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蠱輕而易舉的放倒了無須男,是他沒本事嗎?不是。
他有本事,只是我和他的認知不對等。
九耀星君、四天王,這是爸爸和諸葛老頭所處的機構,也就是說還有八個爸爸這樣的人,三個諸葛老頭這樣的人,並且還有老鬼這樣的衛星。
一氣、陰陽、三才、四象……九宮。天機下屬有了四天王和九耀星君,難道沒有別的下屬機構?肯定有。
無須男瞭解“天機”的強大,在他的認知裡,我不可能違反天機。
而我呢?就算猜到了這些,也意識到了天機的厲害。但其中還有一個問題,就像別人告訴我*很厲害,我也知道*厲害,但沒見過。
知道和見過給人的信息完全是不對等的,無須男見過,我只是聽說,這就是所謂的認知不對等,於是他毫無防備的中了蠱蟲。
周圍依舊黑漆漆的,老鬼和關鈴走了,無須男在地上抽搐,蔡奇非常着急,趙佳在看戲,其餘的人低着腦袋不知道想什麼?
靜!
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無須男強忍着蠱蟲的折磨卻一聲不吭,只是瞪着恐怖的眼珠子,死命的盯着我。
“你知道鬼棺關乎到多少人的命運嗎?你知道,你這樣亂來會造成什麼後果嗎?你去打聽一下,師叔在他們市的名聲,一個人說好不是好,如果大家都說好呢?”蔡奇激動的擰着我的衣領,咆哮着說:“解術。”
同樣,我與蔡奇的認知也不對等。
“這些都不是他來搶鬼棺的理由。”我冷着臉,沒提陳二郎,沒提任何關於五棺的詳情,說這些有意思嗎?他們就是來接手五棺氣數的,在我爲二郎扯下杏黃旗的瞬間,立旗的術法已經被我破了,帥不再是帥,將也走了。老子丟出了杏黃旗,難道還要老子跪着懺悔?謝謝他們來搭救我?
無須男越來越痛苦,蔡奇哭着,抓着我的衣領搖着,我用力甩開她的手,對趙佳說:“我不管趙家,也不管天機,也懶得管你們兩方內部的立場。誰來煩我,我殺誰!如果你們有我殺人的證據,可以叫警察叔叔來抓我。如果沒有的話,別用這種拿勢壓人的把戲嚇唬我,我從來不吃這一套。所以,你們只剩下一條路,以術克術。”
嘴巴說的有點渴,我說:“先等等,我進屋倒口水喝。”倒着水出屋,我喝了幾口,接着說:“記住,殺我要乾淨利落,把老子第一時間打的魂飛魄散,不然,就讓坐在天上的人小心一點,喝涼水也會被嗆死。”
威脅,不帶任何掩飾的威脅。看似很狂,聰明人都知道,我自己破了杏黃旗,敗的一談糊塗,難道還不準老子發泄了?
“嗯。”趙佳點了點頭,瀟灑的轉身就走。剩下的人看着蔡奇,蔡奇擦乾眼淚,說:“你真的不解術?”
“再不滾,連你們一起殺了。”
我冷眼掃過臺階上的所有人,擡手對着空氣扇了一巴掌。
啪啪啪!
看不見的仙兒把衆人的臉打的噼裡啪啦,仙兒感受到了我的憤怒。
所有人驚駭的看着我,如果這不是巴掌,只要是一根針刺下去,他們都會死。蔡奇埋着腦袋,讓人扶着無須男,帶着淒涼走了。
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他們是勝利者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蔡奇沒有留下任何威脅與警告,但我知道天機絕對不允許我這種叛逆存在。
一夜無話,第二天,蔡奇穿着道袍和打扮精緻的趙佳一起來了。
我請她們進屋,蔡奇拿着杏黃旗站在門口,說:“謝謝陳先生的好意。師叔過逝了,師伯會來接管鬼棺,他還在趕來的路上。”
趙佳自顧的進屋,倒了一杯白開水坐在桌邊喝着,我轉頭看去,趙佳舉着杯子說:“我只是陪襯,不用管我。”
“蔡道長一身道袍過來,應該不是找我聊天?有什麼事?”我問。蔡奇拿出一個小本本說:“這是宗教協會的證件,但這類出自天機與普通的不一樣。師伯掌鬼棺接手九耀計都星的位置,希望你能成爲計都星的衛星。”
“我可是殺了你師叔的仇人。”我看着輕飄飄的本子。蔡奇說:“我只是一個傳話的。”
從她身上我感受到了無奈,一種違背本心的無奈。
鬼棺是那麼好鎮的嗎?要弄明白鬼棺的真實情況,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所以天機出於大局,選擇了招安,讓我幫忙整理鬼棺。
“回去吧。如果是別人來,我會把人打走。”我沒再管她,走到大桌邊坐下,笑看着趙佳說:“妹子,你真的不怕死?”
