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前遍地的垃圾,不等我動手清理,在陳皮和中毒女的注視下,所有的東西以極快的速度消失。
他們兩瞪着眼珠子,驚恐無比的看着我。我知道是書狐乾的,心想:“辛苦了,小狐狸。”
“你可以走了。”
冷漠瞟了一眼中毒的女人,我打開大門進屋,從家裡拿出香、裱、冥幣,慢慢往飄着的女鬼走去。
女鬼身後飄着模糊的嬰兒,四隻鬼眼盯着我不動,它們散發出來的冷意,從它們出現就沒停止過對我的騷擾,簡單說,它們一直以最直接的方式在削我的火焰。
“冥錢一灑,黃泉歸路。”“冥錢二灑,小鬼引路。”“冥錢三灑,鬼門開處。”
繞着鬼連撒了三把錢,我在心裡唸了三句話。
見子母鬼還是不動,又快速的插了一炷香在地上默唸:“魂不能過鬼門,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接着,我蹲到香前燒起了黃紙,給子母鬼增漲鬼勢。
有人改了因果,遮了鬼眼來纏我,有着詭異的因果相連,我必須破了因果,它們纔有可能清醒。如果被它們纏下去,不定我就被它們慢慢磨死了。才反其道而行之,故意請它們來找我麻煩。
撒冥錢是勸它們下去,怨氣不消,鬼門肯定不開,鬼門不開它們的怨氣肯定被激發,我再焚香引導,它們自然會順着因果找我報仇。
找我報仇,我才能破了詭異的因果。
地上的黃紙越燒越多,飄飛的灰燼不停的圍繞着它們打轉,女鬼捂着臉咆哮着,鬼嬰飛快的繞着她旋轉了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
女鬼朝我撲過來,掐着我的後頸瘋狂的質問。
我蹲在地上燒着紙,無比清晰的涼意,從脖子灌到尾椎骨凍的老子直哆嗦,沒管涼意的侵襲,我保持着節奏,繼續往火堆裡丟黃紙,催促着它們動手。
連着燒了三刀紙,我被鬼掐的渾身發冷,哆嗦着嘴脣喊:“陳皮,去把香凳裡的黃紙拿出來。”
陳皮傻逼的給中毒的女人吸了蛇毒,搖搖晃晃的跑到屋裡,拿出一沓黃紙給我,看着旋轉的紙灰,問:“三哥,你這是給誰燒紙啊?”
“我他媽的也不知道。”
被女鬼掐着脖子,我很不爽的罵着,指着山上說:“你他孃的要救人,別把自己給弄死了。自己滾去找草藥……”
陳皮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出沒幾步,我對着地上的女人說:“滾蛋。”
等女人和陳皮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快速的在旁邊點了一炷香,說:“書狐,你通陽能不能把人弄暈?你把女人打暈了,我把事情辦完了,讀書給你聽?怎麼樣?”通陽的能力也有強弱,也限制着某些事能不能做。
呼的一聲,香詭異的從地上消失,我知道書狐過去了。
用陽氣與女鬼拼着陰氣,我冷的全身發麻,書狐弄走的香終於再次出現了,我立刻抽出九節竹,對着子母鬼抽了過去,大喝:“散!”
女鬼被震開,我以極快的速度點燃之前撒的一張冥幣,丟在地上說:“鬼門不開,請鬼睜眼。”
一直問我爲什麼的女鬼,呆了呆,陷入了失神狀態。在它要消失的時候,我拔起剛纔給她點的香,拿着手上說:“因果逆轉,回。”女鬼被人蒙了鬼眼才找我報仇,我用陽氣磨了它不少陰氣,等它虛脫的時候開了它的鬼眼,它明白仇人不是我,這纔想要跑。而它掐我是事實,與我結了因果,給它上的香就是因果鎖鏈,它欠我的這才能把它扯回來。
女鬼奇異的再次出現,掙扎着不知道要去哪兒?
