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逍遙浪道:“前輩可能有所不知,我滄溟海不僅包括浩渺無邊的大海,而且更有臨近大海廣袤無邊的內陸。所以妖獸光是蒼冥大海中的數量就極其可怕……”
隊員當中另有一人,此人瘦高,尖嘴猴腮,猥瑣而精明,此人接着逍遙浪的話道:“晚輩孫明,對於妖獸魔核曾經深入理解過……”
說罷,此人一拍儲物袋,一張青綠色的玉簡出現在他的手中。
“前輩,晚輩對於妖獸魔核內含無窮的靈力而我等修士卻不能利用分毫一事深感可惜,曾經進入拍賣會等坊市尋求與此相關的信息,倒還真的讓晚輩尋得一些有用的東西,這張玉簡中記載的便是晚輩這幾十年來的所得。”
“道友客氣了,多謝道友的美意。”吉飛接過孫明的玉簡當即貼在額前,不消片刻,玉簡當中記載的信息已經完全印刻在他的腦海裡。
一旁衆人也不再此多加關注,此時老翁正在做最後的講演,大戰一觸即發……
將玉簡還給孫明後,吉飛再次道謝。
這孫明玉簡中記載的關於魔核之事果然詳細甚多,其中有許多他不曾知道的秘辛。
其中有一事吉飛頗感興趣:原來這魔核雖然內含大量的雜質,但並非修士便不能服用煉化魔核。在此倒有一種方法能夠提煉魔核當中的雜質,那便是修士嘴中所說的化淨丹。而這化淨丹卻是一種六品丹藥,由罕見之極的六品丹師煉製!
而六品丹師地位尊崇,數量稀少,即便是滄溟海之地也不超過百人,由此可見,純淨的魔核其價值不可謂不高!
別的不說,光是那提煉雜質的化淨丹就是六品,珍貴之極!
再加上魔核本身也是頗爲珍貴,所以純淨的魔核其價值由此可見一斑……
吉飛心中有些激盪,他沒想到純淨的魔核其珍貴程度竟然如此恐怕。想到之前他已經煉化了數百枚純淨的魔核,吉飛的心中就有些肉疼。
不過些許片刻他的心中便已經釋然,若不是這數百枚純淨魔核其中龐大的靈力被他吸收,恐怕他的修爲提升的速度也不會如此迅速。
根據玉簡中所記載,並不是所有的魔核都內含雜質,一些魔核也有可能在妖獸體內便是純淨的……
不過這種情形不過是萬分之一的機率。
吉飛的心中一陣激盪,今日他對於純淨魔核的瞭解達到了一個新的程度,而對於他丹田處的逆天神木,吉飛更是沒有什麼話可說。
……
一抹朝曦透破雲端,灑在大地,衆修士此時已經被公孫病煽動的羣情激奮,戰意盎然。
此時但聽得一聲穿透雲霄的蒼老吼聲,“衆修士出發!”
公孫病慷慨激揚道,此刻他負手而立虛空,凝望着衆修士盡皆拿出法寶,踏劍而行,向殤城城外飛去。
吉飛想了想,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殺人越貨奪來的劣質飛劍,向虛空中一拋,頓時飛劍迎風漲大數倍,未等吉飛踏上飛劍,那飛劍卻是已經承受不了吉飛磅礴的靈力化作片片鐵屑,消失在虛無。
馬躍等其他六人見此盡皆無語,心中一陣肺腑,尤其是除了馬躍其他五位胎息期以下的修士都不知道吉飛究竟在幹什麼。
“那啥,鍛鍊一下筋骨……”吉飛無奈呵呵一笑,心中卻道這次丟大人了。
心中無奈,在衆目睽睽之下,吉飛踏上虛空,迎風而立,向城外奪去。
馬躍見此,雙眸陡然一亮,其餘五人盡皆露出佩服的神色。
一旁孫明驚歎道:“爲何前輩能夠踏虛前行呢?”
“莫非前輩的修爲已經達到了那種地步嗎?”
