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霜去找東西的時候,我實驗了一下鬼壓屍。
真的很邪門,拿着屍體的手能擡起手臂,拿着腳能擡動腿,如果想擡動整個屍體,屍體像重達千鈞一般根本搬不動。
大孝子兩眼內凹,眼球佈滿了血絲,他過來之後簡單打了幾聲招呼,也沒多說什麼,一個勁的給人遞煙。
不知道他口袋裡裝了多少包煙,在場的人手上夾滿了煙,他依舊不停的給。起初大夥也沒發現他的怪異,有人夾着滿手的煙擡起來,說:“謝謝您了,這些都沒抽呢?”
大孝子微微彎着身體,恭敬的拿着煙對着那人不動,手一直僵在半空,人們這才發現他的異常。
我正研究着屍體,偏頭見旁邊的人木訥的看着我身後,不停的給我打眼神。
感覺背後有個人,驚得腦後發麻,我慢慢的轉過身子,只見大孝子雙手捧着一包煙,幾根菸高低不平的伸在煙盒外,他微低着腦袋,滿含血絲的眼珠子往上瞟着。
大知賓和殯儀館的人僵硬的站着,夾着煙的手顫抖的很厲害。
詭異的氣氛繞在大冰棺周圍顯得特別恐怖。
“謝謝。”
我不動聲色的從煙盒裡掏出一根菸打算點上,故意在身上摸了摸打火機,說:“把您的火借我用用?”
殯儀館有個不是規矩的規矩,不能直接說借火,可以用手勢什麼的表達。旁人聽到借火顫抖的更厲害,大孝子快速的從身上摸出打火機,在手上點了好多下,怎麼也打不着。
哐哐的打火聲接連不斷的響着,聽着特滲人。我見打火機還有一半的氣,伸手過去,說:“我試試?”
大孝子盯着打火機瞳孔放大,死命的點火,一副非要把火點上的樣子。
我在大孝子把打火機再次按下去的時候,快速掏出打火機點燃,火苗過到他的打火機上,嘭的一聲,他的打火機燃起了細小的火苗。
火苗亮了一會,他像打尿顫似的抖了一下,鬆掉手上的火機,說:“呼……好燙。”他搓着手指,見旁人機械的看着他,驚疑的四處看了看,問:“怎麼了?”
“您這煙挺貴的,連着給我們發了兩三包把人都嚇着了。”我瞅着別人耳朵和手上夾的煙,嘴上開着玩笑,把煙夾在耳朵上隨手又把火機放進了口袋。
不是我不抽而是身上有刀傷,旁人見我不抽菸,他們想把煙丟掉又不敢,大孝子肉疼的點了一根菸,開着玩笑說:“打算正期招待人的煙都給你們了,怎麼都不嚐嚐?”
“咳咳。沒事,我受了傷不能抽菸……”我無奈的點了根菸含在嘴裡,不過沒有吸,旁人見真能抽菸也就相信大孝子沒事了。
大孝子這種情況很常見,說是中邪又算不上中邪,就是一個念頭一時轉不過彎導致一口氣壓制了肩頭三把火,殯儀館的死陰很重三把火被卡住很難緩過來,所以他就變成了這種樣子。
三把火如果緩不過來,結果當然是死。
“怎麼了?”
