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傲天的對面,所有的大臣都擁有一顆屬於自己的樹木,不過或許是因爲實力的強弱,這些樹木上平臺搭建的位置各有不同,而最高的就屬於五位親王。
這些樹木雜亂的分佈在大廳的各個角落,看似凌亂,但李衝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玄機。
樹木的高下分出了文武大臣,樹幹的粗細分出了官職的高低,這些一目瞭然,而云傲天厲害的還不止於此,在他的平臺之上,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每一位大臣的位置,甚至連細微的動作都一覽無遺,同樣,所有的大臣都能夠看到雲傲天,但這些大臣之間要想見到面恐怕非常困難。
而且大殿之中表面看去沒有任何御林軍在這裡把守,可李衝進入這裡之際就已經感覺到了幾股強大的意念探查力在自己的身上掃過,顯然這裡的防禦還是相當嚴密。
大臣之間的互相溝通只能通過說話纔可以,雲傲天將他們的小動作,甚至是一些暗號都徹底摒棄掉,李衝不得不佩服雲傲天的聰明。
但李衝同時也心中暗暗一緊,佈置這個天和殿需要耗費多少的心血和時間才能夠完成,耗費如此心裡,雲傲天對於這些大臣的防備可見一斑,對這些大臣尚且如此,自己獲得一個密旨就認爲是其心腹,顯然有些自作多情。
劉公公帶着李衝就站在門口的地方,這裡除了雲傲天之外,任何大臣都無法看到。
大廳中的議題應該是每日必須,李衝只是靜靜等待着,他清楚還沒有到自己應該出聲的時候。
足足一個時辰,一切議題已經決定,這個時候李衝這才聽到雍親王的聲音。
“陛下,紀靈城帶了一個不好的頭,現在周圍的城鎮民衆都已經紛紛抗議,我的整個領地現在簡直就是一片混亂,如果不將李衝擊殺,恐怕難以平息民憤,我認爲還是不將之押解回京都,就在紀靈城就地斬首,以平息民憤。“
“三皇兄,李衝雖然只是從五品,但他也是印師,出現一些暴亂就將之斬首,大雲朝的印者誰會服氣?誰還敢爲我大雲朝所用?”微微的點了點頭,雲傲天斷然拒絕。
“陛下,老臣也認爲當立即斬首,以儆效尤。至於印師,只需要天朝將李衝的罪行公告天下,向來那些印者清楚陛下只是斬首他自己而不株連九族是多麼仁慈。”聽到雲傲天如此說,立即一個老臣站了出來力挺雍親王。
聽音辨位,李衝很快知道這個發話之人就在雲傲天附近的一個大樹中,顯然地位和官職都不低。
“陛下,下官也如此認爲。”
“陛下,老臣認爲潘大人言之有理。”
“陛下……”
一石激起千層浪,有了雍親王和這個潘大人帶頭,那些隸屬雍親王和黃家的大臣紛紛出言符合,頓時整個大殿一片喧囂之聲。
“衆位愛卿稍安勿躁,處罰官員,尤其是印師,此事勢必慎重,至少也要與當事人對峙,今天李衝被押至這裡與大家對峙,是否斬殺,是否有罪,大家權且一看。”雲傲天好像早就已經知道事情會如此發展,淡然一笑,揮了揮手,示意李衝進入大殿。
在劉公公的引導下,李衝沒有任何停留,徑直來到了參天大樹之下。
李衝此時看任何人都要高高的昂起頭,在巨大的大樹之下,一股壓抑感不由自主的自內心升起。
“陛下,不知道召臣到此有何事情?”來到大樹之下,李衝雙手抱拳,微微一禮,出聲詢問道。
“混賬,天下莫不是陛下王土,沒事便不能夠召喚你來?不動規矩,居然敢徑直髮問,這簡直就是藐視皇威,光是這一條罪你就該斬。”李衝的話音剛落,立即以爲大臣怒氣出聲。
掉轉過頭,李衝終於看到了這個活躍的,一心想至於自己死地第三顆樹上的大臣。
“不知道這位大人官居幾品,作何稱呼。”李沖淡然一笑,同樣拱手問道。
“老夫正二品禮部侍郎洪仲奎是也。”李衝詢問,洪仲奎冷冷的回答道。
姓洪,顯然不是黃家之人,那麼一定是雍親王的狗腿子,李衝立即搞清了之間的關係。
“洪大人,您也知道天下莫不是黃土,陛下恩澤天下,陛下尚未開口,你身爲禮部侍郎,居然先於陛下決斷在下的生死,說好聽一點,你是假傳聖旨,說難聽一點,我懷疑你有謀朝篡位之心。”李衝背起雙手,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你斷章取義,你妄自菲薄。”李衝的一席話將洪仲奎頓時頂了回去,一時氣急,他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無知小兒,你進入大殿,不跪拜行禮,言語粗魯,不符合皇家禮儀,洪大人身爲禮部侍郎,當然有權當場予以糾正,一面傳播出去有損我天朝之威。”距離洪大人不遠的一顆樹上,一名身材臃腫,體重至少三百斤的胖子怒瞪雙眼說道。
“陛下召見,形成倉促,不知禮節理所應當,洪大人身爲禮部侍郎,居然沒有派出一位官員知道下官,罪責當然在禮部,當然在洪大人身上,而且天和殿乃是陛下統領諸位大臣商議國家大事的地方,您說這裡的話語會傳播到外面,定然是有其他國家奸細隱藏在諸位大臣之中,這位大人言之鑿鑿,不知道所指是誰?還是根本就是你自己?”李衝冷笑了一聲,絲毫沒有客氣的反擊回去。
剛剛進入大殿,剛剛見識這些大臣,李衝居然表現的如此強硬,這讓所有的大臣都感到驚奇。
能夠進入天和殿,這些大臣無論官職大小,至少也是負責一些關係到國家命脈的事物,尋常官員,甚至一些印者對這些大臣也都是恭敬有加,甚至說話都不敢大聲,李衝剛剛進入大殿就將所有人的這個觀念徹底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