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見我撐起帳篷,走過來,坐到我旁邊,冰涼的手指放在我大腿上,我像觸電似的抽了抽。
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判決書沒有下來,我不想自殺。”
合陽之氣充塞我的魂魄,如果破身,引動這玩意衝擊魂魄,我必死無疑。我把手放在陌生女人的香肩上,咬着她的耳朵說完,接着說:“這次我真的想試試,可惜沒到最後就認輸,這不是我的風格。”
“所以呢?”
女人在我胸口畫着圈,我邪笑的說:“所以,你表演給我看看唄,我當觀衆就好了。”
“唔?”
她並不知道我受合陽之氣所限,驚疑的神色一閃而逝,搖着小腰走到牀邊坐下,摸着她自己,悶哼着說:“下一秒可能會死,再有原則的男人也爲忘記所謂的原則。這樣的你,比殺人時的淡漠更迷人。”
環繞在空中的迷離嬌哼,燃燒了房間的空氣,奏出別樣的春曲。
風歇,雨熄。
陌生女人醉眼含情的趴在牀上,踹息的問:“好看嗎?”
沙發離牀有五六米遠,我狠狠抽了一口煙,開着玩笑說:“我是近視眼。”
“憋死你。”陌生女人拿着旁邊的枕頭砸在地上,翻着白眼笑罵着,等春後餘韻過去,她用空調毯擋着身體,進了洗澡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過去的七個小時裡,我試驗過了,我想要什麼都會有人快速送到別墅,並且,沒有誰說不讓我離開。
天亮了,我躺在牀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腦子裡什麼也沒想。陌生女人敲門進房,她捧着精心剪裁的服裝,放到牀邊,說:“要起牀嗎?”
“嗯?”我疑惑。她說:“我幫你穿。”
“謝謝,不用了。”
我以極快的速度穿上衣服,陌生女人笑着說:“你錯過了一次享受帝王生活的機會喲。”
女人十指修長,白皙光滑,以她開槍的姿勢和精準度判斷,虎口不應該沒有老繭,那麼?她的手肯定經過特殊處理,手有問題。
女人見我盯着她的手指,她活動着手指,說:“要不要我幫你*?”
“一槍爆頭,一槍打爛口腔,我怕你一槍斃了我。”我笑。女人說:“原來你喜歡*啊!”說着,她走向房門口,帶上門說:“飯廳已經準備好了早餐,肚子餓了就自己出來吃。”
我打電話給錢多多,得知她們行動順利,把人都給嚇到了。忽悠她幾句,剛準備掛電話,錢多多擔心的說:“三夜哥哥,聽說星珠大酒店死人了。”
“嗯?怎麼回事?”我稍微鬆了一絲的心絃立刻緊繃。
“我對具體情況也不清楚,只聽說有個人中邪似的跳樓了。”錢多多抽着氣,再次擔心的說:“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我在跟人下棋呢!”
“嗯,含煙姐姐今晚會過來,我們等你一起去屍家重地的藏屍坑。”錢多多哽咽的說:“我們都在等你!”
倍感壓力的掛斷電話,接連不斷的抽着煙,看來事情並未往好的方向發展。
星珠大酒死人了!
雖然槍殺事件沒曝光,但五星級大酒店死人的消息放了出來,對酒店聲譽的打擊會非常大。
杜月影放出這個消息,說明了她內心的掙扎。外面肯定在象徵性的查跳樓事件,只要杜月影選擇殺我,那麼就能立刻定我的罪。只要定罪,人道大勢壓下來,我的術法幾乎全廢,能用的只有蠱蟲。
如果寶寶們被放出來,人道大勢壓下來,它們會被人道大勢打的魂飛魄散。
跑不了,也無路可逃。
天,又黑了。
我坐在大廳看熊出沒,眼皮狂跳,丟掉手上的遙控,跑到陽臺,拍了拍背後白鱗,小傢伙們帶着陰風出現,一個個天真活潑的圍着我爬着。
天上星辰很少,北斗七星附近一顆閃耀的星星,光芒耀眼到了極致。
這顆無名的星辰,是我的本命星。
亮極而衰!
“你們快去找媽媽,跟媽媽說,哥哥快死了,讓她照顧好哥哥的寶寶神性。說不定哥哥還能活。”我着急的驅趕寶寶們,它們都不願意離開,只好用騙的。“你們還不快點,哥哥的小命全靠你了。”
嗯嚶!
