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小車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就算是魔術也讓人震撼了,更何況車上煞氣太重,說明近期肯定撞死過人,車主心裡絕對有鬼。我裝着慌張的樣子,着急的走出五六百米,發愣的兩個漢子還沒追上來,黛兒跟在旁邊嘀咕:“老闆,你不行啊!”
按照神棍行走江湖的套路,再加上老子搞出來的神技,他們應該早追上來圍着我喊大師了?其實我心裡也沒譜,不爽的說:“你知道?”“你本來就不行,不然……”她故意挺了挺胸,意思很明顯,如果要是行的話,如此風騷嫵媚,滴水的小娘子就裝在碗裡,爲什麼不吃?
暗罵着晦氣,不想跟她糾結這個話題,我回頭望了一眼,恨恨的說:“換下一個目標。”黛兒難得見我吃憋,心情大好的搭着我的肩膀,哥兩好的說:“看我的。”
接下來,我們晃盪在小鎮上,黛兒神經兮兮的物色着目標,逛遍了半個小鎮,遇到了好幾個可以出手的目標,她都沒有動手。我肚子餓的咕嚕叫,說:“你要是不行,還是我來。”
前面不遠處是家收破爛的,門前放着一堆生鏽的鐵塊,正門口停着一輛麪包車,車上縈繞着陳年鬼氣,不是倒古董就是挖墳用過的車。黛兒聽到我的話,冷哼一聲,說:“你看好了。”說着,她昂首挺胸,大步走了過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說真的,這女人跟我出四家鎮到現在,似乎越來越年輕了,身材越來越柔,寬大的麻布衣服也掩蓋不了她風騷的黃蜂腰,走起路來無意間透着一種神秘的浪勁。
“有人在嗎?”
站在收破爛的門口,黛兒連喊了幾聲,屋裡黑乎乎的也不見回答,她瞅了半天,施展尋靈術打量一會,垂頭喪氣的走回來,說:“屋裡沒有人氣,又撲了個空,要不我們化緣,化一個手機給司馬雪、趙佳……不管是誰打一個電話,她們跟這邊總有生意來往,讓她們叫人來接我們唄!”
我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這種小事求他們,老子的面子往那放?”黛兒笑嘻嘻的說:“老闆,您着相了。”
“似相非相,處處皆相?哪有着相一說,你執着了。”我雙手合十,寶相莊嚴的念:“阿彌陀佛。”黛兒笑的前俯後仰,由於死村沒有紋胸這種東西存在,她裡面穿的是肚兜,笑起來一抖一抖的,我眼睛都看直了,她風情的橫了一眼,說:“花和尚。”
我一本正經的說:“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一下就花了?有本事你不抖?你抖,還不准我看了?未免太霸道了吧。”如果手上有把摺扇,我感覺應該挺有風度的,哪曉得旁邊路過的大媽,古怪的看着我,像躲瘟神似的跑開,好像老子會非禮她一樣。
黛兒更樂了,拍着我的肩膀,說:“佛、儒兩家都被您搬出來,爲你色咪咪的眼神當藉口,再找個道家的理由唄?”我無聊的放出天道浩然正氣,說:“萬物分陰陽,孤陽不長,孤陰不生,異性相吸是天地倫常,看你怎麼了?”
走在大街邊,黛兒就沒停過笑,調侃的說:“非道非佛亦非儒,似人似鬼依似仙,老闆,您快破道了吧?”我神秘兮兮的說:“你猜。”
這隨意的聊天中,我魂魄中的正邪兩氣發生了奇特的變化,形成了相互剋制,又相互轉化的陰陽魚,一心二用,見到觀想空間中的自己,血色儒身服前居然出現了一個陰陽魚,弄得有些四不像了,最邪門的是眼中污穢金光一跳一跳,似乎有突破鎮級達到縣級的趨勢。
看來這段日子,右主任沒少發展御女三千的座下小鬼,距離寶寶神性達到縣級不遠了。
觀知魂魄的變化也只是瞬間,讓我欣喜的不是寶寶神性的情況,而是儒生服上的陰陽魚的出現。守靈人以一口正氣爲基,而陳家歷代術法以陰陽爲基,這個變化說明,我終於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術法分陰陽,氣中顯正邪。
一切來得這麼自然,又是必然,我忍不住會心一笑,說:“終於鞏固了半步破道的境界,有了破道的方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破道也就是化繁爲簡,萬物爲一而已。”黛兒伸手搭在我的額頭,說:“老闆,您不會是沒坑到人,神經病了吧?”
