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戕臺上,破千鈞冷眸看着阿呆的身影,尤其是眸光凝聚在了他的臉上那張黑色的鐵面具和背後的五隻木匣。
“那人呢?”破千鈞道。
“袁華”冷哼道:“一介凡人,受了你一招血矛林針,自然是死了。”
破千鈞不疑有他,冷笑着道:“哼,果真是人越賤,命越大,上一次繞了你一命,真是我的錯!”
他說着,眼中掠過一抹殺意,卻又隱藏的很好。破千鈞步入金丹後期在即,他修煉的功法,急需一個女修作爲他的爐鼎,蘇韻此女,雖然姿色一般,但卻是一個絕佳的修煉爐鼎,可惜卻是被袁華殺了。
這讓破千鈞心中悔恨不已,此次袁華不死,反而再次相約在死戕臺上一決死生,頓時破千鈞心中大樂,覺得是老天開眼吶!
“這次,無論如何,你都要死在這死戕臺上了…”破千鈞冷笑着看着袁華,心中盤算着。
“嘿嘿…權當是一次歷練了!”面具底下的阿呆心中發笑,此次不過一日的時間,他踏入辟穀後期,直逼金丹期,道基不穩,正是該通過死生一線之間的比試來歷練一翻。
“拿出你所有的本事來吧,否則的話,只能做我的槍下亡魂。”破千鈞淡淡道,一揮衣袖,手中出現了一把血矛。
血氣在上面涌動,蒸騰的氣體散發着一股濃烈的煞氣。
“是霸絕血矛啊!”死戕臺下有人驚呼,沒有想到,這才一開始,破千鈞便祭出了他的看家神兵,霸絕血矛。
“沒錯,當年正是憑藉着這一杆霸絕血矛,此人才成功挑戰先天弟子,順利成爲先天弟子一員!”有人附和。
破千鈞此人,也算是修羅道中一名天資不俗的弟子。
當年,他憑藉一杆血矛,以胎息後期的修爲,挑戰一名辟穀中期的先天弟子,一躍成爲先天弟子。
一名修爲不過是辟穀中期的弟子,能夠成爲先天弟子,由此可見,此人的戰力恐怖,但依舊是被破千鈞挑落下馬!
至此,他的修爲突飛猛進,被後天弟子挑戰了幾次,俱都穩如磐石,地位不動如山,相反,他卻是挑戰排名在前的弟子成功,排名竟是穩健上升!
是以,破千鈞的名號,在修羅道弟子中如雷貫耳。
如今,和“袁華”一交手,便祭出了霸絕血矛,有人疑惑道:“是動了真怒了麼?”
“聽聞,袁華將蘇韻殺了!”
“呵呵,這是事實,確實,那蘇韻被袁華給殺掉了。”
……
霸絕血矛出,隨之縈繞而來的不僅僅是一股濃煞的血氣,更有一種霸唱天下,絕無僅有的霸氣、戾氣。
破千鈞不愧爲金丹中期的修士,單單是氣勢上,便已經是使得一些弟子,心中由衷的感覺到一股股寒意,尤其是那一杆血矛,矛尖血光點點,在白日陽光下,映射着寒心的光澤。
這還怎麼打?袁華輸定了,衆弟子心中悲嘆道。
此時反觀袁華,卻見影藏在一隻鐵面具下面的臉,難以看見,一雙眼眸中,並沒有想象中的驚懼和慌亂。
衆弟子心中稍定,“莫非袁華真的是在這幾日尋到了大機緣,破而後立?”
二人冷眸對視,阿呆的手,緩緩地拿出了一把寒刀,原本通體閃爍着一片雪光的寒刀,隨着他體內的靈力運轉,頓時通紅如血。
一股濃煞血腥之氣,自刀體縈繞而出,這股氣息,令人一震。
“哎呀,幾日不見,果真是修爲暴增,竟是達到了辟穀後期!”有人驚道,眼中掠過一絲亮光,看來今日的死戕臺,還有看頭。
“果真是得到了大機緣!”有人羨慕道,畢竟,修爲從胎息中期,一躍成爲了辟穀後期的高手,這實在是令人羨慕。
“修羅血刀!”有人道,顯然也修煉了這門功法。
同樣的修羅血刀,在不同修士的手中,卻能發揮出不同的威能,此時,從阿呆的身上,便是迸發出一股可怖的氣息。
“哼,氣勢足矣!”破千鈞看了眼前的袁華一眼,眼眸露出了無法壓蓋的殺意。
“此人修爲這般突飛猛進,定是要滅殺了,否則的話,便是大患!”心中盤算完畢,破千鈞的身形動了。
他的身形如血光,手中的霸絕血矛,便是狠狠地一揮,掃過一片血芒,有橫掃千軍之勢。
“殺!”
