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漢子被踹的往旁邊踉蹌幾步,摔在地上,低着腦袋歪坐着沒有任何反應。
吳黛兒本能的把我的手打到一邊,跑過去拉着老實漢子的胳膊,說:“你告訴他,我是你媳婦。我帶你離開這裡,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憑雙手餓不死人的。”
老實漢子被託着胳膊,剛擡起頭又低下了腦袋。一旁的老頭,憤怒的看着吳黛兒,說:“你這是什麼混賬話?滾,自己滾就行還騙我兒子,真當老子老眼昏花不知道你這半年做了什麼下賤的事?”
“呵呵,下賤?十六歲嫁過來,七年啊!”吳黛兒小聲嘀咕着,看也沒看老頭一眼,走到招弟身邊,拉着招弟的手往前面石頭路就走。走出兩步,吳黛兒背對着人羣,帶着發酸的鼻音說:“其實我根本算不上偷人,我們有結婚證嗎?沒有。”
沒生孩子,不到孩子上初中必須要上戶口,四家鎮這個自治鎮裡的很多夫妻是沒結婚證的。
紅裡發黑的蜈蚣在我手背上爬着,我把它塞進口袋沒走幾步,老頭哭喪着臉追上來,說:“陳……先生,您不能就這麼走了,您走了咱們村怎麼辦?”
中年漢子走過來,壓制的火氣,說:“陳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我說:“有什麼直接說唄?”中年漢子壓低聲音說:“我跟雷衝拜過靶子,您跟雷哥姨妹的事兒我也聽過。”
“喔……”
我疑惑一聲,向着漢子眼神示意的方向走去。到了房子邊的空地上,中年漢子給了我一根菸,說:“明人眼裡不說暗話,陳先生衝冠一怒爲紅顏,爲了省城一個大小姐要重建新自治鎮,面上混的還行的大多知道了消息。建鎮子的錢反正是趙家批的,也不是您的,您給我五套房子,我保證全村配合搬家。”說着,他挑了吳黛兒那邊的方向一眼,說:“我這弟媳可是百裡挑一的美人,知道陳先生好這口,還弄了姐妹花……”
他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意思好像是吳黛兒能離開這村,他不點頭還走不掉了,我把吳黛兒搞到手,算欠他一個人情。
跟着他嘿嘿奸笑着,我突然出手,一腳踢在他的襠部,不等他叫出聲,拎着蜈蚣停在他眼前,說:“別喊,如果我手一抖,它扎到您,那就不好意思了。”
漢子半蹲的捂着襠部,仰着腦袋,疼的兩鬢唰唰冒冷汗。我玩味的說:“真以爲雷衝帶人欺負我一次,我就要弄死他了?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感覺他老婆和小姨子都不錯,他在中間礙手礙腳,這纔去見了閻王爺。”拍了拍漢子的臉,我邪笑着說:“老子沒啥愛好,就是喜歡蹲着尿尿的各種妹子,並且還喜歡有挑戰性的,出手搶到的纔有味道。”
經過隨口忽悠,漢子看着恐怖的蜈蚣,喉結滾動吞着口水,驚恐的沒有憋出一個字。我把蜈蚣裝進口袋,踢了他一腳,說:“鎮子建不建新的無所謂,只要大小姐看到老子真行動了就行。虧你還在面上混的,連妹子喜歡看誠意兩個字都不懂?我現在的心情有些不好,你們村想一人換一套房子也行,但你得拿出一點誠意……”
我故意摸着下巴,裝成色中惡鬼的樣子,說:“不知道你媳婦長的怎麼樣?您這麼大年紀,對了,有女兒沒有?”
“陳……三……夜。”漢子全身顫抖,強行壓制着暴怒的聲音。我無聊的說:“跟您開個玩笑呢?幹嘛那麼激動!你不是認識薛倩嗎?走她的關係,有可能會換到房子。對了,山裡家蛇死掉真的會出事,煮蛇羹不能在家裡煮,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煮蛇會與家裡氣運相沖。”
沒管中年漢子的表情,我哀聲嘆氣的從屋旁出來,也沒管村民的目光,穿過人羣走到吳家兩姐妹身邊,摟着吳黛兒的小腰,順着石頭路往前走着。
“裝壞人真的挺好玩。”
猜想着此事過後陰司守靈人的名聲會不會更臭,我看着不遠處的樹林小聲嘀咕着。吳黛兒很不自在的動着身體,壓低聲音小聲說:“老闆,您別太過份,招弟還在前面呢?”
“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我感受到她情緒中帶着不願意,好奇的問。她不再扭捏,咬着下嘴脣,說:“事情的發展雖然與我想象的不同,但結果也差不多。真出現了這種結果,我卻更迷茫了,飛上枝頭變鳳凰到底好不好?”
看着吳招弟揹着舊包走在前面的背影,我說:“好不好得問你自己,沒有人能告訴你答案。”
“老闆,您之前的話說的是不是真的?兩滴眼淚,屠一山氣運也值得!”她突然反問,我偏頭詭異的看了她的臉好一會,說:“這不是守靈人先搞寡婦再搶別人家媳婦嗎?這是你提醒我的好吧?你還當真了?”