“滾粗。”我笑罵着,裝着神棍的樣子,掐着指頭說:“他們回馬上找過來。”說着,我走到路邊把七星羅盤墊在屁股後坐下,黛兒有氣沒處發的說:“如果茅山祖師爺知道你把茅山九寶當石頭墊屁股,說不定能詐屍從棺材裡跳出來。”
我嘿嘿笑着說:“寶貝能吃嗎?能填飽肚子嗎?”黛兒正要反駁,肚子咕嚕響了響,到嘴的話硬是被憋了回去。“歪理。”
沒過多久,煞氣重的高檔車急忙的在我們面前停下,兩個漢子火燒屁股的下車,說:“道長……大師……”他們糾結半天,不知道怎麼稱呼,我裝着擔驚受怕的樣子,拿起七星羅盤驚恐的看了一眼小車,撒丫子就跑,還不忘記說:“這妖怪我收不了。”其實,他們找過來,我挺意外,也挺開心了,終於不用餓肚子了。
黛兒快步追上來,說:“老闆,現在爲什麼還跑?”我小聲說:“門面,門面,站在路邊跟人聊事,太失神棍的身份了,之前經過鎮邊不是有間土地廟嗎?”
我專門找車不能開或者難以行駛的路跑,跑了大概一刻鐘左右,終於跑到了出小鎮的橋,橋下兩邊河堤裡豎着墓碑,旁邊就是一間一米不到的土地廟。
走到橋下,我抽下黛兒背後的血桃木劍,插在下橋的梯坎最上方,黛兒驚訝的說:“這裡的土地又沒得罪您,您封住它的路幹嘛?”我看傻子的看了她一眼,盯着橋說:“誰知道這裡有沒有土地?插劍是讓那兩個人看到,不然他們把車開過了,不知道咱們在橋底下,這不是白忙活了嗎?”
站在土地廟前面,我和黛兒商量着要吃些什麼?兩個漢子滿頭虛汗的從橋上下來,見到橋下的墓碑,眼神更加發虛,其中一個說:“大師,求您幫我改改,這陣子非常不順……只要您幫忙……”
漢子急的一陣哀求,黛兒看傻眼了,完全不明白漢子怎麼變成了這樣,我暗道:真當老子喜歡耍人玩?一切都需要時間醞釀的,漢子最先往不好的地方想,隨着時間流逝會越想越多,就會越來越急。
看來墓碑,他會潛意識的想到死人,在心急的情況下,不拿老子當救命稻草才問題。
當神棍除了玩把戲,對人心理的拿捏也是一門學問,神棍也不好當啊!
“別吵,我剛跟土地*呢?媽的,你害老子輸了好幾千。”
我一直盯着幾寸高的土地像,漢子的話說完好一會,我才一驚一乍得跳起來,滿臉晦氣的掏出黛兒布袋裡的冥幣,又找不一張低燃點的磷紙符,咬破指頭,沾在磷紙符上,符碰到誰的血都會燃燒,符燒起來,我點燃一疊冥紙,說:“土地老兒,下次再找你翻本。”
“好!”
突然的迴應,嚇了我和黛兒一跳,這是真土地啊!
兩漢子明顯沒聽到人說話,我見紙錢燒出了靈韻,轉頭問:“你們有煙嗎?”兩人已經把我當成了神仙,趕緊各自掏出了一包煙,都他們的是一百塊一包的,我抽出三根菸點上,拿在手上暗念: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管你是啥玩意,拿了老子的錢都得拿有價值的東西交換吧?不然,嘿嘿……
現在的土地大多是孤魂野鬼、類似五家仙的靈物冒充的,活抓一個土地,不敲一筆竹竿,真對不起這疊冥幣。並且,它蹦出來,不定有求與人,先擺明自己不好說話的態度再說,他想求人也得掂量報酬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