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着如何安置陳心,我慢慢進入了香甜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團刺骨的寒意壓在胸口,很冷,很氣悶,迷糊的揮手扇了一巴掌,隨後驚醒,彈坐起身。
“大王,你又想毆打小朋友?”
晨曦透過白花紋窗簾,天已經亮了。小明盤膝飄在牀的上空,委屈的撅着正太嘴,鬼眼中卻帶着笑意。
看到小明,我第一時間想到了無間厲鬼,驚得睡意全無,本能的喚出了唯一的紙紮“秦霜”。借天地正邪之氣的動作進行到一半,停下手上的動作,不敢相信的說:“你好了?”
“如果變成無間厲鬼是病的話,那我的病就好了。”小明故作沉思的想了想,在空中打着滾,說:“大王,你也有怕我的時候?哈哈!”
小明鬧了片刻,飄到牀頭坐下,說:“在極端情緒的衝擊下,我從媽媽眼淚中感受到了好多情緒,於是擺脫了極端情緒。等我醒來,我已經明白了我的道。”
突然,小明露出兇相,陰冷的說:“誰傷害我媽,誰欺負菩薩,本善財童子就弄死誰。”
充滿殺意的目光射過來,小明手指長出狹長的鬼爪,指着我說:“這就是我的道。不問正邪對錯,誰傷害我在乎的人,誰死。”
房間的溫度急速下降,我控制“秦霜”護在身前,做好準備跟達到明道境界的小明大戰。
悟道、明道、成道、破道,悟道四大境界,小明經歷變無間厲鬼的情況,達到了明道境界。到了這個境界,它這話並不是開玩笑。
小明慢慢低下腦袋,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麻柳寨和屍家重地的結,算是解開了。媽媽偷偷哭了一夜,一滴淚有破碎的姻緣淚,她告別了殘酷的回憶。但是,友情的淚讓我很不爽,她居然爲你哭了,所以……”
陰氣極爆,牀頭燈一閃一閃,電視詭異的打開,畫面裡全是白條。
小明咯咯怪笑的突然轉口,收起陰氣,心情大爽的說:“所以謝謝大王,媽媽爲有你這樣的朋友開心的哭了。”
“以先天凶氣爲引,引天地邪氣,屠神誅鬼。”
手指沾着唾沫,點在“秦霜”額頭,“秦霜”眼中綠色火苗大盛。我假裝冷漠的瞪着小明,小明嗖的一聲嚇的消失,我說:“你跑的掉嗎?”
“小的知道錯了,再也不在大王面前裝大爺了。”小明躲在電視機裡,背後閃着屏幕白條。他穿着銀色鎧甲,哭喪着臉,似乎隨時要哭的樣子。
“哼。”我冷哼一聲收了“秦霜”,小明從電視裡走出來,說:“大王,下次再見,我們可能處在敵對立場,小爺相信大王的實力,所以我不會留情。”
“你要走?去哪兒?”
“媽媽知道我好了,大早上已經走了。我會在冥冥中引導她去洪湖,洪湖水域裡一個無名小島上有間尼姑庵,供奉着善財童子的神性,其實就是我啦。”小明抓着腦袋,說:“大王再見了。”
洪湖,古云夢澤尚未乾枯的湖泊,位於江城附近。
小明消失了,我看着它消失的地方,心裡感觸良多,感覺未來會在江城碰到它。
穿好衣服,洗刷完畢,敲開武含煙她們所在的套房。黛兒、含煙、劉莉、司馬雪坐在大廳,看樣子好像在等我。
“這是無屍留給你的。”武含煙交給我一張白紙,上面工整的寫着:好友再見,勿念莫忘!
經過黛兒的解釋,我才知道小明好了後,把所有人都耍了一頓,隨後武含煙把劉莉的魂魄從陳無屍身上取出來,陳無屍給她們告別後,瀟灑的走了。
“老闆,發什麼呆呢?捨不得?”
我看着簡單的白紙出神,黛兒轉到我身後,踮着腳,兩條胳膊搭着我的肩膀,胸脯緊貼着我的後背。我說:“自然有點不捨,不過有分別的傷感,纔有再相逢的驚喜!”
