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內部會有十一個勢力的太子和太女,在同一個時間段到達火車站,第一步就是組隊,或者選擇獨行,這考的是自信,強者不需要組隊。
第二步,尋找校區,十二個時辰找不到校區,考官會把失敗的人帶進校區,但第三場考覈就算失敗。像我這種知道的人,途中只能用暗示提醒自己一方,明着提醒就算考覈失敗,這次考的是個人資質,天帝沒準備幫各大勢力培養有團隊意識的人才。
秋考官講清楚考覈大致內容,說:“我們帶你們進校區的路不能走,如果你走這條路,算考覈失敗。而你要走的路,有着不知道的風險,而我只知道兩個信息,今夜有鬼、收班的公交,這是讓你去找路的線索。正常情況下,考官不會有任何直接提醒,但考官會做出暗示。現在你已經領先了很多人,等到了江城,我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在一天後,帶人進校區。”
確實如她所說,我已經領先了很多人,像趙魚兒這糊塗蟲,甚至連第一道考覈都沒有察覺。如果她一個人來,說不定把半路的考覈,當成正常的靈異事件。
就像現在,她一樣沒發現考官就在車廂,等到江城,考官會搖身一變成爲接她的人,帶她去酒店休息,等第二天去校區。
三道考覈,只會迷糊的經歷一道,這種迷糊的人肯定不少。
我捉摸清楚這一點,秋考官異常嚴肅的提醒:“別看不起別人,也別太看的起別人。你越早進入校區越好,天帝費這麼大的心思,佈置這場考覈,不可能讓精英們白忙一趟,所以校區裡面肯定有好東西。”
“嗯。”
我心情沉重的點頭,再次確認:“秋姐姐,你這算泄密嗎?”
“不算。你廢了天春,用他要在夢中殺你來威脅我們,這是我們爲了自保,做出的選擇。”天秋頓了頓,說:“等考官的任務結束,這些也會如實上報,到時候也不會有懲罰。用你的話來說,不是我們弱,而是你太強,我們不僅不會受懲罰,因爲完成任務,收集到了你的信息,還會受到獎勵。”
你是弱者嗎?你大哥用基礎迷魂術逼的我要暴露底牌?你一眼看出我的毒蟲?這也叫弱?
“嗯?”我故意皺着眉頭,說:“姐姐,你就這樣把我賣了?”
慵懶的笑容總掛在她臉上,她無聊的說:“天帝從不用陰謀,只用陽謀。讓人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辦事,就這次讓各大勢力交出人質,先借末世大劫的大勢,沒有哪方情願得罪神秘的天帝,隨後天帝以傳承爲餌,給小輩們好處,再拿九鼎之一誘惑老一輩,只有傻子纔不來江城。”
“所以你不用在天帝面前藏拙。”秋教官認真提醒。“不僅不要藏拙,還要盡力表現,這樣才能拿到更多好東西。天帝是這個遊戲的掌控者,不用對掌控者藏拙,但對競爭者藏拙那是必要策略。”
“謝謝姐姐。”
這些我都懂,但初次見面,人家提醒這麼多已經夠意思了,我如果裝逼,那叫不識擡舉。秋教官笑了笑,指着換殼的蠍子,說:“滴一點心血在上面,你會有想不到的收穫。”
苗寨大姐把七彩蠍子交給我時,我已經讓奇蠱桃花枝完全控制了它,再滴血有什麼用?
帶着疑惑,我用匕首劃破指尖,滴血在蠍子剛長出的軟殼上,軟殼慢慢吸收我的血液,像雞蛋內皮一樣的殼子上,慢慢出現血色條紋,過了大概一刻鐘,血色條紋消失,軟殼慢慢變的堅硬,在這個過程中,殼子的顏色發生着細微變化。
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蠍子換殼完畢,一隻巴掌大,七彩顏色的蠍子,對着我刺着蠍子尾。閃着白光的尖刺,看着就心寒。
“你把它放到手掌上試試?”
見到我疑惑的眼神,秋教官神秘的笑着。我拿起蠍子,放到掌心,七彩蠍子並沒有什麼變化,我更疑惑了。她又說:“滴一點普通的血試試?”
我老實照做,血剛沾上蠍子堅硬的甲殼,七彩鮮豔的殼子慢慢改變顏色,成了肉色。並且與我的膚色,一模一樣。
“草,變色龍?”我驚呆了,隨之異常激動。
色彩斑斕的蠍子,一看就是劇毒,只要露出一點,別人就知道要躲這傢伙。如今變的跟我膚色一樣,藏在袖子裡,放出它的瞬間,別人肯定不會像見到七彩蠍子那樣提高警惕。
這只是小技巧,實用性卻非常大。
“好了,火車快到站了。你也該離開,趙魚兒和你們帶來的人找你都找瘋了。”
夏考官早已經回來隔間,他對着走道瞟了一眼,開口趕人。我說:“你不會用迷魂術包住了這個隔間吧?”
