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屍體的方位在女人家院子斜後方,靠着山坡邊沿。
蜿蜒的山沿覆蓋在茂密的雜樹和灌木裡,隔着兩三百米看過去,會看到茂密的灌木裡有一個個洞,蔓藤和樹木被砍了,相比周圍沒看的灌木看着就像一個個洞。
洞裡埋着墳,有立石碑的、有插木牌的、有的看不到墳,只有新長出來的灌木相比旁邊的缺着口。
山戶與陰宅建在一起,晚上睡覺躺牀上,想屋後全是墳,一般人都會感覺不自在,但也沒什麼奇怪的,在還有着深厚的底蘊。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民開荒東一塊西一塊的梯田之外,打獵、捕魚、摘山貨之餘,大晚上在山路上撞到人順便打個劫,遇到看着威武的墳順手挖了,這是常事。
沒事挖別人家的墳,自家的墳建在山上萬一被挖了呢?就算裡面什麼沒有,人家無聊就要刨着玩,還能怎麼招?於是出現了這種詭異的習俗。如今挖墳的自然少見了,但是不排除各別還喜歡幹這事,不然粉屍也不會被刨出來。
提個題外話,山民老刀不離身的習慣也是這麼養成了,走夜路遇到被打劫,身上沒帶傢伙肯定吃虧。
坐在墳邊休息的差不多,女人跪在墳前,磕了三個頭,神神叨叨的小聲嘀咕:“人死還山,山神爺保佑。”
山風一直在吹,不算突兀的風吹的植物葉子搖擺,我縮了縮脖子,拱手對着空氣說:“守山的,老子只是路過,給你問個好。”嘩啦啦的樹葉搖擺,好像在迴應似的,我眯眼看了一眼太陽,撇嘴低語:“晦氣。”
到底有沒山神我不知道,萬一山裡有這玩意呢?問候一聲總是好的。在這裡說話用老子並不是猖狂,而是通俗的粗狂詞,並沒有不敬,只是表達我也是幹這行的,井水不犯河水。
坐了許久,女人身上的汗漬乾燥了一些,黃絲汗衫粘貼在身上似乎不怎麼舒服,她握着鍬杆,手指擰着背心扯了扯汗衫,前面貼的更緊,又了扯前邊,隨着她的走動,從兩肩到腰部的井字形曲線非常明顯,再看胸前也不是特別下垂,而是人家沒穿內衣,不垂纔有鬼。
我也累的夠嗆,扛着鎬頭走着,心不染塵的隨意欣賞着女人,發掘着她不同於王曼等幾女的美感。
所謂酒色財氣,色指的是外表,任何事物的外表,女色就是女人的外表,美色就是好看的女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感覺玉石漂亮,人自然的喜歡,髒兮兮的爛泥巴人自然討厭了,玉石的外表是玉石的色,被人們各顯神通的據爲己有。
美女和醜女之間也是這種情況,人肯定都喜歡看美女,本性是想把好東西留給自己的,於是因爲色就出現了爭鬥。
這就是色引發的矛盾。
“真是不錯的大腚。”
回憶着兒時悟到的“色”,我落在女人身後,正無聊的發掘着美感,突然,一條大狼狗甩着舌頭哈着氣,朝我們衝來,措不及防,狼狗射起來爪子按在女人胸前,啊呀一聲吃疼,女人被狗撲在了地上,張開嘴對着女人肩膀咬下去。
在狼狗撲倒女人的瞬間,我幾乎是本能的掄起鎬頭,對着狼狗的腦袋砸去。
鎬頭前邊尖圓的鈍鋒臨近,滴着唾沫的狗牙貼近女人肩膀,大狼狗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猛的朝我撲倒,鎬頭颳着狗頭頂輪過,我幾乎是本能的丟掉鎬頭,快速的往遠處跑。
“汪!”
大狼狗吃疼的遲鈍一會,泛着綠光的狗眼閃爍着弒人的兇光,及其快速的追了上來,射起來張嘴就咬我的屁股,也就是它前爪騰空的瞬間,我猛的轉身,膝蓋往上一頂,正中紅心撞在狗下巴,由於突然轉身,身子不協調,踉蹌的摔倒在瞬間。
汪。
吃疼而狂暴的狗叫打破了山村的寧靜,在摔倒的瞬間,我根本沒心思觀察狗被撞到下巴穴位的情況,習慣性的滾到旁邊,藉着轉身剎那,餘光掃到的射來狗影,根據經驗對着狗側臉就是一腳。
踹玩繼續往前跑,跑了幾米,大狼狗再次追上來,我按照之前的辦法,再次給了它下巴猛的一膝蓋,狗倒在地上蹬起了腿。
“哪來的野小子,打我的二郎神?”
