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換上兩女逛街給我買的正裝走出房間,錢多多和司馬雪早換好了運動服,坐在樓下大廳等我。
哐!哐!!
皮鞋踩在樓梯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兩女扭頭看過來,錢多多歪着腦袋嘖嘖有聲的說:“帥氣。”
在這丫頭眼中我穿壽衣都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我完全無視了她讚揚。司馬雪薄脣微張,潔白的牙齒若隱若現,彈起身,本能的喊:“諸總。”
她立刻反應過來,訕訕的笑了笑,尷尬的說:“先生,對不起。我一時晃神……”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我臉色慘白,別人只注意到了白,大多會忽視長相,其實我的額頭、眼角真的與諸葛建國很像。
“或許諸葛建國年輕的時候也像我這樣吧!”我開着玩笑,司馬雪恭敬中帶着崇拜的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您穿上正裝,我差點不認識了。”
這女人不會暗戀諸葛建國吧?那老傢伙有錢、有能力、長的帥,還真是磚石王老五。
“你們不能相提並論,您的氣質裡帶着一種飄逸的神秘感,像風。”司馬雪陷入了晃神的回憶。“諸總,是波瀾不驚的深沉,像海。”
看來老子的猜測沒錯,這妞對諸葛建國有意思。
出了別墅,我去開保時捷,錢多多不爽的說:“爲什麼你開911,我們開大衆?”
“因爲我沒有駕照,不會有人攔這輛車。”我給出的理由震的錢多多一愣一愣的,司馬雪在旁邊傻笑。剛要分別,我說:“司馬雪,把你的手機借我。你們有事就用多多新買的手機聯繫我。”
“三夜哥哥,你自己爲什麼不用手機?總讓我找不到,很煩人的。”
“老鬼帶着手機,爲什麼總打不通?”我反問。錢多多說:“師孃在他旁邊,電話就沒信號。”
“那不就結了,我帶着一羣寶寶,拿着手機只能看時間。”我指着天上的星星,說:“它們比手機的時間更準。”
告別兩女,在去星珠大酒店的路上,我單手開着車,給杜月影打過去電話,直接說:“您知道省城這兩天發生的事嗎?”
“知道,你打算怎麼破局?我會全力配合你。”杜月影用的是“配合”這個詞,側面反映出天機內部的矛盾更惡劣了,惡劣的局勢造成我們必須抱團。
“兩件事,第一,你讓兩個人在星珠大酒店門口等我,讓他們帶上一把槍。第二,做好我拿槍殺人後的掃尾工作。”我平靜的說。
電話那邊沉默好久,杜月影說:“你在試探各方之間的合作誠意嗎?”
“算是吧。”我深吸兩口氣,說:“在五星級酒店拿槍殺人,這是人道定的死罪。不管我多牛逼,只要你用人道大勢壓下來,我必死無疑。我和你女兒趙佳之間,有殺兄之恨,殺爺之仇,現在是合作的局勢,將來總有一天會撕破臉。在業內,我將是她最大的敵人,我給你一次幫她把威脅抹殺在萌芽狀態的機會。”
“陳三夜,你是有恃無恐,還是膽大包天?”杜月影問,語氣聽不出喜怒。我老實說:“鬼媽、你、諸葛知秋代表的三方勢力要合作,鬼媽和姑媽要坑我,不會把我往死裡坑,但是你不同。你有要我死的立場和勢力,在合作中,我不想時刻防備着盟友在背後給我一刀。”
“小子,你太天真了。”
過了半晌,杜月影癡癡笑着說:“合作就是合作,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你這種心思要不得!”