“只是小術,從外面看一直是三個人在睡覺。你並不在裡面……”秋教官解釋。
這下我真的震驚了,話說的輕巧,每個人從過道路過,就會被迷魂,等過了這個隔間,又恢復正常,這個難度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一招鮮,吃遍天,就是這個道理。”
在我離開隔間前,秋考官見到我的表情,還不忘奚落一句。出了隔間,果然,再看隔間裡面就是睡覺的兩男一女,偶爾有人翻個身,與正常的隔間沒有任何區別。
“老闆,你去哪兒了?”
黛兒坐在我的牀鋪上,見我過來,她着急的起身,腦袋撞在上層,疼的差點沒哭。
對面的老頭和中年把頭偏到一邊,上鋪的少年噗嗤一笑,趕緊晃着沒電的手機,說:“這視頻真好笑。”
“遇到兩個老朋友,去餐廳那節車廂聊了會。”
考官不想露面,我沒打算揭破,擠進走道,說:“我們去看看趙魚兒。”
趙魚兒長的傾國傾城,下鋪兩個帶眼鏡的大學生,被她迷的神魂顛倒。零食之類的免費供應,只爲博取美人一笑。
“你沒事吧?”
她躺在鋪位上看雜誌,我走進隔間,兩個眼鏡男各自幹着自己的事,卻能感覺到他們淡淡的敵意。趙魚兒放下雜誌,陰陽怪氣的說:“謝謝關心,我很好。”
“馬上要到站了,留心一下你的行禮。”
我們的旅行包裡也就幾套換洗衣服,用趙魚兒的話說,帶錢就夠了,這些玩意帶着挺累的。我專門提醒她帶行禮,她剛要反駁,到嘴的話吞回去,似乎明白了我在提醒她注意細節。
到站下車,出了站臺,一眼望去全是人頭,我在心裡感嘆:春運,赤裸裸的訴說着華夏是人多力量大。
“趙小姐和陳先生嗎?”
秋考官的行動速度和換衣速度還真是快,我們剛走到車站廣場,秋考官一身上班族的打扮,黑色小西服裡的白色襯衫有種被山包撐破釦子的錯覺,短裙緊繃,再配上兩條長腿,回頭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再加上趙魚兒這個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惹得不少人只顧看美女,鬧出不少笑話。
一路尾隨我們的兩個眼鏡男,默默的呆了一會,幾次想過來搭訕趙魚兒,最後還是默默消失在人羣中。秋考官小聲嘀咕:“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一羣色鬼。”
聽到鬼字,我知道暗示來了。
趙魚兒,問:“您是?”
“我叫天秋,是帶你們去學校的。你們是住我們定的酒店,還是自己開房……”秋考官就像普通接待員一樣,說了一堆套話。趙魚兒選擇自己開房,我趕緊咳嗽幾聲,趙魚兒瞟了我一眼,說:“還是住你們定好的房間吧!”
趙魚兒已經失去了第二道考覈,不跟着考官,第三道考覈的暗示也沒了,那還混個屁。連第一道考覈都是老子走後門,幫她爭取的頂尖,真想說:同一個媽生的,爲什麼趙佳那麼聰明,她這麼蠢?
“記得帶好行禮,黛兒你跟着趙魚兒先走。我去找老同學敘敘舊,也不知道玩到什麼時候,你們不用等我。”找了個藉口與他們分開,我跑出沒兩步,轉頭說:“黛兒,把卡給我。”
接過銀行卡,我還不忘記提醒:“記住行禮。”
“你這人怎麼這樣?讓我們住定好的酒店,自己一個人拿錢開溜,不會是……”趙魚兒聲音拖了很長,只差沒說出找小姐三個字。
“蠢貨。”
丟下兩個字,我一溜煙的鑽進人羣,暗想:黛兒,這個蠢貨就留給你頭疼了。
在廣場逛了一圈,見到七八個像秋教官這樣接人的,這個站有十一個勢力,一共二十二人,再加上允許每人帶個伴讀,一共四十四人。
我的對手是大劫主角和劉冥這一級別的,眼光不可能侷限在這羣人上,必須得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所謂的校區。
只有兩個提示,今夜有鬼、末班公交,再沒有別的提醒,天帝這考驗也夠折磨人腦細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