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飛、北原大盜老瞎子、芸涵三人一同折身走向東海。
東海海域極廣,茫茫汪洋一片,難辨東西,不分南北。
在東海海域靠近滄溟大陸的這邊,乃是五海主宰五流君的仙門。
五海,分別是恨海、愁海、悲海、苦海、心海。
而五流君獨居在五海中央的一座小島上,靜修了上千年的歲月,早已經不問世事。
想要找到五海主宰五流君,必須經過這五海。而五海上面,乃是五流君的五大弟子守護,個個修爲通玄。
“聽聞五海主宰的弟子個個靜修了長達萬年的歲月,修爲可怕得嚇人!”老瞎子說道。
這些人都是萬年前本應作古的人物,看來定是突破至了化神期,否則的話,難以度過這麼悠長的歲月。
三人進入了恨海,只見這片海,海浪滔天猶如暴怒的雄獅,一片汪洋,所見之處俱都是驚濤駭浪,十分的嚇人,連一艘漁船都看不見,這海水,竟是黑色的。
“恨海,方圓八百里,萬物不生,連一片鵝毛都難以飄浮在這恨海上面!”老瞎子道。
就在這時,海水更加猛烈地涌動起來了,一道龐大的漩渦在海面上形成,一人身上穿着黑色的玄衣緩緩地從漩渦中升起,面色帶有一股濃烈的恨意,目光恨恨,看向吉飛三人。
“無故闖入恨海者,死!”來人陰沉着聲音道。
“我要見你的師尊,五流君。”吉飛道。
“哈,你是何人?!”來人不屑道,“師尊貴爲五海主宰豈能是你想見就見的?”
“恨難消,你還認得老夫麼?”老瞎子一步向前,向着恨難消招手打招呼。
“啊呀!”恨難消怪叫一聲,一拳轟然間向着老瞎子轟來,砰的一拳,直接將他打飛數百米,衝入了海浪中,“還我寶貝。”恨難消恨恨地說道,“老瞎子,你若不將那顆寶珠還我,今日休想通過我恨海!”
“寶珠?”
“嘿嘿,恨難消你先消消氣,那顆凝神寶珠早已經被我煉化了。”老瞎子生生受了恨難消一拳,從水裡爬出來,用一雙空洞的眼眶打量着恨難消。
“啊——”恨難消痛恨無比,直接飛身踏來,向着老瞎子猛烈地攻擊着。
“手下敗將,還敢自尋恥辱?”老瞎子冷哼一聲,十分的霸氣。
二人拳**錯,身形迅疾在海面上移動,所過之處,海水爆轟炸裂,濺落的水柱猶如利刃般在虛空中激射,不過到了吉飛和芸涵的身旁,這些充斥着狂暴的能量的水柱俱都無聲的墜落入海水中。
眨眼間,二人之間,已經過手三十招!
“哦啊,想不到你恨難消,如今的修爲也是這般平淡無奇!”老瞎子在虛空中哈哈怪叫着,連身形都看不見。
恨難消,臉上的恨意更濃了,“老瞎子,你真得是惹怒我了!”說着,這人一拍後背,祭出了一把大龍刀,這刀橫貫數千米,通體閃爍着幽藍寒光,舞動起來,天地驚變。
似乎是感覺到了這把大龍刀,老瞎子都有些色變。
“終於祭出了你的恨刀!看來,這些年你的恨意不減反增,不錯不錯!”
吉飛眼神微眯着看着這把泛着幽藍光芒,縱橫千米的大龍刀,頗覺有趣。
“這刀——”芸涵小聲着道,這刀十分的詭異。
“這刀氣怕是此人體內的恨意凝聚而出的!”實則,這把大龍刀最長不過是兩米,但是刀身上泛着森森寒氣的恐怖能量波動,則是由恨難消體內散發而出的了。
“殺!”恨難消揮舞着手中的大龍刀,劈天蓋地直接向着老瞎子削來,氣由心生,恨意所化的刀氣使得這把刀所過之處,虛空被凍結扭曲,變成了一片幽黑,這刀,在恨難消的手中,沒有絲毫的桎梏違和,相反,刀法如流水,這把龍刀在恨難消的體外,滴溜溜亂轉,將恨難消圍護地密不透風。
老瞎子想要近身一戰,根本就不可能,只是被這把恨意所化的大龍刀逼得連連敗退!
虛空只見一片密不透風的幽藍刀鋒,刀鋒所至,便是一道有些狼狽的身影上躥下跳。
“哈哈,吃了我的寶珠,拿你的流淚石來換!”恨難消大笑着。
轟然一刀,從天上一直砍進了海里。
刀鋒破開海面,形成了高達數百丈的浪潮,蔚爲壯觀!
老瞎子的身形,沉浮在波濤之間,“哼,說了這麼長的時間,不過是惦記着老夫手中的幾顆流淚石!”
