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電團刺的我眼睛都睜不開,很快,我就感覺眼睛一陣痠痛,接着那股痠痛往眼窩陷進去,一直到我腦袋裡面,然後腦袋一炸,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泡在一個坑裡面,坑裡面全部是黏糊糊的東西,看上去像屎一樣,但是卻是一股濃濃的怪味,似乎是腥味和某些其他的味道參雜的氣味。
我轉過頭,看到樑伯就躺在旁邊的大樹根上面,白色的頭髮和鬍子上面粘了很多的血跡,臉上也有一些血跡,已經睡着了,看上去一臉的滄桑和疲憊。
我動了動身子,沒什麼反應,正常,我便從坑裡面爬了起來,擡頭看了看太陽,已經是下午太陽要落山的時候了,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肚子也非常非常餓,似乎隨時都有繼續昏倒的可能。
樑伯聽到我的響動,起來了,把旁邊的一個水壺給我,讓我全部喝掉,我正好口渴,打開水壺就喝,這好像不是水,一股濃濃的鹹腥味,喝到最後,還像果粒橙一樣,有一些顆粒,不過那些顆粒的感覺倒不錯,一嚼,全部是油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我問樑伯。
“陰魚子。”樑伯淡淡的說道。
“那這坑裡的又是什麼?”我指着坑裡那些像屎一樣的東西問。
“公雞血和桃木屑。”樑伯這麼一說,我再看這坑裡面的東西倒確實有點像。
“我這是怎麼了?昏迷了多久了?爲叔叔呢?”我喝完陰魚子把水壺遞還給了樑伯。
“小天,很多事情都是註定的,既然是註定的,人爲很難改變,你叔叔,你叔叔他。。。”樑伯的表情很痛苦,眼皮眨了幾下,咬了咬嘴,愣是沒說出來。
“我叔叔怎麼了?”我心裡一抖,聽樑伯這話的意思,我也明白了一個大概,但是我還是不甘心的問了一句。
“你叔叔他,他用了陽魂術,同時又用了回魂針,已經,已經。。。”樑伯的下巴抖動着,咬了幾次,還是沒咬出完整的話。
“行了,我知道了。”我的鼻子一下子變得很酸,又酸又燙,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睛裡面灌了出來。
“吳天,你也別太難過了,這都是命啊,走吧,我帶你去你叔叔長眠的地方,認個路。”樑伯說完,到樹旁邊把我的衣服和揹包拿了出來,丟給我。
我沒穿衣服,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控制不住的嗚咽了起來,這麼多年,我一直和叔叔相依爲命,沒想到叔叔就這麼過了,而且,似乎還與我有關,我是罪人。
眼淚在臉上不停的留着,從滾燙到冰冷,流進我的嘴巴里面,一陣陣鹹澀,叔叔沒了,我感覺全世界什麼都沒有了,我看不見其他東西,我的世界裡面只有悲傷。
我像孩子一樣癱軟在了地上,嘴巴和心裡面都是滿滿的苦澀,我好不容易出了點頭,有了點錢了,叔叔卻過了,叔叔沒有享到一點福,苦了一輩子,我現在,除了樑伯,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個人,我該何去何從?
樑伯靜靜的坐在樹根上等着,等我哭完,樑伯才站起身說:“行了小天,堅強點,過了的人已經過了,我們還活着的人可要好好活着。”
樑伯把衣服披到了我身上,我擦掉眼淚,把衣服穿好,背上揹包就跟着樑伯走了。
樑伯帶我走了一會,我才知道這個山就是樑伯家屋子後面不遠的一個山,走到山腰的時候,樑伯帶着我走進了一個山坳,走到一個黃土堆旁邊說:“你叔暫時安葬在這裡,等過段時間,再回來幫你叔重新找個好位置重新入棺。”
我一下子在黃土堆面前跪了下來,再一次痛哭流涕。樑伯又耐心的坐在一邊靜靜的等了我一會,等我哭完,我問樑伯說:“樑伯,我叔叔他是怎麼死的?”