毫無疑問,吉飛虛空飛遁給小隊裡其他的修士造成了深深地震撼。
一旁馬躍搖搖頭,道:“我看並非如此,想來這應該是一種玄妙的身法罷了。”
話雖如此,馬躍眼角轉過一絲奇異的神色。
說罷,馬躍踏劍而行,向外飛去。
其餘五人相視一望,盡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無盡的驚奇,隨後遙遙頭趕忙向二人追去。
……
殤城城外,是方圓數十里的平原,再往前走,平原不在,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座座陡峭不知幾許的崇山峻嶺,其上茂林修竹、泉水叮咚、妖獸橫行。
經過殤城方面那突然而至的一百零八座石像傀儡的反擊,妖獸可謂是吃了一個悶虧,再也不跑到殤城城下圍堵殤城。
這些妖獸轉而跑到殤城前方深山老林裡,憑藉着妖獸得天獨厚的本領在殤城十里之外圍成了一道獸潮。
此時一座靈氣氤氳的山巔上,雲霧藹藹,變化無常,朝霞初升,瑰麗萬分。
妖主迎風而立,望向殤城上空陡然出現的一大片黑壓壓的修士,俊俏萬分的嘴角劃過 一絲冷笑。
他那一雙冷瞳泛着金屬色的幽光,好似穿透了無盡的虛無,將前來的每一位修士的面容都看的清清楚楚。
“沒想到,司馬竟然動用了一百零八座石像傀儡,看來此次勢必是要和我本尊頑抗到底了嗎?不過那一座……”
妖主呢喃自語,一雙冷眸透過十里之遙,望着一位修士的面容,他獨自呢喃的話語突然停下。
“此子是誰?不過是胎息前期的修爲,爲何我會感到一種由衷的忌憚……”
……殤城上空,吉飛虛空而行,衆修士無人敢前來問津,倒也瀟灑自在,畢竟一些修士已經將他當作了老鬼一般的存在。
七人一邊飛遁,一旁的孫明說說笑笑,此人廣聞博知,一直在吉飛和馬躍身旁爲大家講述着修真趣聞,倒也頗爲長見識。
吉飛微笑着,就在此時,彷彿是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抓在了他的靈魂深處,他的內心陡然一痛。
他神色大變、微眯着雙眼,目光霍然向遠方大山之巔望去,但見那裡青雲飛渡,虛無縹緲……
其餘六人也是發現了吉飛的變化,馬躍道:“吉道友,發生了什麼事?”
隨後他順着吉飛的目光向遠方山巔望去,卻是毫無所得。
一旁五人也是紛紛上來問詢……
吉飛神色大駭,一臉的驚懼神色,他感到之前的有道目光彷彿是直擊靈魂般,在那道目光下,任何修士都無處遁形。
凝視幾息的時間,吉飛回過頭笑着對衆人道:“沒事,或許是我看錯了,產生了幻覺。”
馬躍道:“恐怕是大戰在即,道友心神不寧罷了,不過道友只當這是一場捕殺妖獸行動就可以了……”
一旁逍遙浪道:“確實如此前輩,只要此次我等不要遇見高等妖獸,保得性命周全應該不是難事。”
隨後,衆人善意得放聲大笑,吉飛無奈,只得應聲傻笑着,卻不由自主的回頭再次向那個方向無意凝望一眼。
此次,吉飛但覺雙眸一痛,他便慌忙閉上了雙眼,但覺丹田處好似沸騰的熱水一般十分的不平靜,心神不寧好似預示着災難的降臨。
他的眼珠子火辣辣地疼,好似被實質性的尖刀把眼珠子剜掉一半,又好似被灌了辣椒油一般,說不出來的生疼。
一旁逍遙浪笑嘻嘻的轉過頭,卻是發現吉飛如此模樣,不禁大喊道:“前輩,你怎麼了?”
衆人聽到他的大驚喊叫,趕忙回頭望來,但見吉飛雙眼微閉,兩道血痕竟然從眼角滑下……
“我沒事,此人究竟是誰!”
吉飛緩緩道,再也不肯望向那處山巔。
逍遙浪若有所思,意欲向遠方的山巔望去,吉飛一把抓住他,“莫要輕舉妄動!”
逍遙浪點點頭,心中雖然好奇,但是卻不敢違逆吉飛的話,畢竟能夠一眼之下就將前輩逼到如此地步,這麼着修爲恐怕也是元嬰期的老鬼。
那種境界的修士根本就不是他們現在能夠奢望的,眼前,以他們不過是築基、胎息的修爲只能仰視。
……
一聲輕嘆劃過了虛空。
“咦?”妖主冷瞳無情,此時卻是顯露出一絲驚疑的神情。
“果然是此子,單憑胎息前期的修爲竟然能夠察覺到我的存在,此子不凡!”
妖主思索片刻,兀自道:“難道那詭異的石像傀儡能和此子產生某種關聯?”
隨後,妖主好似想到了什麼,自嘲一笑道:“看來人真的是老了,竟然異想天開了……此子不過是胎息前期的修爲,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妖主冷冷一笑,說話聲音竟然提升了分毫,好似在爲自己壯膽。
妖主透過層層雲霧望向殤城,恰好看到吉飛受傷的眼睛,他好似又想起了昨日那道驚爲天象的兩束紅芒,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那便是超越元嬰期的存在嗎?”妖主單薄的嘴脣緩緩道。
望了許久,妖主又道:“以我如今的修爲又能在那樣的大道法則下能夠存活幾息?”
妖主嘆了一口氣,悵然道:“大道意境,我滄溟海難道真的於此無緣嗎?千百年來無數天才人物都無法悟道,昨日難道是一個難得的契機嗎……”
此地隨後陷入了久久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