伴隨着挺好聽的嬌喊聲,一塊不大的石頭對着我砸來,本能的躲避飛來的石塊,地上的大狼狗狗仗人勢,再次衝起,我躲過了石頭卻被狗咬住了大腿。
半狼血的純種狼狗隔着褲子撕裂着大腿肉,猛力的微張嘴又咬合,被撕開的傷口一直沒離開過狗牙。獵狗咬中獵物是不會鬆口的,直到把獵物咬死,或者認爲沒了反抗力才鬆口。
劇烈的真疼衝擊腦門,像打開了某扇塵封已久,我沒有本能的去掙扎,而是嗜血的兩手抓着狗頭,用力一扯把腿扯離開狗嘴,咔嚓一聲褲子被撕裂,被爛的大腿熱血狂流。
“二狼神上,咬死他。”
站在遠處的陌生女孩,膽怯中帶着興奮的給狗打氣。
我只感覺全身獸血翻騰,全身毛孔打開,繃着天生慘白的臉,抓着手頭的手隨着大狼狗用力的掙扎,藉着狗掙扎的力氣,順勢猛力把狗推了出去。
撲。
狗撲在半米遠的地上,眼中兇光更盛的快速彈起來,又對着我射來。狗一般不會用爪子衝鋒,這隻狗也不意外,只是按住獵物撕咬時才按住獵物,狗剛彈起來重逢,我沒管大腿上恐怖的傷,伸手讓它咬住胳膊,另一隻手捏着狗的喉嚨。
大狼狗站起來接近一米頭,狗嘴咬着胳膊撕扯的力度非常大,幾乎掐住它喉嚨的瞬間就差點被它掙脫。
與狗單挑,我敢說陳莊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大狼狗要擺脫的瞬間,我擡腳對着狗鞭踢踩下去,大狼狗一聲痛苦的哀嚎,把我小臂撕扯的血肉模糊的狗頭猛力搖擺,咬合力更大了。
快速的連踩兩三腳狗鞭,鬆開掐着狗脖子的手,以極快的速度捅進了狗眼,一隻狗眼被戳的血肉模糊。
所謂打不死的癩皮狗,也得看打擊力度有多強,踢狗鞭它能咬着不放,戳成獨眼龍的刺疼只要是動物都忍不住,大狼狗鬆開嘴,哀嚎兩聲,猛力掙脫我的捏掐,冒着狼光的狗眼已經失去了戰鬥的勇氣,外斜着狗身體往看傻了的女孩跑去。
戰鬥開始到結束也就一分鐘時間不到。
冷眼隨意的瞟了一眼大腿和胳膊,我瘸着腿追上去,穿着剛過臀部的短裙,裹着黃色褲襪,踩着乾淨跑鞋裡的陌生女孩,雙腿發抖的看着我,回頭看了一眼躲的遠遠的大狼狗,慌亂的看着我結巴的說:“你……你……別過來……”
追狼狗的步伐沒有停下,衝到看着挺純潔的女孩身前,老子還記得她那句“咬死那野小子”,沒有憤怒,用想殺人的掃過去,一腳踢在她的襠部,在她臉部肌肉扭曲,本能彎腰捂擋的瞬間,我以四指併攏手指中關節彎曲的姿勢,打在她下顎骨與脖子交接處的軟組織上。
女孩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幾乎在瞬間軟在地上,我也就是給了一腳一拳,隨後瘸腿跑向大狼狗。
大狼狗夾着尾巴哆嗦的後退,發出示弱的汪汪聲,只剩一隻的狗眼裡沒了兇悍已經被無神取代。
我沒少和狗打架,這是認服的眼神。
“狗咬人一口,人不會咬狗一口,但會殺了狗。”
看着人性化的哀求,我快速的跑到它身前,用被咬得血肉模糊的那條腿踩着狗脖子,直到它蹬動的兩條腿停止掙扎,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帶任何情緒的看着狗屍呼呼的喘着大氣。
打狗的這段時間,圍過來了不少男女,不過都被血腥氣衝的沒人動彈,有個魁梧的漢子,提着刀尖帶着向內彎的大號篾刀從遠處跑來,喊:“誰打我妹子?老子弄死個*養的……”
怒氣磅礴話把人羣驚醒,幾個婦女慌忙去扶捂着胯襠縮成蝦米的十八九歲的女孩。
我旁邊的狼狗終於斷氣了,一條虛晃的狗魂蹲在陽光下的狗影子裡,及其詭異的看着遠處倒地的女孩,不像是看主人反倒是像看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