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完香火，車早露出了行藏。
我想着怎麼把小紅嫁妝還回去，坐到車上，帶着一靈一鬼去向厲鬼被堵的集鎮。
“賴哥哥，你爲什麼要下車恢復魂力？”
“小心沒大錯，萬一別人殺個回馬槍呢？”
隨口解釋着，我認定把單純小紅騙出來是個錯誤選擇。
集鎮比我們縣城還繁華，街道阡陌交錯，到處都是的門牌燈，大半夜的街面上也有不少車輛經過，很多燒烤店是通宵營業。
車進入集鎮沒多久，一輛奔馳迎面而來，程鳴按下後座窗戶，向我招手示意。
我放慢車速，奔馳打了個轉，開到前面停下。
“小紅，你跟着我。二蛋，你先躲進夜蕭。”
叫二蛋的小鬼鑽進夜蕭，我拉開車門下車，小紅很少以通陽的狀態見生人，抓着我的衣角有些緊張。
程鳴和兩個青年站在奔馳旁，我走到近前，向程鳴介紹說：“這位是長江鯉魚一族的公主。”
小紅還真是公主，只不過她家裡只有五條能通陽的魚，只有她奶奶是府級，其餘的都是鎮級，小紅倒是有進入縣級的潛力。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程鳴壓根不把靈類放在眼裡，而他也有這樣的底氣，誰讓他師傅是儒尊呢？
小紅氣的發抖，我一腳踹向程鳴，程鳴迅速閃開，不等我反應，一隻脫了帽的鋼筆抵着我的喉管，程鳴說：“你用瘴氣一類的法術，封了四間演法教室的門，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兒。不過，你是地字教室的副班長，他們不僅把矛頭對準了你，也對準了我。”
程鳴收回鋼筆，指了指頭頂的大黃蜂，接着說：“瘴氣一類的法術，應該是二轉以上的蠱。一條大白蛇法術，應該是某類神性。融合兩道，並沒有藉助演法教室，不愧是第二名。我們合作，在校區完全不用給他們面子。”
隨着他的話音，凌駕在萬物之上的氣勢爆發，他湊到我耳邊說：“我家在京城，你懂的。”
京城啊！也就是說，他世俗的身份也不凡，又一個類似趙佳，以偷天換日之法進入業內的世俗太子爺。
“嗯……你……”
控制三轉毒蟲大黃蜂紮在程鳴屁股上，他僵硬的站直身體。我說：“這是你欺負小紅的代價。黃蜂尾後針，我沒讓黃蜂把針斷在肉裡，並不會見血封侯，不過也會疼幾天，當然不及時治療也會死的，相信程兄有辦法。”
收了大黃蜂，沒管程鳴豬肝色的臉，我伸出手，說：“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程鳴壓着怒火，咬牙伸手輕輕和我握了一下，立刻縮了回去。我開門見山的說：“張玄風魂魄受創，儒字教室的蝦兵蟹將，不用搭理。道字教室的紫裙女和劉冥交給我對付，剩下的留給你，事後抓到厲鬼，偵查術我要了。”
“你……”
跟着程鳴的兩人剛要說話，程鳴說：“事後給你們每人三道縣級無主香火神性。”兩人琢磨一會，說：“謝謝班長。”
“小尼姑就讓我對付。”程鳴答應我的提議，笑了。
天字教室的神秘小女生，對程鳴有意思，她背後站的是天帝，護着那些不喜爭鬥的人，此次也只是走過場。程鳴的對手也就只有小尼姑，我想了會說：“校區一共來了七位主角，其中你、紫裙女、小尼姑、張玄風、賴小寶，都擺在明面上，陳三夜和哪位沒拿到教室的消易水，需要防止他們出來搗蛋。”
陳三夜在外界眼中可是大劫主角之一，這也是天才榜上，我拿到八分被罵廢物的根本原因。
“陳三夜那個廢物？主角命讓他給浪費了，只顧着泡老師，躲在趙魚兒裙子底下……”旁邊兩人不屑的冷笑。程鳴嚴厲的提醒：“看在我們在校區還要呆一年的份上，我不想你們死的這麼快。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道尊的私生子就是陳三夜殺的，當初道尊私生子黑帶兩段、蠱蟲兩轉、茅山祖師爺神性縣級……茅山各種術法不多提。現在道字教室的紫裙女，就是他的未婚妻，劉冥是他養的小三，可他卻能讓後宮不亂，不僅靠的是腦子，還有拳頭。”
兩人默不吭聲，我裝着戰意澎湃的樣子說：“陳三夜這麼強？”舔着嘴角，嗜血道：“對他，我倒是有些興趣了，希望這次他會出現。”
“大寶，你可別衝動。”
程鳴見我如此，屁股被黃蜂射腫了都不在意，親熱的說：“田忌賽馬聽說過沒？”轉而對那兩人說：“如果陳三夜和消易水出現，你們兩不求戰，只要拖住他們二人。”
分配完畢，我帶着憤怒的小紅，坐進越野裡，跟在奔馳後面。
“小紅很討厭那個人，你爲什麼跟他合作？”小紅強忍委屈，眼中的冒着水霧，只差哭鼻子了。我說：“如果單挑幾大主角和實力強悍的人，別說救出二蛋它媽，向它弄清楚殺人的原因，就算是我們也會一頭栽進去。”
