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楓樹林邊休息了幾十分鐘,吳黛兒在我偶爾蹦出來的葷段子下,恢復了她精幹的狀態。
反倒是吳招弟臉紅的像猴屁股似的,低着腦袋豎着耳朵偷聽,吳黛兒這個做姐姐的挺壞,調笑招弟是死了漢子的寡婦,還像黃毛丫頭似的害羞,連我這個初哥都說不贏,讓招弟偏重這方面再修煉五千年。
“當年進來是滿地綠葉,一晃就是幾年,我住在林子前邊卻不敢踏足一步。”
吳黛兒踩着滿地楓葉,走在前面帶路,我揹着旅行包,招弟抱着夜蕭,落後黛兒幾步跟着。我留心着周圍的環境,隨口說:“別這麼感性,萬一你老闆受不了,在這慌林裡幹出什麼壞事就不好了。”
“呸,色老闆。”吳黛兒放慢腳步,挽着招弟的胳膊說:“小妹,你跟這流氓呆了好一段時間,是不是長期被欺負?”她故意把欺負咬的很重,拍着胸脯接着說:“跟姐姐講,姐姐幫你搞斷他的腰桿,爲你報仇。”
招弟扭捏的底下腦袋,急促的呼吸兩口氣,結巴的說:“你……們……發現沒有,我們還在林子外圍轉圈。”
“呃?”
黛兒嬌媚的笑容定格在臉上,皺着彎彎的眉毛,認真打量周圍火紅的環境,吸了口氣,說:“老闆,我們迷路了。”
擡頭,我透過火紅的楓葉,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還真迷路了,閉上眼睛開始回想走過的路,推測太陽方位的變化,默默掐着手指心算一會,睜眼拿出手機看看時間,說:“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按照我們的速度,是不是快到小溪了?”
“嗯。”吳黛兒指着遠處一塊不大的石頭,說:“進林子一里多路,就見過這塊石頭。”
“鬼打牆?”
招弟縮着脖子指出了更多的發現,陰晴不定的看着我說着。我無聊的搖了搖頭,嘚瑟的挑起眉毛說:“這不是鬼打牆,而是奇門遁甲中的火遁。”
黛兒見我把話說一半留一半,慢搖到我旁邊,幾根手指虛扯着我的袖子,撒嬌的說:“老闆,求您別賣關子了。”
聽着她奶聲奶氣的話語,我渾身骨頭都酥了,搖着下巴和腰,邪笑的看着樹上的楓葉,說:“要學本事就得給學費。”黛兒恨恨的咬着嘴脣,又輕輕扯了幾下我的袖子,夾着腿往旁邊移動兩步,半低着腦袋,用手指攪着頭髮,說:“老闆,您想要什麼學費嘛?”
“拿起你的棍子,爬上這顆樹,打掉這條直線上的楓葉。”
我走到一顆樹邊,斜指着上方,角度與太陽有些偏離。吳黛兒脫下外套,哼哼唧唧的把尋路的木棍交給招弟,跳起來掉在一根樹幹上,腰部用力甩上枝頭,嘴上還說:“老闆,您口味真重,嬌滴滴的少婦是用來爬樹的嗎?”沒幾下,她爬到了樹中央,兩腿夾着一根粗狀的樹枝,倒吊着向下伸着手臂,說:“招弟,把棍子給我。”
招弟把棍子舉過頭頂,黛兒搖晃着身體把棍子握在手上,並沒有第一時間翻身上樹,而是仰着腦袋咬着舌尖,說:“老闆,您往哪裡看呢?”
身體倒吊着,襯衣下襬掉自然會往下落,我盯着她粉紅的秋衣,說:“肚子。”
“想不想感受一下四塊腹肌的力度!”吳黛兒笑着翻身上樹,踩在剛纔夾着的樹枝上,單手扶着另一根樹枝,用棍子敲打我指的那一條樹葉。
稀里嘩啦的樹葉唰唰往下落,打了好幾分鐘,吳黛兒停下敲打樹葉,低頭看着地上的我們問:“夠了沒?老闆,想看我在樹上跳舞,直接說就行了,沒必要弄得這麼神秘。”
“招弟,你看。”
我走到之前指的那條線,仰頭對着天看上去,直射的太陽光刺的眼睛真疼。走到旁邊,招弟過來看了一眼,又走到另一邊看着太陽,吸着涼氣說:“怎麼有兩個太陽?”
