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老大爺,您不能公報私仇啊!”
自己機關算盡,還賠了一束功德,我哭喪着臉大聲哀嚎。天帝沒有任何迴應,教室迷霧快速稀薄,最後消散一空,人字教室與普通教室不再存在區別。
“兄弟,剛纔迷霧大爆發是怎麼回事?”
我呆呆的看着講桌上的殘渣,陳鳴似乎不知道教室裡發生了什麼。他隱藏着眼底的不悅,進入教室,走到講桌邊,看着桌面碧綠色碎屑,張着嘴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桌面,說:“你……你把人字牌砸了?”
“好不容易纔提前進入校區,給我一個破翡翠。”
木訥的站着,我嘴裡的話是瞎扯,哭喪的表情並不是裝的。“這玩意雖然能賣個幾十萬,但咱們是差錢的人嗎?”
程鳴眉毛一翹一翹,眼中不悅被笑意代替,哀嘆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說:“你真不知道這是什麼?”
“玉牌啊!連護身符的功能都沒有,難道還是什麼寶貝不成?”我抱怨着,說:“地哥,我想一個人靜靜。”
“兄弟,這是我在地字教室找到的黑板擦,具備一些破邪能力。”
程鳴把黑板擦放在桌面,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掃視人字教室幾眼,轉身離開。
黑板是投影儀的,要黑板擦做什麼?這應該是一個象徵身份的東西,難道程鳴讓我去地字教室當班長?
長方形黑板擦,底部是水磨石,上面的絨毛就像從石頭裡長出來的一樣。重量大概五斤左右,比一般的板磚重多了。我拿在手上顛了顛,面無表情的裝進揹包。
“地字教室有黑板擦,人字教室不可能沒有?”
想到這個,我精神一震,折騰起人字教室,每一張桌子和椅子都沒有放過,終於在垃圾桶找到了一個嶄新、密封的安全套。
沒錯,就是幹那種事的保險套。
“還真是人字教室,連阻止造人的東西都有。”
我可不認爲天帝會無聊的開這種玩笑,輕輕撕開包裝,裡面是一個乳白色小圓環,圓環大小與常規套子口差不多大,不過,它並不是安全套,沒有能吹氣球的袋子,只是一個乳白色的環。
“這有什麼用?”
反覆檢查幾遍沒弄清楚小圓環是什麼材質,有點像塑料、又有點像骨頭、還有點像植物長出來的圈……捏着乳白色小圓環,不死心的研究起講桌上的玉屑,可惜還是一無所得。
吹乾淨桌上的玉屑,迷霧凝聚的像水流,跟蛇似的鑽出桌子,衝進小圓環。鑽進圓環的水流不知道去哪了。一切恢復平靜,乳白色小圓環還是像套子圈。
“霧氣在講桌裡?玉牌放在桌面,可以激發出霧氣?砸碎了玉牌,講桌沒有玉牌鎮壓,迷霧就鑽入了小圓環,可以隨時帶在身上?”
確定自己的猜測,我激動的拿着小圓環親了一口。
“變態。”
穿着紫色連衣裙的女人,與劉冥謹慎的經過教室外走道。見到劉冥一肚子火,又見紫裙女人厭惡的盯着我裡的小圓環,我兇狠的說:“說誰呢?”
“噁心。”紫裙女人厭惡的看了我一眼,劉冥不好意思的說:“這位學長,我叫劉冥,道尊的徒弟,這位是我二師妹,她很少出門……對不起……”
如果不知道劉冥是什麼人,還真被她道歉的嬌俏模樣給騙了。我說:“滾蛋,不然老子不客氣了。”
提着椅子砸向窗戶,玻璃被砸爛。紫裙女人拉着劉冥快步離開,說:“大師姐,這種人不用理他。”
劉冥被拉着離開,還不忘投來抱歉的眼神。
“小圓環能吸收人字教室的迷霧,如果砸爛了程鳴的玉牌,是不是能用黑板擦吸收地字教室的迷霧呢?”
人字教室再沒什麼搞頭,我打着地字教室心思出了教室。
地字教室內一片朦朧,依稀能看到程鳴坐在講桌前,思考着什麼。劉冥兩女站在緊閉的天字教室門前,似乎琢磨着怎麼開門。看陳鳴的樣子,並沒跟她們打招呼的意思。
“地哥。”
我站在門口喊了一聲,程鳴睜開微閉的眼睛,說:“黑板擦除了破邪功能,還能自由進入地字教室。你進來吧!”
