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空手套白狼,按照我的要求辦,我就告訴你殭屍在哪?”
吳黛兒撐着地起身,用袖子插乾淨臉上的血跡,露出不加修飾就能動人的臉蛋,只有鼻子紅紅的,臉上那麼多血不可能全是鼻血,原本的血跡不是她的。
偏頭,五指插進齊肩的頭髮整理着,她繼續說:“還是那句話,我不用知道你的目的,只要知道你想做什麼就好。你沒碰招弟一下,卻把她帶在身邊,說明是有意讓人傳守靈人是個色中惡鬼。你送招弟去省城,我就跟你混唄?你先搞了寡婦,接着又搶了別人媳婦,這樣你的色名更大了。”
“那你的動機又是什麼?”我反而不懂了。吳黛兒理順頭髮,把頭髮擺弄到側臉,說:“鎮上那些房子肯定不是你的,只此一點就表明你不簡單。這山溝我早呆膩味了,結婚也只爲了一口飯,偷人也是琢磨着出山溝。我的動機很簡單,飛上枝頭變鳳凰,但不是靠身體而是靠這個。”她指了指腦袋,繼續說:“靠身體上位不會長久,得到的東西也能隨着別人一句話消失,所以我選擇等。等有人對着咱們縣下刀,直覺告訴我,你的行爲是砍進本縣的一個切口。”
妖孽,這女人就是個妖孽。我壓下些許震撼,說:“直覺,不可能吧?”
“呆在山溝能知道什麼?我偷的那個漢子你見過沒?他是搞名族文化的,負責調節四家鎮各族矛盾,連芝麻官都算不上,但他能聽到很多小道消息和八卦,所以我對咱們縣還是比較瞭解的。”吳黛兒笑咪咪的對着我眨巴兩下小嘴,接着說:“最近關於陳莊守靈人的八卦很多,被港姐包養、在醫院門口殺人、弄死人家丈夫騙寡婦……如今你回四家鎮換房子,這就值得玩味了。只是我沒想到八卦裡的寡婦是小妹,這也免得我再想辦法進入你的視線了。”
她聽的都是八卦,把葉萱傳成港姐、醫院殺人……這就是謠言的威力。
從她耍潑開始回想,我再看她的眼神徹底變了,這女人騷氣熏天下隱藏的是足智多謀和滔天野心。
毛遂自薦,她搞這麼多事就是爲了展現她的能力。
“嫂子,如果我不答應,你是不是就把自己衣服扯的更爛,跑回村裡告訴你漢子被我給搞了?”
活動着腿腳,我隨口開着玩笑。吳黛兒走到我背後,一根根揪着衣服上的枯草,說:“傻子才幹損人不利己的事,這叫謀略。如果您認爲很好玩,我完全可以配合的。”她咯咯笑着,用指腹划着我的脊樑骨,哀怨的說:“什麼嫂子,招弟二十一,人家才二十三。人家雖然結婚了七年,那口子也不行,至今沒孩子。算上他和偷的人也就兩個,相比大城市的女人,我自認還算乾淨,也就是個名聲問題。”
招弟是她教出來的。
我看着大蟒蛇離開的方向,腦子裡詭異的冒出了這個結論。招弟點破“醫生死,無勢無財莫進來”,寫在路邊沒有門的玄機,我這纔會管招弟的事。讓長在山溝的女人習慣動腦子,必然有人引導,招弟的引導者應該是她這位妖孽般的姐姐。
“好。我想辦法把招弟送到省城,不過,這需要你去做她的思想工作,如果她不願意,我也沒辦法。”
思索好一會,我做出了把招弟放到省城的決定。有二郎神跟着招弟,業內人想傷到她很難。她在省城並不需要做什麼,只要做一顆釘在省城的釘子就行,讓省城的業內人無形的習慣陳三夜這根觸手的存在。
爲以後殺向省城做準備,到時就不需要讓省城業內人慢慢習慣我的存在了。如果不被省城業內人習慣,我突然蹦出去與誰鬥法,說不定會被在省城活躍的業內人當成入侵者,集體攻擊。
佈局省城有很大的必要性,第一,破五棺不可能忽視省城,第二無常職位。
鎮無常升級縣無常好像是陰德夠了就直接升級了,其實那是守靈人的名聲早就覆蓋了整個四家鎮,在整個縣也有一定的流傳度,纔會自然升級,這一點算是爸爸留下的福音,我根本不用操心。
我現在是縣無常,想要升爲府級無常,必須先搞定本縣,讓自己的名聲在本縣高度流傳,再在省城站住腳纔有資格升職。
“我會說服她去省城的。”
吳黛兒慢慢拍打着我背後的雜草,過了好一會給出了答案。她應該也在考慮,讓招弟去省城的得失,第一,能讓招弟免去受風言風語的打擊。第二,在爲她以後佈局,招弟可是她親妹妹,招弟在省城站住腳,對她絕對沒有壞處。
很深沉的心計,但這種心計對招弟來說是好的。
“老闆,我們去找大蟒蛇,太天亮之前一定要把大蟒蛇擡回去。”
她拍了一把老子的屁股,在地上找了一根合手的木棍,爬上山窪子邊的高坡,扒着草叢往林子裡走。我跟着追上去,她自顧的解釋說:“我那口子的弟弟剛結婚,本家兄弟和鄉親一起,村裡人差不多來了三分之一,只要搞定這股看似散亂但又凝聚的力量,整個村子都會跟着搬家。平時想把他們聚集在一起很難,正巧大多人都喝倒在了酒桌上,等他們早上醒來,看到大蛇還不嚇的魂飛魄散。怒了葬蛇山的蛇,那些老傢伙也會想着躲災……”
看着她光腳在石塊上跳躍,修長的小腿彈而有力,小腳丫子每次落地都踩在相對光滑的石頭上,我把目光轉移到她手上的棍子,說:“你確定大蟒蛇一定會死掉?”