三轉大黃蜂飛進車窗，我說：“程鳴看不起你是靈類，大黃蜂紮了下他的屁股，怎麼看都是咱們賺了啊？”
“我就是心裡不舒服。”小紅嘟着嘴，瞪着比多多還大的圓眼睛。我嘿嘿笑着：“別看程鳴什麼事都沒表現出來，但你也別把三轉毒蟲看的太菜。雖然尾後針沒斷在肉裡，毒性也夠他吃一壺的。”
跟着奔馳穿過兩條街，在一條寬敞的路上開了半個多小時，奔馳停在兩棟山腳別墅前，別墅外圍已經停了好幾輛車。
“程鳴，你也夠擺譜的。”
幾輛車上下來十幾個人，明顯的分成三方，我們剛下車，劉冥陰陽怪氣的說着。程鳴笑了笑說：“咦，陳三夜怎麼沒來？”
程鳴身後的人接話，再不罵陳三夜廢物了，說：“雖然看陳三夜不怎麼爽，但他給人取道號的水平確實值得稱讚。”
兩人一唱一和，明顯在罵劉冥小婊子。小紅拉着我的袖子，好奇的說：“那個陳三夜是誰？怎麼都惦記着他？”
把劉冥挑戰，陳三夜的反應，客觀的講清楚，小紅義憤填膺的說：“這個陳三夜真不是東西，這麼破壞人家女孩的名節。”
小紅雖然是條魚，但也是女性，不知道前因後果，聽到這種事，他站在劉冥一邊也不稀奇。小紅聲音有點大，她又站在程鳴這方，算是扯程鳴後腿了。
劉冥和趙魚兒幾乎同一時間站出來，趙魚兒警告：“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小妹妹說話注意一點，不然……”
“這位妹妹真可愛。”劉冥無視了程鳴等人，向小紅投來善意的目光。小紅對着趙魚兒哼了一聲，回給劉冥一個可愛的笑。
這人單純了也是錯。
“哼。”
大白蛇從我身上冒出來，含而不發，雖然只有鎮級威壓，但是一羣人看我的眼神都凝重了起來。我兇狠的說：“趙魚兒是吧？你說話也注意一點。”暗想，趙魚兒對不起了，你還算沒被仇恨矇蔽雙眼，知道在學校不能打內戰。
左青蛇、右白貓、前公雞、後烏龜，四樣三米多大的怪物虛影憑空出現在趙魚兒上空，縣級法術的威壓，壓的人有些喘不上氣。“賴大寶？天字教室的門是你堵的，我倒要看看你……”
“魚兒姐姐，別跟這種只知道打架的人一般見識。”神秘小女生撒嬌的挽着趙魚兒胳膊，趙魚兒說：“算便宜你了。”同時收起了縣級法術。
“你就裝，賴哥哥可以放兩次根術法，你能嗎？”小紅立刻爲我出頭，我繃着臉，心裡大汗淋漓。這還沒開打就自報底牌，還真有她的，還好她不知道實情。
趙魚兒不搭理小紅，其餘人神色閃動，沒人爲了意氣之爭，說出自己能融合幾道。
“怕了吧？”
小紅完全不知道別人是藏拙，傲嬌的挺着搓板胸，拍着胸脯看着劉冥說：“以後誰再說你是小婊子，報小紅的名字，我讓賴哥哥打他。”
小紅這是好話，可劉冥該怎麼回答？說謝謝？這不是再次承認她是小婊子，不感謝，小紅可是非常的真誠。
劉冥眼皮一抽再抽，吸着氣說：“謝謝小妹妹。”
“哈哈！”
程鳴面帶微笑，他身後的兩人放聲大笑。旁邊佛字教室和天字教室的人也跟着笑了起來，只不過沒我們這邊笑的肆無忌憚。
小紅滿眼疑惑，問：“賴哥哥，他們笑什麼？”
“他們在笑你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剛纔那話不是在說，你劉冥姐姐是小婊子嗎？”我繃着臉，肚皮一抽一抽。小紅腦子轉過彎，連忙給劉冥道歉。
“小妹妹，程鳴並不喜歡靈，你沒必要跟他們在一起。”劉冥笑着搖頭示意沒事。小紅搖了搖頭，站到我背後不再說話。
不怎麼愉快的開場本來已經到了尾聲，小尼姑雙手合十站出來：“阿彌陀佛，各位不是來吵架的，等抓到厲鬼，再談不遲。”說着，她看向了兩棟黑暗的別墅。
“弟妹說的是！”
收起大白蛇，我冷冰冰的話從嘴裡蹦出來。衆人皆是一愣，很快醒悟，大多詭異的看向小尼姑。小尼姑忙着唸了幾聲佛號，說：“大寶施主請勿妄言。”
“小寶喜歡，我搶也會把你搶到他牀上，你可要小心了。”我說。
小尼姑只當沒聽到，看來她的境界不低啊！
悟道、明道、成道、破道，不同的心境能駕馭不同的實力，悟道的心境可以駕馭鎮級香火，不明道，香火再多也達不到縣級。
小尼姑這反應看來離成道不遠了，我說這話就是給她的道心加一道障礙。
“慧靜小師傅說的是，先拿下厲鬼，以防夜長夢多。”神秘小女生一錘定音，程鳴、紫裙女、小尼姑都點頭答應。
佛字教室和道字教室對厲鬼志在必得，有程鳴配合，我得到厲鬼的概率很大，但我不相信他。摸着夜蕭，想着怎麼在這種情況下，抓到二蛋媽媽並且順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