吳黛兒快速的從樹上下來,來回看了一下,沉聲說:“不是兩個太陽,隔着零散的楓樹葉看到的太陽方位不正確,光線欺騙了我們的眼睛,我們沒迷路。”
周圍的環境,太陽的角度,都告訴我們走了一個多小時,還在林子周圍打轉。看到的東西並不一定是真的,其實我們已經離小溪不遠了。
“正常情況下,你們遇到鬼打牆會怎麼辦?”
雙手插在胸前,我看着小溪所在的方向,一眼看去全是樹和火紅的楓葉。招弟說:“當然找正確的路了。”
“嗯,走在正確的路上,去找正確的路,那你就真的迷路了。”我走到沉思的黛兒旁邊,啪的一聲抽在她的屁股*上,經過她的身體繼續往前走說:“奇門遁甲,就是騙。楓樹林一片火紅,只要有人故意把這段路弄的和進林子的差不多,等人發現迷路了,就是去找真的路,隨後就會迷路。”
“如果有指南針呢?”黛兒快步跟上來,急切的發問,她對於陌生的知識想一塊海綿,努力的吸收着水份。我說:“羅盤、指南針在這裡告訴你的方向也是假的,楓樹林與桃樹林陰陽相生,並且調動了五行,磁場不會變亂但是會出現細微的變化。如果你帶了這玩意,只會讓你更快的迷失。指南針的權威也只是相對的權威,在自成陰陽五行的地方,相信權威可能死的很慘。”
“啪!啪!啪!”
腦袋和身體都裹在楓葉色緊身衣中的紅人,突然從前邊一顆楓樹內部拍着手掌走出來。兩女被嚇了一跳,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的蒙面人,九十度躬身,用聽不出男女的機械聲音說:“恭迎陳先生。”
“我不跟沒有臉的人說話。”我歪着腦袋打量他一會,快速的拿出蜈蚣,甩向西面一顆楓樹。痛苦的喊叫傳來,另一個蒙面人栽倒在樹後,躺在地上抖動兩下,僵直的不再動彈。
對面的蒙面人沒有任何動作,我輕輕釦了扣鼻樑,說:“五行師,難道忘記了祖地的規矩,踏入祖地者死!”
“陳先生您誤會了,我們不是東洋人,陳四海先生十一年前傳了我們五行師的傳承,按照他老人家的要求守護這片林子。”躬身的蒙面人雙膝跪在地上,雙手貼着額頭拜下來,拜下去的餘光看了一眼恐怖的大蜈蚣,語氣驚恐的解釋。
“陳四海?我日他仙人……”
聽到這名字,我驚嚇的跳了起來,心跳加速的失去了淡定。陳四海是爸爸的爸爸,在二十四年前死在了與諸葛羽的鬥法中,嗯,被秦武兩家人在背後用匕首捅死的,術法高手被匕首捅死,死的很冤枉。
“十一年前?他還讓你守林子,你見鬼了吧?”
強壓下心跳,我冷漠的盯着匍匐在地的蒙面人,蒙面人依舊保持着沙啞的聲音,戰戰兢兢的說:“老人家是這樣自稱的,他老人家交代,如果您來了這裡,讓我們把您殺了。如果您先殺了我們中的一個,活着的那個就聽您的調遣。跟着您,您會爲我們搶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證據。”我不帶任何情緒的問。
“道陵截氣脈,鬼嬰震天機。”蒙面人慌忙的說出這句話。
道陵是爸爸的名字,只有陳四海、杜月影、我,三個人知道,道陵截取道教氣脈只有陳家三代人知道,但不妨礙杜月影能猜測到。鬼嬰應該說的是我,提示當年我變成鬼嬰有天機的影子,前些日子衝進鬼媽的墳吃了兩次鬼奶,第一次,躲過了道尊的茅山斬氣術,第二次,碰到了段玉,他受到與爸爸長的很像的傢伙的指點纔到的墳山,難道那個老不死的是陳四海?
“這並不能完全證明你說的是實話。”我的話音剛落,躺在楓樹林底下的男人,瞪着眼珠子,艱難的開口說:“我用命來證明她說的是實話。陳先生,您一定要帶着小妹去報仇。”說完,黑衣人噴出一口黑血,應該是服毒自殺,瞪着眼珠子見了閻王。
跪在地上的蒙面人快速的衝過去,着急的大喊:“哥。”說着,她扯下了裹着腦袋的布條,烏黑的頭髮,牛奶一樣白嫩的後頸,沒看長相就讓人幻想她是美女,隨着她猛烈的搖頭,側臉上外翻的恐怖刀疤,立刻敲碎美麗的幻想。
女人本來應該很漂亮的,如果在臉上劃個二十幾刀,傷好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很難形容,反正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