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了告訴你,夕兒懷孕了?所以你的備胎機會也不多了。”
冷小西心如死灰,雙眼無神的盯着那一張冰氣寒天的臉,她心一片片碎自在風中零舞,瀰漫心海。
脣微微顫抖着,她只是他的過客,是自己不死心的走上一條不歸路,可是清醍後,卻覺自己沉淪得更深,生命裡的陽光正被自己一點點的耗盡。
她笑了笑,笑得很美,很淒涼,“楚先生,那恭喜了?”那麼自己和他的孩子呢,自己還未來得及看一眼,便失去了所有,他卻從未知道!
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她的心啊,痛徹了心扉,這個消息猶如拿起鋒利的匕首一刀一萬的剜着自己的心臟,直到血末橫飛的時候,楚天南依然不肯罷休。
“好,那麼楚天南,你答應了錄音帶的事情,所以請把那個還給我,我要爲外婆報仇,她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去!”她的聲音激動,冰涼,在楚天南的面前,所有的心血與肢本都失去了本有的溫度。
冷小西箭指他說話未有信用,還箭指了另外一層濃濃的,是不是你家的夕兒私藏了。
“我會覈查錄音帶的事情!”楚天南的那一雙冷眸閃了閃,一絲銳利的光芒在眼角悄悄的流散。
心中一寒,他什麼都是護着凌月夕的,她的眼角一閃,發現夕陽西下的那一抹餘光最後被大海悄悄的吞噬了,冷小西的眼中一片空洞迷茫。
她是他的什麼?什麼也不是,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早就輸了,那份不甘卻還在悄悄的苟延殘喘,何時喘到盡頭,本來想忘卻,卻是一次次的陷得更深,受得傷也更深。
她恨極了自己。
拉開門,鹹鹹的海風吹來,吹落了她眼角一顆淚,那顆淚很快隨風而散了。
每每都想好了,不再爲他落淚,可是每次傷心的涌痛總會迫不及待的溢出來。
她憎!
車鎖落下,冷小西毅然決然的拉開車門,就要下車,楚天南擎着那雙墨眸,“冷小西,如果我再次把你扔下?”
“隨便!”她扭頭便走,右手提着鞋子,一瘸一拐的走在沙礫上,沒走幾步腳掌就咯得生疼起來。
上次不是把自己扔到名城湖畔了嗎?
冷小西咬咬牙,繼續向前走去,但是走得極慢,吸了一口冷氣,才發現牙根嗖嗖的一涼,酸極了,看來人倒黴了,連喝口海風都能酸倒牙。
瘦小的身影,夜色初上的海灘,愈加顯得遠處的身影嬌小,憐弱,像一顆疾風裡左右擺動的小草,孤伶伶的,倔強卻是弱不禁風,在風中獨自飄零,舉步維艱……
他的心頭一亂,濃濃的劍眉緊緊蹙起。
海風吹來,涼涼的。
青絲隨風而舞,柔軟光澤,隨風飛揚,烏黑的青絲很快凌亂起來,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擡起右手輕輕一捋的時候,才發現楚天南已是幾步躍到了她的面前,她不禁納悶,這是生病的楚天南嗎,怎麼會擁有如此好的體力,這麼快?
擡起邁向另一側,一轉臉的她不打算再招惹他。
緊接着一層烏雲籠了下來,楚天南高高的身子影住了這一抹嬌小,臨下府身的倪着那一抹倔強,嘴角微微揚起。
又氣又急的冷小西雙臂向前一撐,“滾開,你這個混蛋,楚天南!”她吼着,她有着滿腹的委屈,可他卻不是她的傾訴對象,更不是她可以隨意傾訴的朋友。
眼角又蓄滿一層濃濃的溼霧。
楚天南卻是紋絲未動,他俯視着影下的那一團嬌小,不由的長臂一撈,如同探囊取物般的,那一抹嬌小迅速被自己強勢撈入懷中。
她掙扎着,雙肢不停的在上抓,下踢,一邊臉色漲紅的吼着,“楚天南,你放開我,放開我!”聲音有些尖厲,還有些沙啞,還有一種強烈的控拆!
任她怎麼樣拳打腳踢,楚天南依舊不放手,一個公主抱把她整個兒抱起的時候,她的動作突然間嘎然而止。
有那一刻,冷小西是怔然的,自己被他抱着,腳踝都不明顯的感到那樣的疼了,腦袋漸漸的縮進了他的懷中,耳畔中傳來他結實有力的心跳?
咚!
咚!
咚!
淡淡的草藥香,一縷一絲的沁入了自己的心不,那霧一樣的縈纏着自己,又好像墜入了夢裡,這真是他嗎,是自己嗎?一切都不真實,可是一切又是真實的。
忽然想到這是現實,她繼續掙扎!
楚天南的黑眸一沉,低沉,磁感的嗓音,“如果你想再來一次,我也不反對……”
感受到那一絲危險的熟悉的氣味,她感到他的身體有一種濃濃的荷爾蒙在悄悄的發酵着,她的全身一僵,不敢再掙扎!