“你最多折磨我一頓,又殺不死我,我爲什麼要怕?”趙佳挑釁的擡了擡眼皮,說:“我也是趙家的棋子,趙家很久以前就打着五棺的主意。地靈棺外被諸葛羽布了風水局,鎮仙棺在地下河,沒有誰知道哪些邪神被封印在哪裡,人棺看似在趙家手上,其實被諸葛羽整的固若金湯,只有鬼棺在陳老頭也就是你爸爸手上,他沒死前誰也不敢動,趙家好不容易等到你爸死了,不可能再看到你控制鬼棺,所以我纔來了。”
聽着她言簡意賅的講訴,我想了一會,說:“偏偏我又立了旗,隨時可能變成第二個陳大膽。趙家又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所以沒時間讓你慢慢來,於是天機出現了。天機插手軍方的事,逼我自己破棋。如果我不交出旗子,二郎會被殺,旗子照樣會破。是吧?”
“是,大致情況是這樣的。具體細節是,天機在你豎旗的節骨眼上找上門,趙家才知道豎旗的意義。天機的目的是讓每一個能攪動氣運的人按照天機的規矩來、趙家的目的是把五棺納入自己的掌握,兩邊的目的並不衝突,於是進行了合作。天機負責出手破旗,只是沒想到是殺將,殺人民兵器陳二郎。”
趙佳淡淡的說完,雙手捧着下巴,說:“帥哥,殺我哥哥的時候很爽吧?被逼着自己破旗,應該也挺爽的?現在還多了天機這樣的敵人喲。”
“臭婆娘,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我笑罵着。她咯咯發笑的說:“來呀,來呀!用你們業內的話說,我是蛇命,還是你養出的蛇,在我沒輝煌騰達前,運氣好的很。如果我去打仗,手雷在我旁邊爆炸,別人都炸死了,我也會活得好好的。在這種命運下,能殺我的只有你,偏偏你只能用刀殺我。”
她起身,手指頭點在桌面,轉到我旁邊的方向坐下,用修長的手指頭擡着我的下巴,嘚瑟的說:“可我是趙家大小姐,你用刀殺了我,也是犯法的,你會跟着死。”
她和趙文不同,趙文不是趙佳媽媽的親兒子,就算趙文被那女人當親兒子,但也不是親的。趙文死,趙佳收攏了趙文的勢力,趙佳在趙家的勢力更龐大。
當初我也差點死了,與趙佳媽媽的交易是,不對趙佳使用術法和蠱蟲,並且還被全國通緝“諸葛亮”,這才逃出昇天。
拿刀子殺趙佳,我不認爲陳三夜有活路,起碼現在沒有。
“說完了?”我歪着腦袋眨巴兩下眼睛,趙佳不爽的說:“你怎麼不生氣呢?”
“我一生氣就會殺了你,殺了你,我要跟着死,所以我不生氣。”我奸笑的起身,趙佳伸着懶腰,一驚一乍的拍着腦門,說:“聊的太開心,差點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本來我準備用葉家逼你進四家鎮的棋盤,結果天機和趙家合作,直接暴力的搶了旗子,讓我的準備工作全部白費。但是,事情還在進行着,你要是不去給外婆守靈,你親媽可能會死。”
頓了一會,趙佳幽怨的說:“人家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請來的高手。”
“你能別用家人威脅嗎?換點新鮮的行不?”我保持着無所謂的笑容,走到她旁邊,用胳膊肘子搭在她的香肩上,膝蓋猛的撞擊在她的後腰,趙佳往前踉蹌幾步,我狠辣的一腳踹在她屁股上。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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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佳衝擊到竹牀前,被牀沿挺的不輕。我飛快的又給了她一腳,拍着手說:“我是不敢殺你但能打你。臭婆娘,再跑老子面前嘚瑟,見一次打一次。”
趙佳捂着腰桿,皺着小鼻子,認真的盯着我的臉,看了好一會才說:“根據我的瞭解,你應該不屑於動手,要麼就殺人。你變了!”
“窮則變,變則通。我只是收斂了一下性格,變通着用正常人的方法處事。”我回憶着自己的情況,說:“你該瞭解的信息應該瞭解到了,可以滾蛋了。”
她來可不是扯淡的,她是來了解對手,方便她的掌控而已。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你是裝的?還是真這樣?再跟你見面,我必須要做好更充足的準備了。”她吃疼的吸着涼氣,懊惱的往門口走去。“算計人真的很傷腦筋,還要計算人的性格,真累。對了,你是個有信用的老闆,我要找的東西找到了,我們人棺再見吧!”
趙佳撐着腰,蔡奇緊捏着“證件”,說:“你不接計都衛星的職位,師伯要弄清楚鬼棺的情況又會死很多人。”
看的出她是真心不想更多人死,這才放下無須男的仇過來的。這個包袱是天機搞出來的,搶了東西,又拿會死很多人讓我顧全大局出手辦事?天下沒有這種道理。我說:“不接,死再多的人也與我無關。”
她們走了,兵臨城下的業內人都走了,四家鎮的爛攤子還得四家鎮的人來收拾,好一羣有道之士。
我沒功夫管四家鎮的事,也不知道給“外婆”守靈,有什麼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