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忽然痞痞的說道:“哦,對了,檢查一下這木頭人有沒有化學的東西在裡面,我不想被人說成騙錢的。”
顯然,葉一也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人,更是一個喜歡秋後算賬的主兒。
張少坤無所謂的笑了笑,並沒有去說什麼。
因爲我們上樓的時候是抱着個箱子上來的,這時候葉一從箱子裡翻出那兩塊釘滿了釘子的木頭板,說道:“張局,把你的左手張開。”
張少坤連忙張開他的左手手掌。
我這才注意到,葉一做了這麼多道具是做什麼用的。
那木板上密密麻麻的釘子,起到了一個固定支點的作用。而那紅白相間的繩子,則是手上的掌紋!葉一竟然要用這樣的手段複製出一個人的掌紋來。不過,我看得出來,他複製的掌紋並不是所有,僅存的是那最重要的、比如生命線、事業線等等。即便是這樣,仍然顯得有些繁瑣,畢竟就拿一條事業線來說,上面可不僅僅是一根,還有許多分開的毛刺。這些都被葉一近乎完美的複製上去。偶爾有不對的地方,葉一就用鉗子拔出釘子重新釘在木板上,再次修改。
這些東西看得我十分驚奇,這是續命的嗎?真的很稀奇,因爲在《卜學太易》中,可是沒有詳細說明的。
參照了張少坤的掌紋做好了一個之後,葉一又參照張成瑞的做成了另一個。到了這時候,時間已經快晚上七點了。
張少坤道:“要不要出去吃點飯?”
葉一撇了下嘴說:“知道我爲什麼趕在吃飯之前來嗎?就是不想讓你們吃飯。”
“呵呵,還有這樣的說道。”
張少坤自嘲的笑了笑。
葉一道:“張局,你父母的墳還在吧?”
張少坤道:“我父親沒有墳,屍首都沒找到。我母親的倒是還在。”
葉一站起身來,有些僵硬的扭動了一下腰,說道:“走吧,我們現在去你母親下葬的地方。”
張少坤皺着眉頭說道:“這麼晚了去墳場?”
葉一笑了笑,輕飄飄的問了一句:“怎麼?害怕?”
“年輕人,別激我。我承認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現在給你道歉。至於爲什麼不去,是因爲我母親沒有葬在這個城市裡,而是在郊區的鄉下。”張少坤終於打開了心結,不再針對我們兩個。
葉一道:“沒關係,快去快回。衝你這樣的態度,我保證還你一個健康的兒子。”
張少坤用手肘撞了一下在他身邊裝傻充愣的張成瑞說道:“還不快謝謝葉先生。”
張成瑞就是屬於那種從小就被寵壞了的人,十分不自在的說了一句:“謝謝。”就閉上了嘴巴。
我和葉一自然對這樣的孩子不感冒,我們衝的是那十萬塊錢。雖然最後可能還是虧點,可起碼事情是一件一件的解決掉了。壓在手裡的事情越少,心裡就越踏實。等都做好了之後,我也好帶着母親去嶺南的苗寨好好的玩上一段時間,徹底放鬆一下這些日子以來緊繃的壓力和神經。
問過張少坤才知道,他母親被葬在老家的山區裡。那地方遠到是不遠,可中途必須下車步行進山。
這些年環保意識強烈,山裡的野生動物也明顯增多了起來。爲了安全起見。張少坤少不得以權謀私一把,弄來了一支制式步槍,具體的型號咱是不懂的,不過看到葉一眼睛冒光,估計是好貨色。
下車步行的時候就看出來差距了,首先是我不行,因爲受傷還沒好,身子骨還是有些發虛。在一個竟然是張少坤的寶貝兒子張成瑞,這孩子居然比我還差勁。最強的自然是葉一,這個從小就生活在十萬大山裡長大的傢伙。
開車一個多小時,步行了近兩小時,纔在一個山窩窩裡找到了張少坤母親的陵墓。這陵墓修的不錯,在這深山裡用水泥灌注的一個超過十五平方的巨大墳丘。差不多兩米高的墓碑在月光下折射着慘白的光。
一陣陣微風吹過,帶動着呼嘯的聲響,當你站在山中,一座老墓聳立在你的面前,沒有一個正常人會不去害怕的。我,也不例外。
墓碑中心的葬者名字。我都沒敢去看。
葉一交給張少坤一撘黃紙,在上面方方正正的一撘紙上擰了幾下,讓黃紙旋轉成交叉的不規則圓形。隨後,葉一點燃三根香燭中的一隻,同樣交給張少坤,說道:“放在你母親的墳頭正上方,把這香燭插在上面。
香燭下有一根釘子,是可以用力插放的。
張少坤照做後,葉一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香燭上的氤氳香菸。皺眉說道:“幸虧來早了,不然真的要出問題。”
我順勢看去,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爲什麼我會這樣去想?
因爲,在這個山窩裡,風在你的耳邊呼嘯,可那手電燈光照射下的香菸,卻是筆直筆直的向上走。不爲一點點山風所動!
隨着這香菸筆直的飄起,手電筒光柱之外的墓地墳頭上,似乎開始變得不正常起來。我連忙說:“葉一!把手電關上!”
隨後,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我們四個人都清晰的看到一顆顆只有火柴頭大小的綠色光點從水泥的墳頭裡竄出。飄飄蕩蕩,晃晃悠悠的順着香菸螺旋狀向上盤旋。
葉一焦急說道:“快點!這裡不安全了。”
我忙問道:“怎麼了?”
葉一把手中的東西放在墓碑前,拿出另一根香燭和黃紙,按照剛纔地方法做了一次,,點燃香燭後,我看到這次香燭的煙氣改變了位置,直接爬向墳頭上的香菸,似要和它合攏在一起,葉一道:“怨念很深,看樣子這老太太根本就沒走,這水泥似牢籠,把老太太困住了。我剛纔那個叫做天窗。本以爲是老太太走乾淨了,開個天窗引回來點魂魄,三代同心事情好辦一些。可現在這是不是三代同心,老太太在那水泥裡面積怨太深,怕是成了惡鬼。”
葉一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避諱張少坤,所以他接口說道:“這不可能!我母親善良一輩子,怎麼會成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