“好,流淚石給你!”說着,老瞎子袖子一抖,激射出一顆晶瑩透亮的石頭,飛入了恨難消的手中。“不過,你得給我們讓路!”
“哼,要想度過恨海,除非戰敗我,否則沒有這個資格。”
“嘻,難道老瞎子在這裡你還不承認失敗嗎?”北原大盜說道。
“哼,一戰!”
二人隔着浪濤相距百米,恨難消手中的恨刀,幽藍光芒內斂,收聚於一體,數米的大刀氣勢較之先前,更是凌厲數百倍、數萬倍。恨難消的眼中,是難以掩飾的戰意。
“拿出你的破斧頭吧!”刀鋒直指老瞎子。、
老瞎子冷冷地一笑,“破、斧、頭?”
他很明顯也被恨難消的話語給激怒了,臉上的肌肉不由得抽搐,接着便鄭重之際地祭出了自己的盤天大斧,這斧頭上,閃掠一道寒芒,斧柄上漫步着黃色的符文,通體閃爍着奇異的光芒,衝達數米高。
“不好好的教訓你一次,恐怕你早已忘記了數百年前的傷痛了。”
一炷香後,恨海平靜了,在波濤揚起的海面上,恨難消隨波漂浮着,老瞎子頤指氣使的模樣,右手持着巨斧,一腳踩在恨難消的身上,“怎樣?你服不服?”
“恨吶、恨吶!”恨難消戰敗,袖袍一揮,祭出了身上一件陰氣森森的木筏,對着吉飛三人道:“你們快走吧!”
三人踏上木筏,隨波向着東方飄去,背後只聽聞了恨難消的聲音,“恨吶、恨吶!”
此時老瞎子道:“想要安然度過恨海,必須得藉助恨難消手中的這件法寶,了恨筏,否則的話,這看似平靜的恨海,必定會再起波瀾。”
吉飛點點頭,“這恨海後半段,十步一個禁制,百步一個陣法,唯獨乘坐在這了恨筏上,才能安然度過。”
“接下來還有四海,那愁海主宰愁難斷交給我,至於說其它三海主宰便交給你二人了。”老瞎子嘿嘿笑着說道,看起來成竹在胸的神色。
“莫非道友曾經來過這五海?”
“先前曾闖過,只是過了兩關,便因爲種種緣故,無法前進了。”老瞎子道。“接下來的三關,一關比一關都要難纏,所以說想要見到五流君,真得是很不容易啊。再說,就是見到了,也不一定能請他出來,一同前往心海沼澤。”
“道友爲何這麼悲觀?”吉飛笑道。
“嗨!”老瞎子嘆了一口氣,“你是不曾和他們打過交道,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困難之處了。”
三人說話間,四百里的恨海已經飄蕩而過,而過了恨海,三人腳下的那片了恨筏也是自動沉入了恨海中。
“這裡便是愁海了嗎?”吉飛打量着愁海,這愁海,看起來和恨海倒也沒有什麼不同之處。只是海水,猶如滿腔愁思,顯得有些深藍。
“三位道友遠道而來,恕在下不能略盡地主之誼。”來人踏波而來,身姿飄渺,猶如仙人,他一聲白衫,隨風蕩起,整個人氣質出塵,只是他的眉頭卻深深緊鎖,面帶愁絲,整個人也沒有絲毫的歡快氣氛。
“想必閣下便是愁海主宰愁難斷了,在下吉飛,想要拜訪貴師尊…”
“唉!”愁難斷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爲何發愁,“想要見我的師尊,這可難了,過得我這關,前面還有我三位師兄把守,想要見我師尊,愁吶!”
吉飛算是明白了,這五海主宰五流君的幾名弟子,都是多愁善感之輩,或是憤恨疾世,或是無端發愁….總之是太過於古怪了。
“嘿嘿,愁難斷,廢話不多說,這一關就由我老瞎子來闖!”北原大盜笑着說道。
“唉,你我二人鬥法,一來若我傷了你,我心不安,二來若你贏了我,過得我愁海,我心亦是不安,爲何世間種種事情,總是這般矛盾,這般令人憂愁呢?”愁難斷仰望着藍天,一副愁容不解的神色,不知何時,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張紙扇,在那裡輕輕地搖着。
“額,真是受不了你!”老瞎子被愁難斷說得快要吐了。
“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招!”
當即老瞎子便抽出了自己的盤天大斧,凌空向着愁難斷狠狠地劈下。
“唉,我和恨難消,還是不同的!”愁難斷嘆了一口氣,緩緩地打開了自己的紙扇,隨後便是猛烈地搖動。
“來吧,讓瞎子看看你亂虛扇的威能吧!”老瞎子雖瞎,但是一把盤天大斧輪的是虎虎生風,勁道剛猛無比,頗有幾分開天闢地的氣勢。
只是,伴隨着愁難斷的亂虛扇輕搖,剎那間,天昏地暗,電閃雷鳴,愁海陡然間變得狂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