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這一手很簡單,把九大主角促成以六圍三的格局。
意識到這個問題,我不再深究.收好人字玉牌,在教室尋找起別的東西。沒想到還真如陳鳴所說,教室只有玉牌這樣一個寶貝。
走到教室後方,站在課桌上,目光掃過一排排課桌和椅子,停在黑板,我慢慢眯起了眼睛。
“經歷三道無形的考覈,才先一步趕到校區,不可能只有玉牌這樣一個好處。相比自己費盡腦細胞、耗費一束功德的代價,得到一塊對異數命格沒用的玉牌顯然虧本了。”
拿起玉牌後,教室內淡淡的迷霧逐漸稀薄,當迷霧快要消散乾淨時,我猛的睜開眼睛,踩着課桌,衝向講臺。
啪!
人字玉牌拍在講桌上,消散的迷霧突然停止,極速變濃。
“嗯哼……啊……”
同時,在迷霧要消散一空之時,程鳴微笑着走進教室,突然迷霧再起,他僵住腳步,中邪似的捂着腦袋,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與悶哼,又聽見他顫抖的喊:子不語,怪力亂神。
迷霧在瞬間濃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程鳴一聲大喊,他背後的迷霧淡薄一些,狼狽的退出了教室。
我站在講桌上,看着眼前的迷霧,亢奮的連吸幾口氣,哆嗦的盯着迷霧上空形成的幾個字。“好寶貝,迷霧纔是真寶貝。”
陳鳴一句“子不語,怪力亂神”,在霧中凝聚成字,字上透露着一種詭異的勢。
“發財了!迷霧可以具現在迷霧中施展過的術法。這樣研究起各種術法,會很方便……”我頓時腦洞大開,想着讓別人在迷霧中施展各種術法,就算不能偷學,研究過後,等下次遇到對方,那還不是追着別人打。
根據程鳴的反應判斷,迷霧不僅備強大的迷惑效果,可能還有詭異的攻擊力。如果能收集這些迷霧爲自己所用,在裡面添加桃花瘴,又會出現什麼情況?
這已經超過了術法的範疇,絕對是傳說中的法術。
“天帝這個變態,怎麼做到的?”
激動過後,我就算穿着溼漉漉的衣服,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先是以假亂真的陰陽路,隨後是詭異的籃球場,如今這籠罩着教室的迷霧……這一切都超出了我的認知。
“術法之上,真有法術嗎?”
一瞬間,我癡了,世界觀被顛覆,認知在崩潰。
短暫的剎那,彷彿過了很久。癡迷的眼中露出久違的興奮,顛覆的世界觀在重組。教室裡的迷霧還是那迷霧,而我眼中卻是全新的世界。
沒見過高山,認爲村後的小山最大,等見到泰山才知道,那隻不過是小土坡。以爲泰山是天柱,等見到珠穆朗瑪峰,才知道泰山其實沒那麼高。
“天下萬法,殊途同歸。術法是法術之基,你的路還很長。”
一位杵着柺杖的老人,突然出現在迷霧裡。他佝僂着背,偶爾咳嗽兩聲,與山村那些留守老人沒什麼區別。我已經麻木了,呆呆看着老人,結巴的說:“您是?”
“我重孫女叫我太爺爺,我孫子稱我老不死的,你們喊我天帝。陰間那羣鬼,喊我天老頭……還有好多稱呼。小傢伙,你問的是哪一個?”天帝和藹的笑着。
他以這麼詭異的方式出現,可能是神性,可能是鬼,也可能是用術法在我眼前形成的幻覺……但我看不穿,他在我眼中是個真實的老人。
我不自覺的想起了白素貞,只不過白素貞沒有肉身,只能以百分之一的實力存在陽間。
“小子陳三夜,見過天帝。”我老實的行禮。老人無所謂的笑了笑,說:“真異數啊!”
這聲長嘆,嚇的我汗毛炸起,本能的抽出魚竿套裡的夜蕭,謹慎的防備着。
“曾經我也是真異數。”老頭笑的很歡樂,我剛鬆懈一絲,老頭又說:“等我以異數之身掙脫一個小牢籠,跳進天道大牢籠後,發現自己不再是異數。存在就是道,異數即然存在就不是異數。”
我似懂非懂,但有一點很清晰,我還沒蹦出他說的小牢籠,在他的棋盤裡是異數。“您現在出現,是想讓異數消失?”