“蟒蛇不遇到生死危機是不會放過獵物的。”吳黛兒白了我一眼,麻利的在前面帶路,前面看似被雜草覆蓋,可等她走過去用棍子撥弄幾下,就好似弄出了一條小路一樣。
等我們穿過,雜草和蔓藤又會復原,回頭看去那還有路。
“怎麼不走了?”
我正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她突然停住腳步,我來不及剎車大腿撞在她的腚上,感覺屁股*結實中帶着柔性,再加上她尋路的經驗,看來這女人沒少在山裡轉悠,流線型的身材可能就是這樣練出來的。她說:“大蟒蛇的生命力很強,你看那些樹枝都是新折斷的,說明它路過這裡時已經非常暴躁,再往前走說不定正巧碰到大蟒蛇發狠。”
擡頭看了看月亮的位置,我說:“離天亮還有三個多小時,找到蛇和把蛇擡回去算一個半小時,咱們就在這等一個半小時。”
“嗯。”
吳黛兒在周圍走了一圈,找到一塊適合兩個人坐的石頭,她一屁股坐下去,帶水的挑了一眼,說:“老闆,過來坐。”
“嘿嘿。”
我奸笑的走過去,坐在剛好夠兩個人的石塊上,兩人完全擠在了一起,如果挪開一絲縫隙,可能就有人翻下石塊。她坐着沒動,我也不說話,隨着時間流逝,她縮着兩條胳膊,猛的打了幾個噴嚏,抱怨:“老闆,您是不是真有病?我可是個慾求不滿的小少婦,荒山野嶺的擠在一起,人家冷的要死,你都不給點溫度?”
“你偷人的對象我見過,正常情況下他也打不贏你,何況是中邪發傻的狀態?只要你不怕,中邪的人比平時還弱。還有,你的褲子是故意踩掉的吧?明知道山裡冷,你還脫,這不是自己找凍嗎?”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她冷的發抖,快意的暗想:耍心計是要付出代價的。
吳黛兒哼哼兩聲,故意往我這邊靠,我伸出有些發黑的手掌,說:“你看到手掌中的兩個黑色小洞沒?帶着劇毒,如果我摸你一下,說不定摸哪裡,爛到哪裡!”
大蜈蚣的毒素已經被奇蠱吸收完畢,但是表明看着還是挺恐怖。吳黛兒正經的不再借老子取暖,抱着兩條胳膊,不知道在嘀咕着什麼,偶爾聽到銀樣蠟槍頭……等等一些句子,說的好像她真用過老子的東西似的。
咔嚓。
時間大概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不遠處傳來樹木折斷的聲音,我趕緊跳起來,往相反的方向跑,吳黛兒反應比我還快一步跑在了前頭。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知道只要等着,大蟒蛇就會死,傻子纔會受好奇心誘惑跑過去看熱鬧。
噼裡啪啦的樹枝聲追着我們響着,我心跳加速的大罵:“那東西不會臨死反撲,拉個人墊背吧?”
“老闆,您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吳黛兒很有經驗,蛇喜潮溼和陰暗,她領頭往山陽面跑,緊張的情況下還有心情調戲老子。我說:“你不是自顧的叫我老闆嗎?這事該你上。”
“但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好意思讓我去喂蛇?”她反擊。
到了一塊大石塊附近,她跳起來拉住上面的縫隙,腳着石塊下面的裂縫,說:“老闆,託我一把?”
這種腳頂在石壁上撐起屁股,手抓着東西,肩部往下壓的姿勢真的很誘惑。我瞟了一眼身後快速倒塌的灌木叢,看着發麻的蛇身時起時伏,趕緊託着她的臀部往上送,她快速的爬上去之後,伸手下來喊:“老闆快點,大蛇來了。”
我剛爬到一半,翻騰的大蟒蛇使勁抽着周圍的樹木,碾壓着枯草壓了過來。
捏着吳黛兒的手,眼看要爬上了兩米多高的石塊,她腳下一滑,拽着的蔓藤也折斷了,連帶着我一起掉到了地上。翻騰的大蟒蛇,狂暴的抽着地面,離我們只有五米多遠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老闆,人都要死了,我很好奇你是不是真有病?”吳黛兒驚恐的看着大蟒蛇,發抖的把手伸向老子襠部,可能是太害怕了,錯按在老子小腹上使勁抓起了衣服。
如果真被她按住關鍵部位,說不定被這突然的襲擊給扯斷了。我冷漠的盯着大蟒蛇,咬牙準備走陰,被大蛇抽死還不如賭一把,說不定可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