秦霜拿着材米油鹽突然走過來,我沒有注意到她接近,頭腦發暈單手扶着冰棺,差點沒一頭栽進去,還好秦霜眼急手快把我拉了出來。
被她一接觸頭更暈了、腳發軟,感覺靈魂在往外飄,迷迷糊糊的按着她的肩膀,搖晃着說:“要出大事了,你趕緊離開……”我指的是自己被她克的要出大事了,當我再要解釋的時候已經一頭栽進了她懷裡,根本沒空再說話,努力壓制着那種靈魂往外飄的感覺。
秦霜教人解決鬼壓屍,讓人把屍體擡去化妝間,她扶着我往某個地方走。
在快要徹底昏迷的時候,無邊的眩暈感詭異的消失不見,我發現自己躺在高低牀下鋪,小房間裡只有兩個牀以及簡單的生活用品,聞着淡淡的女兒香以及屍氣,想來應該是秦霜在殯儀館暫時休息的地方。
秦霜正轉身走出門口,等她走了一會,我拿着夜蕭偷偷出門,見她提着開水壺出現在陰暗的走道盡頭,我慌忙的說:“你別過來,最低與我保持三米的距離,不然我可能被你給弄死。”
“神經。”她提着水壺繼續往前,我淡淡的說:“五棺絕龍。我可能是幾家這一代最後一個男的,如果我被你們剋死了,接下來會死的肯定是你們這羣女人,直到五家絕的渣也不剩。”
這番話是我的推測,應該也相差不遠。上次關、秦、武三女齊聚,我也出現了這種情況,只是現在碰到單個女人也有問題了。
我甚至懷疑,以前爸爸的墓在龍穴裡,風水氣運能幫我擋着五棺的衝擊,如今爸爸的墳墓被挖,五棺產生的莫名東西直接作用在了我身上,這才加劇了這種狀態。
在人棺裡自殺能破五棺,在外面被克是被五棺弄死,都是死但是其中的差別很大。
“哐。”
開水壺掉在地上,秦霜好像知道什麼,臉色煞白的說:“你確定我靠近你,你就頭暈?”問完,她快速的拿出電話給武藝打了過去,說:“你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殯儀館,快點,不用多問。”
她掛斷電話,踩着高跟鞋快速的衝了過來,我靠在牆壁上說:“我……沒空跟你開玩笑,這是真的。”
她拿我實驗了好幾次,最後我坐在房間裡,她在走道外着急的等着武藝過來。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兩個女人一起跑進房間,那種靈魂要衝體而出的感覺猛烈襲來,我差點直接生魂出竅了。
“他沒騙我們。”
秦霜收起偷偷拿在手上的化妝鏡,快速的打出一個電話說:“葉知秋,你說的情況已經出現了,該怎麼辦?”
葉知秋?
聽到這個名字,我強忍着眩暈的感覺,瞪着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她們。
不知道秦霜跟葉知秋說了些什麼,秦霜把電話放在我旁邊,心事重重的拉着武藝跑出了宿舍,沒一會我又詭異的好了。拿起電話,我說:“我是陳三夜。”
“隨風你聽好了,五棺絕龍從陳、關、秦、武、諸葛五家第一*始,慢慢磨滅人丁到了第五代也就是你這一代,你是這一代唯一的男丁。現在五棺絕龍從第五代人開始往上逆衝,第五代人慢慢死絕,再到第四代……直到五家人全部死光。這是五家守棺的代價……”葉知秋在電話裡說的很沉重,扯了一堆我不明白的專業術語。
“我死了,五棺對五家的傷害就開始逆轉了,那諸葛老頭爲什麼要殺我?”我藉着時機問出了心底最深的疑惑。
“你是轉折點,讓五棺氣運殺了你,五棺滅五家的氣運纔開始倒轉。但在不受五棺氣運的影響下殺了你,五棺氣運自然沒有了逆流的契機,五棺絕龍對五家人的影響也就消失了,那之後五棺會單純的作用於鎮壓地靈、紅塵晦氣、邪神……”葉知秋快速的說完,又說:“你躲了二十幾年,如果五棺對五家的傷害又找上了你,我們已經找到了解決的法子,就是把你再次藏起來。”
“什麼法子?”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入贅趙家,娶趙家要對付你的那個女人,借趙家在軍、政、商的氣運躲五棺對你的傷害。”葉知秋說的很認真。我笑着說:“等我躲過去了,諸葛老頭是不是又該想辦法殺我了?”
葉知秋沉默好一會,無奈的說:“是。”
“我很好奇,前二十幾年我爲什麼相安無事?”我懶得接她的話茬,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改諸葛姓陳,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用鬼棺掩蓋中央人棺對你的殺機。你鬼媽不是殺了二十幾年嬰兒,她一直在救你。等你養父死了,屍體埋在我找的龍穴裡,你鬼媽才停止了接寶寶。”葉知秋嘆息一聲,又說:“龍穴是趙家破的,所以趙家得還這個債,用他們家的氣運來蓋住你。”
“感情諸葛老頭當初借趙家這把刀殺我,是爲了算計趙家的氣運?”我想到諸葛老頭走一步算三步,有些膽寒了。葉知秋說:“是也不是,我們也沒想到趙家那個瘋女人會挖了你爸的墳,當時只是想借他家的氣運殺你,讓五棺失去逆轉的契機。”
“不好意思,你說的那個瘋女人,已經被我把生魂弄殘了,我沒辦法入贅了,嘿嘿。”
龔文畫突然冒出來,告訴我趙佳缺了魂,我拿着電話嘚瑟的笑了起來。葉知秋倒吸一口涼氣,不信的說:“以她的運勢,你的術法對她應該無效。”
“可惜,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