她的心情是矛盾的,不否認她的心裡始終駐着一個他,可是他又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哪怕短時間的佔有也是一種夢幻裡的一個彩色泡沫,早晚都要碎。
其實她的早就碎了!
車子在海邊如同一團白色的烈焰,疾馳而去。
市中心,她堅持要下車,他卻一聲不吭的帶着她在市內狂奔,藥店前,她看到他下了車,不大的功夫提了袋子藥回來,直接塞給了她,“給你的!”
心頭微熱,眼角一片溫潤。
著名的意大得服裝店,他雙手提了N個袋子出來,遞到她的跟前,“給你!”
她堅持的擺手,態度生硬,“我不會要你的東西!”
“做我的備胎,如果什麼也不要,是不是太虧了?”楚天南眸光一閃,他喜歡看到那一抹嬌小臉上的羞澀、倔強。
“誰答應做你的備胎了?”冷小西怒目而視,一副揮拳霍霍的樣子。
“呵呵,好很,學會討價還價了,還學會反悔了!葉家的那塊地,看來我是非要不可了,我可以蓋個聞名全國的商業樓,商場、超市,反正我會讓葉家血體無歸,你以爲葉家有多少個幾十個億?”楚天南的臉上一沉,立刻一片冰冷,“冷小西,我數到三,如果你不接受,馬上自己下車!”
說罷,一轉頭,東西胡亂的扔到後座。
心頭餘熱散去,心底一涼,看來她終是逃不過他的。
沉默了幾秒,“好,我是答應!不反悔!”她的心再次的扯痛了,這一生,她錯在與他相識,相遇,如果不是此般的相遇,她寧願自己從未踏出過柳樹灣。
在愛與踐踏之間,她選擇了被踐踏,眸中那一層剛剛的溼潤一涼,在眼角垂落,涼涼的,像一條蜿蜒的毒蛇輕輕的曼爬上了自己的嘴角,一片苦澀。
她咬緊脣瓣,如同咬噬心尖。
回到書屋的時候,夜色更濃了,華燈初上,
一邊焦急的顧婉柔和周揚正等着她,還一邊還不焦的撥打着她的電話,一見到冷不西提着一堆東西,一瘸一拐的走向書屋。
顧婉柔扔下手機,二話不說的就奔下了臺階,“小西,你到哪兒去了,這麼半天都不回來,手機關機,嚇死人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冷小西,小臉一沉,“你的腿是怎麼了?”
“我沒事!扭着點!”她故意輕鬆的一笑,嘴角覺得有些苦。
“喲,你怎麼買了這麼東西,哦,”顧婉柔幫着她接過手中的東西,隨手又扔給下了臺階的周揚,自己則扶着冷小西,一邊嘟嚷,“這麼不小心……”
白色的烈焰疾速的駛入了車流。
書屋中,顧婉柔在燈光下看到一堆的衣服,突然一陣驚叫,“冷小西,你是發財了,還是瘋了,怎麼買這麼多的衣服?”
她尷尬的一笑,擡手摸了摸下巴,默不作聲,自己哪裡捨得?
顧婉柔劈里啪拉的聲音再次傳來,又是一陣尖叫!聲音太尖嚇了冷小西一跳,
一頭笑意的周揚故意擡手捂着胸口,皺眉取笑,“阿柔,你若是叫,一次性叫完,你這麼叫,是不是想把我的心臟嚇出來?”
冷小西無奈的搖搖頭。
“阿揚,你可不知道,這裡可是全是女性的世界名牌,全是意大利的,奢侈品,件件是,你看看這件最便宜的襯衫,這還要一萬八呢?”
我倒,冷小西立刻被價錢嚇得瞠目結舌起來,臉色一片難看,她哪裡知道這麼貴。要是知道這麼貴,就是楚天南開出花來也不能要……
她的小肝臟疼得受不了。
“哪你這麼大驚小怪,一定葉楓給她買的,葉家家底可是豐厚滴!”周揚風輕雲淡的一笑。
“你這麼大方,我也要這麼多!”顧婉柔故意把矛頭指向了周揚,氣嘟嘟的。
“看來又是一介拜金女!”周揚擡手輕颳了下顧婉柔的鼻尖,暖昧的取笑着。
“葉楓看來是準備大手筆追求你了,不過節,不過年的,一下子送這麼多,倒這連內衣都送上了,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顧婉柔又是一陣爆叫。
冷小西的臉色更加難看,指尖不由的陷入掌心,指尖處一團潮溼水漬。
“小西,你怎麼樣?”臉色這麼差,哪裡不舒服了?顧婉柔發現她的臉色不對勁,趕緊上前關切的問。
她擺擺手,“我沒事,腳有點疼!”冷小西哪裡是臉色難看,哪裡是腳疼,分明是花這麼多錢買衣服—揪得她心疼,還有氣楚天南不由分說給自己送內衣心--扯得她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