“我老人家在你眼中,就這麼小心眼。”老人氣質突然大變,變得縹緲,不可捉摸。“你見過大象追着一隻特殊點的螻蟻踩嗎?”
平淡的語氣,平淡的比喻,比直接的瞧不起,還讓人難以接受。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成道以來的心境產生了一絲不甘。
“成道後有一個坎,那就是心太靜。產生不甘是好事,有慾望纔有追求嘛,有追求才能破道。一步,粉身碎骨。一步,逍遙自在。”老頭哈哈大笑。“小傢伙,你讓我有些意外,也只不過是意外,並不驚訝。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說不定你也有那麼一絲機會破道而出,見到更廣闊的天空。”
老頭詭異的出現,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教室內還是老樣子,我靜靜的站着,再次感覺到自己的渺小,熊熊烈火在心底燒着。終有一天,陰司守靈人的封號前面會加上前綴,不再只是特殊一點的螻蟻。
知道有更廣闊的天空存在,要麼被現狀打敗,要麼努力往前衝,死也要死在前進的路上。
“或許此次最大的好處,不是玉牌也不是神奇迷霧,而是天帝展現出的廣闊天空。”
收拾好心情,我拿起講桌上的玉牌,發現玉牌離開講桌,教室裡的迷霧慢慢變的稀薄。
“咚咚!”
敲擊着講桌四處,沒找到任何機關,我又傻眼了。“難道迷霧只有玉牌放在講桌上纔會出現,只能在教室使用?不能帶出去?”
“嗯?”
正灰心喪氣之時,在講桌與講臺的縫隙裡找到一張紙,紙上寫着:“若想得寶,必先自宮——天帝。”
“草,這老頭到底幾歲?”
臉上肌肉抽搐的盯着紙,低頭看了眼褲襠,把紙揉成團,剛準備丟到一邊,再次打開。“要不要自宮呢?”
啪!
被這個恐怖的念頭嚇的菊花一緊,掄起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我才吐出一口長氣。
我並沒有中邪,只是被慾望矇蔽了雙眼。
切掉你小雞,給你一個億,你到底切不切?答案肯定是不。但是在你眼前擺着一千萬現金和一張九千萬的卡,同樣的問題,你肯定會遲疑。
眼前的迷霧相當於唾手可得的一個億,只要切了小雞就能帶走,爲自己所用,這誘惑不是一般的大。
“當局者迷啊!”
擺脫恐怖的念頭,我撕爛紙條,紙裡掉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紙,上面寫着:破而後得。
“是砸了玉牌嗎?”
看着模糊的提示,我在心裡狂罵天帝這個老不死的。
一間教室,講桌上放一塊能鎮壓氣運的玉牌,普通的業內人只要用這塊玉牌鎮壓氣運,躲過末世大劫的概率超過了百分之八十。天定主角得到,更可以保持運氣不失,在與別的主角爭鋒中,佔據巨大優勢。
任誰拿到玉牌都如獲真寶,如果我不是異數,根本不會研究這片迷霧。
就算另外五個教室的得主,與我一樣發現了迷霧的厲害,但面對模糊的提示,誰都不會選着砸掉玉牌。
這相當於在路上撿了五百萬,然後自己猜測,把這五百萬燒了可能得到一個億。注意,只是自己的猜測,也許賭博都是自己的意想。那這錢,燒還是不燒?
“老不死的天帝,如果老子血本無歸,一定強上了你重孫女!”我罵罵咧咧的拿起一張凳子,站到到講桌前。突然,迷霧中響起天帝的聲音。“我重孫女才兩歲半。”
“草。”
我舉着凳子,對着桌面的玉牌砸下去。
嘭!
玉牌碎了,教室內的迷霧在消失,我着急的四處瞅,憋屈的問:“破而後得?”
“敢想老人家兩歲重孫女的壞心思,破而後得一片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