話聽着雖然不對味,但她嘴裡的陳三夜變成了小子,說明她認可了這一點。
“我這人怕麻煩,在一致對外的情況下,還要防備盟友的陰刀子,不如不結盟。”我壓低聲音,非常嚴肅的說:“你不能真誠合作,我情願拼的兩敗俱傷也要把你踢出局,咱們五家自己面對天機內部的危機。”
“我難得說句實話,槍我會給你,至於收尾的話,我會做兩手準備,一,幫你掃除麻煩。二,送你見閻王。”杜月影喘息着,顯得有些激動。“不到最後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沉住氣,畢竟關乎着趙佳的未來。你還要不要這麼幹,你自己決定。”
“我賭你不會殺我,按我說的做吧。”
我拿着電話的手大幅度顫抖,用了好幾秒才壓下激動的心跳,保持着淡定的語氣給出了答案。
天機各方割據,在這種局勢下,與杜月影代表的勢力拼的兩敗俱傷,我也不願意。但我與杜月影女兒的仇真的無解,只能挺而走險,在開局就把背後交出去,讓她正視這個仇。
“呼……小子,我這次真被你捅到了*,很難做出選擇。”杜月影開了句玩笑,掛斷了電話。
太陰星君、魔都三把手又怎麼樣?世界上也有能制衡她的存在。她爲了趙佳而殺我,諸葛羽絕對會算計她,而陳四海會直接跟她開戰,五棺覆蓋區域的勢,她也借不了。
這是杜月影面對的壓力。
依照局勢來看,她絕對不會選擇殺我,但是別忘了有一種東西叫母愛,叫親情,她在世界上只剩下趙佳這個女兒了。
經歷了這麼多,我已經學會把情算進棋盤裡了,而且是重要的一筆。
杜月影面對的選擇,是大勢與親情的交鋒。
省城的路很寬,保時捷的速度越來越快,路旁的電線杆飛速的向身後倒去。我其實也怕,說是各方合作,表面上看我應該比杜月影代表的勢力更強。
其實不然,我在鬼媽、諸葛知秋兩方只有建議權。她們會無條件支持我,因爲他們是我的親人。反過來,我不可能提出讓她們爲難的要求,比如說,在這個點上把趙佳幹掉。
面對杜月影,實質上我處於弱勢,只能把自己的命交出去讓她做選擇。
我從來就沒有笨過,置之死地而後生,是爲了話語權!
整合五棺區域內所有業內人之後,我需要有話語權,話語權來至哪裡?不是鬼媽和諸葛知秋的餘蔭,而是我做了什麼,做出的事情都是以後拍桌子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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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
富麗堂皇的星珠大酒店前,只停了幾輛看着很普通的車,卻都是省內知名的車牌。再有錢,再貴的車,也不夠格把車停在大門口。當然蘭博基尼、布加迪那種例外,人家酒店會要求把車停在門口。
但是我們省沒有這麼牛逼的車。
我一個甩尾直接把車斜橫在了大門口,其實準備甩正的,可惜技術不行,車放歪了。
進酒店的好些人都被輪胎摩擦的聲音和差點撞到人的姿勢給嚇到了,紛紛以看好戲的目光遠遠的看着,相互之間還在議論着什麼。
“陳先生,您來了。”
旁邊一輛普通的車,打開車門,四十多歲的男子脖子上有道猙獰的刀疤,打扮的很隨意,細節也很隨和。省城傳的神乎其神的狠人,平時對人其實很和善,很有修養,只是做着一些壟斷的事業。
看熱鬧的人見到男子,與他相互認識的都和善的點頭離開,還有一些都若無其事的進入了酒店。
“這就是特權。”見到此情此景,我暗自在心底嘆息。
酒店又沒規定不讓人把車堵在大門口,但誰又會自找麻煩去碰這個潛規則?
與男子簡單交流,在車裡接過他遞來的槍,他坐在車裡,讓一個女人跟着我進了酒店,他在樓下親自放哨。
“陳先生,你來了。”
之前敲司馬雪家大門的和善老頭坐在寬敞大廳休息處,他見我進門,走過來打招呼。給我槍的男子有酒店的股份,效率極高的打點好了一切,該知道的消息自然也包括在內。省城業內人聚會的大套房附近都住下了他的人,聚會房間上下也被佔了。
以酒店的隔音效果,上下左右前後都沒有外人,別說開槍,放兩顆低爆炸彈都沒人知道。
摟着陌生女人的腰,我跟在和善老頭後面,一切準備就緒只等殺人破局。
王朝霸業血鋪路,除非放棄五棺覆蓋的區域讓天機裡類似道尊的勢力接管,不然怎麼也躲不過必要的殺戮。
不管能否接受殺戮,這都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