“哎,小天,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吧,對方可是大有來頭啊。”樑伯不停的吧嗒吧嗒抽着旱菸。
“我記得我昏倒之前,看到一個很大的藍色的閃電一樣的球,那是什麼啊?”我想那個電球的威力肯定很大。
“那是個靈球陣,是由靈力很強的七個人聚集起很強的靈磁,然後瞬間爆發,激起的靈磁球,那個球的靈磁輻射很大,一般看到的人,都會被靈磁所傷。小天,不要再想你叔叔的事了吧,我們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對手啊。你餓了吧?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去弄點東西吃,等天黑了,我們再去你家。”樑伯說完把旱菸的菸灰敲了,站了起來。
“去我家幹嘛?”我有些疑惑。
“把你家後院柚子樹下的東西挖出來。”
“不是說明年才挖的嗎?”我想起來了,上次我挖出來一次過,吃了一顆丹,靈力就強了很多,但是剩下的,叔叔說明年才能挖出來的啊。
“你叔叔交代的,先把東西挖出來,那東西應該不簡單,對你應該有點用,你能快些學點東西也好,不然,要是再碰到那些人,又危險了。”
“噢。”
樑伯把旱菸袋插進了腰帶裡面,鑽進了灌木叢裡面。
我在土堆旁邊坐了下來,看着這個土堆,就像看到了叔叔一樣,我和叔叔的每個快樂的畫面,叔叔對我好的每個畫面,在我腦袋裡面閃現出來。。。
沒過多久,樑伯從灌木叢裡面鑽了出來,手裡拎着兩隻野雞,我記得樑伯弄野雞有一手,不知道他怎麼弄的,在他家裡,也經常都能吃到野雞。
樑伯三兩下就把野雞毛和內臟弄完了,用幾片大葉子把野雞一包,用黃泥一封,燒了堆火就把野雞丟到了火裡面,沒過多久,把野雞拿了出來,撥開黃泥,直接就可以吃了。
吃完野雞,天正好黑了下來,好在我們有手電筒。我們不敢從路上走,就在山上繞來繞去的,繞了好久,終於到了我家。
我們連手電筒的燈都不敢開,直接從我家後院的小山上面滑進了後院,鑽到廚房裡面拿了工具就悄悄的挖了起來。
我們不敢有太大的動靜,都是輕輕的挖,一直挖了有兩三個小時,才把那個鐵匣子挖了出來。
這個鐵匣子我上次曾經挖出來過,我很熟練的把鐵匣子打開,一紅一黑兩個匣子完好無損的在鐵匣子裡面。
我趕緊拿出那個黑色的鐵匣子,打開,裡面那顆黑色的丹藥還在,而且依然漂浮着。
“樑伯,我叔叔只是說把東西挖出來就是嘛?沒有說怎麼處理嗎?這個丹藥,要怎麼弄?”我輕聲問樑伯。
“你叔叔沒說怎麼處理,也來不及說啊,不過這丹藥既然能懸浮起來,那肯定是靈丹,如果服用了,肯定是能增加靈力的,我們還是先看看那個匣子裡面有什麼再說吧。”樑伯猶豫着說道。
“恩。”我把紅匣子拿了出來,轉着看了一圈,這個紅匣子和黑匣子體積差不多大,但是構造完全不同,這個紅匣子根本就沒有鎖的,只有一條很小的縫隙。
我仔細回想着叔叔上次和我說過的打開這個紅匣子的方法,想了一會,終於想起來了,叔叔讓我用白蠟油才能打開。可這會,我們也沒有白蠟油啊。
我和樑伯一個人抱着一個匣子,爬上了我家後院後面那個山,一直翻過一個山頭,樑伯才帶我走上了一條田間小路,在田間小路走了約莫半個來小時,我們到了一個矮山上面的一個尼姑庵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