我看着手上快要見底的香,對着夜蕭說:“小竹,忍着疼,幫我用正氣先封住這隻女鬼,我去找東西。”說着,把香插進夜蕭裡面,女鬼詭異的消失了,而我手上的夜蕭出現一股冷意,然後又沒了知覺。
跑到屋裡快速的找到一個茶壺,以轉靈的法子把女鬼的裝進壺中世界,我拖着寒冷的身子把茶壺藏起來,拿着繩子追向陳皮離開的方向。
“喂!你沒事吧?醒醒?”
離山腳還有些遠的地方,陳皮拍着女人的臉蛋。我氣喘吁吁跑到他們身邊,推開陳皮,快速的綁住女人的手腳,從她不多的衣服裡摸出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終於在她胸前的事業線裡找到了用紅線綁着的紙折小牌牌,順着紅線在肚臍下面又摸出了一個小牌牌。
扯斷紅線,燒掉寫着一個陌生女人名字和我名字的小牌牌,我才吐出一口粗氣。
陳皮見我對女人上下齊手,神色非常古怪,如果不是從小一起長大,他可能爲這個陌生女人動手打老子。我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發出啪的一聲大響,他吸了毒身子比我被鬼纏還虛,剛要還手,被我一腳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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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按在地上,也不知道揮着夜蕭抽了他多少下,我的手都打累了,他才吐出嘴裡的牙齒,吱吱嗚嗚的說:“三哥,你發啥邪?幹嘛打老子?”
“呼!”
我杵着夜蕭搖搖晃晃的起身,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指着被綁起來的女人說:“你自己看!”
“嗯?這不是那個帶頭鬧事的女人嗎?你怎麼把她綁起來了?那羣鬧事的學生呢?老子去弄死他們。”陳皮瞅着衣衫不整的女人,盯着掀翻的衣服,說:“三哥,你不會?”
“那羣學生都中毒跑了,這女人也中了毒,不過你善心大發把她的蛇毒吸了出來。”我不爽的再次拽了他屁股一腳,問:“你是處嗎?”
“老子情願找小姐也不做那種事情。”
陳皮捂着褲襠起身,瞟了一眼女人又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可以一刀砍死這個女人,那種事情我可不幹。”
“回答我的問題。”我知道他想歪了,板着臉又問了一句。
他點頭。我較有興趣的打量他一陣,詭異的說:“你居然沒對豆芽菜下手?”
“你以爲老子是陳球啊?”他哼唧一聲,問;“大哥不說二哥,你自己不是一樣?三哥,你到底要幹嘛?”
“尿她一泡把她給尿醒了。這女人會術法,你着了她的道纔會給她吸蛇毒。童子尿能能破法,免得她醒了再對你使壞。”我冷漠的看着女人,如果不是有話要問,絕對一刀送她見閻王。
對付業內人,我從來不會心慈手軟。她既然懂道,肯定也懂業內的禁忌,敢挖我爸爸的墳?就有死的覺悟。
陳皮咬着牙,掏出小兄弟對着女人尿着,偏頭看着我問:“我不是中毒了嗎?怎麼沒事了?”
“你以爲老子閒的蛋疼,沒事打你打的好玩?第一,是把你打醒。第二,是解毒。”我摸了摸夜蕭,看着竹子的表面越來越黑,想着,有機會碰到齊奇一定向她弄清楚夜蕭的百毒不侵到底爲什麼?好像九節竹能吸收毒素。
“呼。”
陳皮輕鬆的吐了口氣,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栓起褲腰帶說:“好爽。”
人與人的交流就是這樣,我打他,他也許因爲某些情況不會介意,但心裡難免有個疙瘩。疙瘩解開了,他也沒有說謝,心情絕對比之前要好。
男人與男人之間,很多事情不會說,大家都知道就好。
“嗯嚶?”
女人呻吟着清醒,掙扎幾下對陳皮喊:“快鬆開……”她剛張嘴,動了動鼻子,連呸了幾口,艱難的低頭看着她的衣服說:“你們想幹什麼?”
“別裝了。”
我用夜蕭挑了挑堆在一旁的絲線、各種石頭不像石頭玉石不像玉石的珠子、從她薄薄長筒靴裡摸出的十二地支籤……等等雜物。她看到這些東西停止掙扎,淡定的問:“是你設法弄暈我?你怎麼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