阿呆見此,身形一躍,竟是站在了那霸絕血矛之上。
“好!”衆弟子看到這一幕,心道好俊的身法,大聲呼喝起來。
時間似乎一滯,那破千鈞也是微微一愣,手中的血矛便是一挺,身形一個側翻,長腿向着阿呆掃來。
阿呆見此,身形向後一個後空翻,與此同時,手中的寒光向前一揮,渾身的靈氣灌注其上,頓時一道血刃暴漲數百倍,橫掃了一個位面,向着破千鈞的腳底斬去。
若是斬中,這破千鈞怕是會被這一斬直接從腳到頭,劈成了兩半。
但,破千鈞畢竟是金丹中期的修道者。只見他身形借勢,手中的霸絕血矛,好似釘在了虛空中,他的身形竟是繞在那根血矛滴溜溜一轉,長矛帶着他向着那一道血刃斬去。
叮!
虛空中,一片血光綻放,這一斬,被破千鈞輕而易舉化去。
他的身形墜地,頓時猛地一彈,一人一矛,激射向阿呆。
破千鈞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不斬殺此人在死戕臺上,難消心頭之遺恨!
阿呆眼神冷漠,十年殺手,手段狠辣,心性堅定,難移本心。
這一矛,迸射着血光,看似簡單,但是卻暗含着無窮奧妙的變化,稍微應對不好,便會陷入敗招之勢。
眼前這個破千鈞,果真是不俗。
他握緊手中的血刀,直迎而上,鏹——兩件法寶,交錯爭鳴,發出電光火弧,嗡嗡的震動着虛空。
交錯難下之際,直接阿呆忽然舉起了左手,成掌之勢,斜劈而下!
他的手中,閃爍着一層淡淡的血光寒芒,一張手,好似就是一把利刃。
“修羅手?”死戕臺下有人道,修羅手乃是修羅道中最爲簡單的一招,威能也不大,也沒有人去修煉這套功法。
森然血光,在虛空中劃過。
破千鈞冷笑,一把破刀就想抵住我的血矛?他暴喝一聲,血矛向前猛然一抵,但是想象中,寒刀崩飛的情景沒有發生!
“好大的力道!”破千鈞心頭一寒,與此同時,修羅手已經是斜劈而下,好似一道血色霹靂。
躲…
破千鈞卸力退去,一招修羅手斜劈而下,直接將他的寒蟬寶衣劃開了一道口子。
“轟”死戕臺上,驟然一震猛烈地搖晃,亂石飛濺,這死戕臺與此同時,也是籠罩出了一道光罩。
否則的話,怕是會鎮傷不少的修士!
“什麼?修羅手的威能,竟是恐怖到這種地步!”臺下望着死戕臺上,那團團升起的煙塵和出現的光罩,臉上一片駭然。
“上一次決鬥,這死戕臺激發出防護光罩是什麼時候?”有人問道,有人搖搖頭不知。
阿呆左手置地,劈在了地面上,而那破千鈞的身形,已經是躲開了數百尺。
煙塵消散之極,衆修士看到死戕臺上,阿呆劈下的身形,和破千鈞那身上寒蟬寶衣劃開的一道口子。
“嘶——”有人倒吸一口冷氣,“厲害啊,厲害啊!”
“果真是得到了大機緣,連一擊普普通通的修羅手的威能,都是達到了這般地步。”又有人實在難以壓抑心中的羨慕神色。
阿呆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可惜啊——”
一旁的破千鈞,神色駭然,低頭看着寒蟬寶衣上劃開的口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中的神色由驚駭變成了憤怒。
“我破千鈞怎麼會敗在這等人手中!”他的臉色一紅,怒氣沖天。
手中的霸絕血矛更是一拋,鏹的一聲,插入了地面裡,嗡嗡的作響!
怒了,破千鈞真的是怒了,他身上的氣息,竟是一升再升,瞬間暴漲了數倍。
他臉色潮紅,憋着一口氣,一定要將袁華在這死戕臺上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