寶寶們戀戀不捨的繞着我轉了好多圈,這才組成大紅棺材,消失在我眼中。
第一次在關鈴家裡見到滿房小棺材,我差點被他們凍死;它們拿着我燒的玩具,開心的繞着火堆打轉;配合鬼媽組成大紅棺材,離家出手進地靈棺……好多事都像發生在昨天。
“哥哥現在不怕你們的冷了,可是卻沒法把你們帶在身邊了。”
望着天空越來越亮的本命星辰,短暫的瞬間,我想起了好多人,好多沒完的事,心裡沒有不甘心,只有濃濃的不捨。
“我不要太上忘情,只做陳三夜。”
本命星辰亮到極限,閃的一下消失,人道大勢壓了下來,壓碎了我的本命星辰。我猛的頭重腳輕,身體晃了晃差點從陽臺上栽下樓,還好陌生女人正好走近,拉住了我。
“沒事吧?”陌生女人扶着我的胳膊,我說:“謝謝,我想一個個人靜靜。”
女人輕微點頭,轉身漫步離開,眼裡帶着深深的不甘心。她陪我一起殺的人,我死,她能活的概率很低,她不想死。
嘭。
自然而然的風吹過來,我感覺頭暈眼花,詭異暈倒,意識卻非常清醒。
觀想空間,河流奔騰不息,我剛出現在河面,一股無形的浩蕩天威降臨,壓的身形搖晃。
冥冥之中的人道國威,強悍如斯,居然直衝進了觀想空間。
“借陰司之勢,抗人道國威。”
面對人道威壓,我沒想過退縮,仰起頭,看着沒有任何變化的觀想空間上空,抵擋着無形的浩瀚威能。“與天爭,其樂無窮。”
人道大勢就跟老天爺差不多,言出法隨,不是術法更勝術法。此刻道君境界、陰司烙印的威力展現了出來,如果是一般人已經被廢了所有術法。
嘭!
白色無常袍詭異的自動破碎,伴隨着無常袍的崩潰,縣級無常烙印也在破碎。此時無聲勝有聲,陰司烙印崩潰,我身上幻化出一身西裝,與外面的身體穿的一樣。
“崇禎,你一身皇氣又如何?欺我妻,我讓你龍氣消散,江山易主。神級無常烙印,給老子出來,爆!”
突然,詭異的念頭在我腦海中冒出,內心產生了一股幹掉崇禎的衝動,這股衝動來的快,去的也快,好像從沒出現過。
神級無常?操!
自爆隱藏的神級烙印,打碎了崇禎的皇氣?幹!
好瘋狂的白無常。
陰司烙印再次破碎,激發了魂魄靈光中不屈的信念,與記憶無關的單純信念。
我來不急多想,站在河面,仰頭挺胸,看着什麼都沒有的天,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站着。
人道大勢的壓力依舊,卻壓不滅單純簡單的不屈,不屈只需要站着。
“陳三夜。”
外面,我暈倒在陽臺上,冰冷而熟悉的聲音把我驚醒。我睜開眼睛,只見趙佳亭亭玉立的站在大廳,身後跟着兩個女人,陌生女人跪在地上,低着頭,秀髮着臉看不到表情。
“我昏了多久。”我甩着沉重的腦袋起身。趙佳說:“不到十分鐘。”
“你是來殺我的?”
對於她的出現,我沒有任何感想。趙佳動了動肩膀,站在她旁邊的女人,取下她披着的外套。趙佳眯着眼睛,說:“我媽讓我決定殺不殺你。你的行爲在人道規則中,已經觸犯了鐵律,我剛接到通緝令,只要我點頭,這張通緝令就會傳遍全華夏,人道大勢就會把你壓廢。我還沒想好,要不要殺你。”
說着,她走到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說:“距離我做出決定的最後期限,還有好幾個小時,我有的是時間考慮。要不我們玩個遊戲?”
冰冷的小嘴吐出一大串冰冷的話,我詭異的看着她,說:“遊移不定,並不是你的風格。”
“知我者,陳三夜。”
趙佳拿出打火機點燃通緝令,甩着小腳,說:“昨晚你一直住在這裡,沒有作案時間,希望我們接下來的合作愉快。人都是跪在地上的這女人殺的,在警方的壓力下,她畏罪自殺了。”
陌生女人跪在地上,嬌軀抽搐,袖子滑出一把匕首,她剛要攻擊趙佳,被趙佳旁邊站的女人踹倒。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陌生女人。
“陳先生,你說我殺不殺她呢?”趙佳問。我說:“你又在威脅我?”
陌生女人趴在地上不敢有異動,趙佳踢掉一隻跑鞋,用腳丫子指了指女人,說:“要麼她死,要麼你舔一下我的腳趾頭。咱們現在可是合作關係,我負責槍殺事件的善後,至於我怎麼善後,這是我的事。這個算不上威脅,你完全可以無視。只是出於合作伙伴的立場,可以給你個建議權,想我答應你的建議,你就*的腳趾頭。”
趙佳說的沒錯,陌生女人是她的人,她想怎麼幹是她的事。她轉命格化蛟龍進入業內,走在控制的路上,道心更堅定了。
曾經她說過讓我舔她的腳趾頭,她想完成說過的話,讓道心更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