“告訴您一個秘密,女人都喜歡聽謊言。越漂亮的女人越會說謊,同樣也越喜歡被騙,您這樣永遠騙不到妹子。”
走到石頭路的岔道口,轉過通向樹林的拐角,吳黛兒踮腳在我耳邊吹了口氣,扒開我樓着她腰間的手,咯咯發笑的朝前面的招弟追去。
走了十幾分鍾,兩女先一步達到樹林邊,站在火紅的楓樹下嘰裡咕嚕的聊着。
一望無際楓樹林看不到邊際,林中不見任何雜草,地面鋪了一片火紅的葉子。慢慢走到兩女身邊,她們立刻停下了討論,我說:“吳黛兒,這片樹林是人工種植的還是野生的?裡面有人除草嗎?”
“沒有人知道楓樹林的來歷,反正年紀最大的人都說他從記事起就有了。”吳黛兒望着林子深處,不快不慢的繼續介紹:“樹林裡從沒人除草,也不是不長草,而是隻長紅色葉子的植物。”她指着林子另一個方向,說:“這邊是一片楓樹林,那邊是一大片桃樹,有殭屍的墳就在桃樹林與楓樹林中間……”
楓樹是陽性植物,桃樹是陰性植物,陰陽兩式都有了。
樹屬木,木生火,養火紅楓葉。紅色楓葉屬火,火生土,楓葉落到地上養土,這是能看到的情況。然而土生金,泥土裡會帶着金氣,如果真埋着屍體,屍體吸收土中含有的金氣,還真能養五行殭屍中的金屍。
如果真是這樣,金氣在屍體裡繞了一圈散發出去,必須經過一條河,做到金生水。桃樹林的地勢低一些,河水會滲進桃樹林灌溉桃樹,這就成了水生木。帶着屍氣的水滋養桃樹林,讓桃樹林給屍體提供陰氣。
又因爲高處種陽樹,低處種陰木,在陰陽相合的情況下五行不會逆轉,還真能養屍。
我心底做着猜測,嘴上問:“桃樹林和楓樹林*處是不是有條河?”吳黛兒驚悚的愣了一會,朝着我的方向踢了一下空氣,故作幽怨的說:“老闆,你肯來過這裡,幹嘛還逗我玩?”
“陰陽五行家,東洋陰陽師!”
得到肯定的答覆,看着天上的太陽,我倒吸一口涼氣,凝重的盯着楓樹林深處,暗想:誰這麼猥瑣,騙陰陽師來四家鎮?
這裡不得不提到華夏天道了,用片面的話語和常人能懂的簡單說一下,華夏天道一直在擴張,三樣特徵最突出:融合、吞噬、侵略。比如,佛傳到華夏被融合了,現在華夏說的佛和東傳進來的佛已經有了本職區別,現在的佛該華夏天道管。只要進入華夏的玩意,都會被變成具有華夏特色的東西。
這是性質!
再說華夏天道的地盤,以祖地爲基礎,祖地也就是長江黃河兩條龍脈。以祖地爲基礎,只要華夏文明火焰燒到的地方,都在受着華夏天道的侵蝕。八國聯軍入侵,順應天道的業內人是不管人道死活的,在那些老傢伙眼中,你們這羣蠻夷就搶吧,搶的越多越好,最好把道家三清、儒家衆聖、佛家菩薩羅漢都搶走,帶走了肯定要弄清楚是什麼,要弄清楚是什麼就得學華夏文化,只要學,那樣華夏天道就能跟着入侵了。
像東洋的陰陽師和五行遁甲,祖宗就是諸子百家那會的“陰陽五行家”的分支脈,什麼亂七八糟的“地獄三頭犬”這類神式就是獸魂。
從天道來說,東洋是被華夏天道覆蓋的,以前天機的太陽星君是掌管東洋氣運的。還有南洋降頭,就是小鬼和蠱蟲的結合體,玩這東西的人被三教當成邪門歪道趕出了祖地。
由於天道和人道是相互制衡的,東洋人道在大幾十年前做的太狠,超出了業內人的底線。當年的天機大發神威直接滅了那一任的太陽星君,打散了太陽大勢,此戰過後,天帝和太陽與太陰三者的代言人銷聲匿跡。留下的後遺症是,東洋陰陽師和五行師跑到祖地,只有一個結果,魂飛魄散。
業內人都會玩陰陽五行,我看到楓樹林之所以想到陰陽師,因爲正巧到了中午,太陽好像就掛在一望無際的林子中間一般。
按吳黛兒的說法,這楓樹林起碼有一百年以上了,當初還沒滅那一任太陽星君呢?林子裡說不定有陰陽五行的傳承。
這可是四家鎮,陳家的地盤,陳家人的老本行就是玩陰陽太極,裡面的傳承不定早被掏空了,借鑑了,以陳家老祖宗那尿性,還真可能保留空殼,留着完好無損的林子,幹出騙陰陽師來跳坑的缺德事!
出現殭屍的傳說,姓關的不定也插了一腳。
“黛兒,說說你當初在林子裡遇到的邪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