之前,他還親熱的叫哥們,現在直接稱你了,這變臉的速度還真快。
“地哥,外面新來的兩個女人,你認識嗎?”
我裝着不知道迷霧有危險,走進地字教室。還真如他所說,剛進入迷霧,揹包中的黑板擦冒出一股氣息,把迷霧隔離在身體外,讓我不受影響的在地字教室內活動。
“地字玉牌可以掌控地字教室的迷霧,只要我動念,迷霧就會攻擊教室裡的人。”
地字玉牌貼在講桌上,古纂“地”字上縈繞着“書”的氣息,看來程鳴已經用玉牌鎮壓了氣運,並且藉此控制了地字教室。他接着說:“大寶,你在迷霧中用術法試試?”
“嗯。”
我點了點頭,取下魚竿套,並沒有拿出夜蕭,握着魚竿套,暗念:天地有邪氣,以邪克障,破幻。
奇異的事情再次發生,魚竿套劃破迷霧,迷霧中顯示一個“邪”字,“邪”字大放光彩,不過很快被迷霧給淹沒了。
“天地邪氣?”程鳴震驚的從椅子上起身,上下打量我好幾眼,說:“兄弟,你們賴家不是算命看相的嗎?”
借用天地邪氣就是爲了表現,接近他可以爲秋考官與儒門的矛盾做準備,最主要還是,我惦記着地字教室的迷霧。
我裝着無知的樣子,抓着後腦勺,說:“社會上充滿了紅塵晦氣,我看的相多了,無緣無故的就能借用天地邪氣。你也知道賴家算命看相,大多情況都是先知先覺,趨吉避凶,真有事也是謀而後動。非常缺乏攻擊手段,這是我自創的招式。”
“好!好!好!”
程鳴不自覺的流露出了那種站在高樓,風度翩翩,讓人仰望的氣質。“儒門有三道,書道、人道、天道。書是借聖人經典之勢;人是借道德倫理之規;天是借天地正邪大勢。書、人兩道,只要有慧根都可以修習,天道就得看機緣了。”
自言自語的解釋完,陳鳴說:“天道最玄,但在三道中最弱,因爲人很難理解天道的正邪是什麼。”
“那個……”
我抓着腦袋瓜子,說:“地哥,這個我知道,聽長輩講過儒家術法。”
“咳咳。”
陳鳴鬱悶的乾咳幾聲,輕輕拍了下額頭,露出秀才遇到兵的神色。“哥們,我就直說了。你能第二個進校區,本來可以掌管一間演法教室,可是你把玉牌砸了,人字教室算是廢了。”長嘆一聲,他接着說:“在外面你還是賴家的人,我們各不相干。只要你在校區跟我混,我就傳你儒門人道之法。”
面對他波瀾不驚的眼睛,我裝傻充愣的說:“聽說書道纔是最厲害的,要學就學最好的。天帝開的校區應該有儒家人道方面的傳承……地哥,你可別坑我!”
“哎呀。”程鳴不動聲色,抱歉的說:“差點忘記天帝會普及各脈傳承,儒門人道規矩是基礎,只要兄弟能掌握基礎,我絕不會吝嗇書道傳承。”
“爽快。”
我走到他旁邊,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程鳴眼中的不悅一閃而逝,反手拍着我的肩膀,說:“以後咱們在校區就是兄弟了,如果你需要演法的教室,跟我說一聲就成。”
死不要臉的感謝他好一會,我說:“地哥,我決定在校區跟你混,有些事就不瞞你了。其實我是被賴家趕出來的,我弟弟賴小寶應該也快來了。我知道天帝傳法,偷偷跑進來的……”
程鳴沒有意外,走到一邊,說:“你能說這些,我很高興。我擁有來校區的每個人的基本資料。資料裡並沒有賴大寶這個人……”說着,他盯着魚竿套:“我懷疑你是五棺陳三夜。”
他控制着迷霧,黑板擦的防護在他有意識的控制下,像紙糊一般被迷霧衝破。
地字教室,程鳴是主場,這可能是他的試探。如果我不立刻反抗,會失去反抗的時機,淪爲砧板上的肉,任由他砍了。
詭異迷霧降臨,生死關頭,我心裡千思百轉,想着要不要曝光人字教室的安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