌聽得耳朵明白心裡也明白,故鎮定地說:“我說得都是事實,要怎麼看愛怎麼看隨你們的便!”
“呵,小嘴還挺利落的嘛,看來過去我也是小看你了。”沈學明支手端着下巴道。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放我離開?你究竟在圖謀着什麼?”纖陌一連串地問道。
“快了,事情很快就會結束。”說到這,沈學明眼神迷離地望着窗外。
這樣的沈學明是纖陌從來沒有看過的,空氣中似乎也流動着淡淡的憂傷和無奈,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纖陌的心間瀰漫着。“你…你能告訴小雨之死的真相嗎?”話一出口纖陌就暗自地責怪着自己,本來自己想要問的不是這一句話,怎麼好死不死地把這句話給問出來了呢,也或許這纔是自己真正想要問的吧。
沈學明一愣,隨即淡淡地說道:“你不是已經問過桂嫂了麼?”
這一句話倒把纖陌問得語噻了,是啊,自己已經從桂嫂的口中得知事情大概與他有着間接的關係,可究竟是怎樣的見接關係呢?
看着她疑惑探究的眼神在自己身上瞟來瞟去,沈學明一本正經地反問道:“如果小雨的死真的和我有關係,你會原諒我的無心之失嗎?”
沒料到沈學明有此一問的纖陌呆住了,難道小雨的死真的和他有關係?那時她還以爲桂嫂是隨便說說的,憑心而論纖陌真的很不願意相信沈學明就是害死小雨的兇手,可是現在他的表情好真實,真實地就象事情如桂嫂所言一般,纖陌有些恐慌了,不知如何應口?
很仔細地沈學明觀察着她的反應,輕輕地笑了笑:“昨天你不是滿口道理給桂嫂講得頭頭是道嗎?怎麼事情到了自己身上時你就灑脫不起來了呢?這樣的你又怎麼能給別人做好榜樣呢?”
對於沈學明的意圖,纖陌實在拿不準,而對於他話裡的真實可信度,纖陌也頓時沒了主張,到底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真的象之風說得那麼壞麼?可是哪有人生下來就是壞人的呢?想了想,纖陌揚頭看向沈學明道:“昨天我說的都是真心話,確實你剛剛所說的假設有點嚇到我,但是如果真如你和桂嫂所言屬無心之失,我想我會原諒你的。”
“沒有假設可言,我的確就象之風跟你提起那般壞,這樣的我你也做得到來原諒我麼?”一口摒除纖陌僥存心裡那丁一點兒幻想,沈學明直直毫不放過地追問着。
“沒有人一出生就是壞人,我想如果有得選擇不見得你會願意做壞人,雖然我還不知道在小雨的事件中你究竟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但是我想既然你都說是無心之失應該就是無心之失,我心痛於小雨花樣年華的逝去,但是我卻不是一個會把仇恨根深蒂固種到底的人,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和了解,也希望你和桂嫂也能夠屏棄怨恨,與穆家盡釋前嫌。”這一次纖陌沒有絲毫地含糊和猶豫,堅定不移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很好,你的意思我已經接收到了,希望有一天你還能這麼堅持你自己的信念。”拍拍手掌,沈學明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後離開了房間。
一籌莫展地穆之風拖着疲憊地精神回到了穆家別墅,看着自己的孫兒一臉地落漠,不用問,穆宏沅也大概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忙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明天我親自去,也許我的話桂嫂是會聽聽的。”
“沒用的,那天我把事情的利害關係大致都跟桂嫂分析了一遍,看得出她的心裡已經有些動搖,可是畢竟現在決策權在於學明,她怕是有心無力呀。”穆之風搖了搖頭。
“要不,我們乾脆報警吧。”穆宏沅頓了頓提出了這一天一直在想的。
穆之風驚愕地擡頭望向自己的爺爺:“爺爺,你……”後面的話連之風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其實這個方法我一開始並沒有納入考慮範圍之內,學明再怎麼不對到底還是穆家的孩子,我一直希望動用親情和各方面的力量可以挽回一切,可是時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他心裡的恨是這麼地深,這樣深的怨恨我怕一時控制不住會傷害到纖陌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呀。”穆宏沅說道。
“爺爺,你怎麼知道……”自己沒有告訴爺爺啊,爺爺是怎麼知道的,穆之風一聽愣住了。
“阿祥已經告訴我了,這麼大的事你爲什麼就不跟我說呢?雖然我心痛學明,可是纖陌肚子裡的孩子也是穆家的骨肉,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現在想來,這個辦法或許是唯一可以解除困局的方法。”穆宏沅埋怨着。
“不行,學明現在的狀態極度危險,如果我們報警萬一激怒了他,纖陌就更加危險了,我們再等等看,今天我所說的話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作用的,以他的聰明我想應該不會傷害到纖陌,報警這個方法不到萬不得以千萬不能用。”穆之風還是搖了搖頭不贊同地說道。
“看來解鈴還需繫鈴人,明天我得親自去一趟。”穆宏沅嘆了一口氣。
“老爺,桂嫂求見。”老吳突然進來稟告。
這個消息讓穆宏沅和穆之風都爲之一驚,這個時候她來做什麼呢?相同的疑問同時涌上兩人的心頭,短暫地交會眼色以後,穆宏沅吩咐老吳道:“去,把桂嫂請到花園小坐,我馬上就來。”老吳領命而去,並按吩咐將桂嫂暫時安置在花園裡的小石凳上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