叫上四女一起到酒店餐飲部吃過早餐,飯間聊着閒話,等大夥都吃好了,我說:“昨晚屍家重地和麻柳寨大戰,兩方都損失慘重,需要時間調整。含煙麻煩你與黛兒走一趟這兩個地方。以你們的方式讓業內人知道麻柳寨我罩了,屍家重地與我關係也不錯。”
“嗯好。”武含煙爽快的答應。我說:“你們去完這兩個地方,就去虎丘鎮找到關鈴,幫我送個東西給她。我們七天後在屍家重地匯合,一探藏屍坑,隨後再去找治療龍纏腰的藥。”有司馬雪和劉莉在,我沒有點明是空玉璽。
“老闆,對麻柳寨和屍家重地我該保持什麼樣的度?”黛兒問。我眨巴兩下眼睛說:“這個你自己掌握,我相信你能辦好。”
黛兒嚴肅的點頭,怎麼也壓不了眼裡的興奮。“有什麼東西需要我和含煙一起跑虎丘鎮?”
“送東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王曼在處理秦霜的後事,關鈴在應付外界聚集在虎丘鎮的業內人,你們過去也能幫個手。七天時間足夠在那邊解決不少事。”我說。
黛兒靜靜的琢磨着我的深意,臉上綻開了燦爛笑容。含煙拍了一把黛兒的腦袋,說:“笑的這麼蕩,想什麼呢?”
“人家纔沒想壞事。去虎丘鎮找關鈴,老闆這是準備在各方面增強自己的影響力,親情加上相互扶持,感情纔會更好嘛。”黛兒笑咪咪的看着司馬雪,嘚瑟的揚起了尖下巴。
面對司馬雪期待的目光,我說:“你約好葉萱的秘書張小倩喝茶,中午帶我過去就好。”轉頭繼續說:“劉莉,你去解決自己的事情,七天後我會讓司馬雪去景區第一樓找你,你就讓她當你的副手,你們的任務就是拉攏第一樓裡面的小姐。”
“好,那我先走了。”劉莉哀怨的起身,走出沒兩步,貴婦的氣質又回到了她身上。
“噗。”
黛兒噴出一口唾沫,調侃:“老闆,您真打算開青樓?”
“這邊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嚴厲的看了一眼,黛兒假裝很鬱悶的低頭捏起了手指頭,水汪汪的眼眶差點沒滴出眼淚。
交代完所有事情,我全身放鬆,到套房讓黛兒把茅山那招封鬼的術法交給了我。一法通萬法通,很快就學會了黛兒用冥幣封鬼的招式。
我拔掉自己幾根頭髮,讓陳心附在頭髮上用冥幣抱住,疊成了三角形。
“路上千萬別打開,如果泄露裡面靈體的氣息,鬼觀音本尊絕對會找上你們。你們把這個交給關鈴,讓她轉交給我鬼媽就行了。”我把封着陳心的三角冥幣交給武含煙,黛兒不爽的說:“爲什麼不給我?老闆,您不信任我。”
“我本來就不信任你。”我配合着她開玩笑。
黛兒氣的牙牙癢,揹着裝小狐狸的揹包,提着夜蕭氣呼呼的出了套房。
“別傷心,老公疼你。”
武含煙輕輕踹了我一腳,追着出了套房。
都走了,精緻寬敞的大廳只剩下我和司馬雪,司馬雪穿着昨天那身工作裙,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扭到的腳經過一夜已經康復。
“老闆,我們現在出發,還是?”
司馬雪起身,伸手插進臉龐的秀髮,自然的把頭髮弄到旁邊,精緻的俏臉配上幹練的表情,別有一翻都市麗人的風味。聞着淡淡的香水味,我說:“以後站我旁邊別用香水,氣味會掩蓋自然的氣息,比如枯葉腐氣、屍氣……”
她腦子一時半會沒轉過彎,慌忙稱:“是。”我說:“喝茶是中午,現在還早呢?你一個人住吧?先帶我去你家。”
“是一個人住。”司馬雪又是一呆,愣愣的拉高音調說:“您要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