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着古怪的臊氣,我黑着臉扯下了暗紅色三角*,隨手裝進了口袋。留着它,等能用術法,就可以通過這玩意報仇了。
“人家哪裡怪冷的,還給人家啦!”
棺材裡的撞擊聲越來越急促,一屋子人被嚇的冷汗直流,連呼吸都儘量壓制着。孕婦斜低着下顎,嬌滴滴的捏着睡衣,害羞的小聲抱怨着,那樣兒真能引誘的鐵樹開花。
“你到底是誰?”
我沒工夫管那三隻打架的鬼,咬牙切齒的盯着孕婦。
術法不靈又怎麼樣?難道老子還打不贏一個女的,就怕屋裡這羣人被鬼迷了,一起打我。
“人家不是那死鬼老頭的兒媳婦?被丈夫踢死了胎兒的可憐人嗎?”孕婦坐到陳皮之前坐的椅子上,兩條白嫩的腿踢着空氣。隨着她的踢動,蠟影裡的小黑影越來越兇猛,已經有一條影子被它給衝散了。
衝散的是亡者還是欲鬼?我也不知道。
吱呀。
棺材蓋挪開了一絲縫隙,不大的聲音傳入耳中,我忍不住吸了口涼氣,這是詐屍了。
喪夫和亡者後人已經顧不得忌諱,慌忙的往屋外跑,他們都像瞎了眼似的,對着倒在門檻上的兩人撞,一個個全部堆在了門口。
哐!
棺材蓋翻倒在地上,一隻鄒巴巴的手握在棺材邊沿,驚恐的人堆在一起,兩眼發直的注意着棺材上空,嚇暈了過去。
“都別怕,陳皮陳大爺在此,哪個小鬼敢放肆?”
陳皮提着一瓶酒猛灌着,另一隻手拿着燃燒的酒瓶,吊兒郎當的出現在了門口。突然,躺地上的人伸手捏住了他的小腿,他嚇的趕緊丟了兩個酒瓶,驚悚的大叫:“孝……子……你……騙老子?不是說九兩酒鎮邪,喝了鬼都怕老子?”說着,他擡腳踢暈了剛醒來的人,轉身跑着喊:“我回莊了,不是老子不幫忙,是你先騙我的。”
抓的你的是人又不是鬼?
懶得管這小子,我剛要遠離孕婦,被她扯住了衣角,我不爽的說:“別逼我打將死之人,還是女人。”
“誰說我要死了?把我的匕首還給我。”
“草,齊……”
我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本來的喊出一個齊字,被齊林踩了一腳,立刻把話嚥了回去,又說:“你往我頭上套東西幹嘛?”
“廢話,當然是救你了。我放在吃人谷那些骨頭內寄生的蟲子少了六十多隻,追過來才知道,小菜和她二哥挖了一籮筐來過來熬湯給這個孕婦喝。”齊林指着她自己,又快速無比的說:“等我查到是四家鎮出馬老頭給小菜出的主意,正巧遇到臨死的孕婦,她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我,於是答應幫她殺了她公公和欲鬼,我就易容成了這樣……”
我拿出裝在布娃娃裡的骨頭,皺着眉頭說:“裡面鎖的是孕婦的魂?”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會抓鬼。”她說着伸手過來要摸我,我趕緊躲到一邊,問:“你身上的淫邪之氣哪來的?”
她翻手,手心沾了好多冒着濃郁陰氣的小黑點,疑惑的說:“你能感覺到蠱蟲的存在?你說的淫邪之氣我不懂,它們靠吸噬骨頭內的某些物質存活,我就是追它們追過來的,再多的我之前都告訴你了”
“那個鬼胎呢?”我指着蠟影裡的小黑團。她摸着肚子嬌哼一聲,說:“你親我一下我告訴你。”
不是看在齊老頭的面子上,這一刻已經拿夜蕭抽下去了。我說:“拿*罩我的頭是救我?”
“奶奶說陳莊守靈人碰到我的噬氣蠱,必須用姐剛脫的*罩一下,不然姓陳的守靈人肯定被蟲子咬死。”
聽到着她的話,我抽出夜蕭說:“齊奇說這個百毒不侵。”齊林不屑的說:“碰到噬氣蠱一樣沒用,如果你不信,我們以後試試?”
我趕緊搖頭。她伸手說:“拿來?”
“什麼?”我問。
她說:“*,這屋裡風真的挺大,吹的人家都想那個了。”
*剛還給她,她走到我背後,對着我屁股一腳。我猛的往開着的棺材衝去,手剛扶着棺材邊沿。屍體抓住我的手,閉着眼睛坐了起來。
我嚇的趕緊一巴掌扇過去,手扇疼了,屍體紋絲不動。
被屍體抓着,不碰到打雷和玄貓驚屍,根本沒法鬆開。齊林扭着大腚過來,捏了捏我的鼻子,說:“姐摸過了,那貨雖然還湊合着夠大,但是以你這人品肯定玩起來不刺激。真不知道爺爺怎麼把你誇到天上去了?小子,快求姐姐幫你把屍體鬆開。”
本來以爲雙胞胎苗女這個比較正常,沒想到更兇悍。我聽到這話,反而不急了,盯着殭屍一樣站着的大孝子,說:“蠟燭快燒完了,小黑圈還沒抓到人形黑影,等燈下黑消失,它想抓就抓不到了。你是怎麼控制鬼胎的?”
“真想知道?”她單手插腰,另一個胳膊肘搭在我肩膀上,挑着眼角問。
我點頭。
她擡腳搖了搖,小黑圈變的兇猛異常,幾乎在瞬間,撲倒了另一條黑影。接着,小黑圈消失在了蠟影裡,一股寒得刺骨的冷意消失在了齊林腳邊。
我看的莫名其妙,她擡腳磨着我的小腿說:“感覺到了嗎?”
好像是一個小圓圈,圓圈上掛着一個小鈴鐺,只是爲什麼鈴鐺搖不響?
她說:“這是我爺爺求着你爸抓的東西,送給我的腳圈,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想殺誰,它就會兇猛的撲上去。”
看來之前是我理解錯了,這個死胎不是孕婦生的死胎,而是齊林腳鈴鐺裡的鎖的死胎。我還有一點想不通,疑惑的說:“現在兩隻鬼都被你弄死了,可是我剛到的時候,你明顯被那隻欲鬼上身了?這個怎麼回事?”
“哼哼。老孃還沒找你算賬呢?姐的寶貝們剛自己抓到東西吃,你就抓住老孃的手指掰,結果讓東西跑了。”齊林很委屈,可憐兮兮的看着我又說:“你快求我原諒你。”
“說吧,你爲什麼總要讓我求你?”我這已經聽到第二次了。
先是用抓着我的屍體威脅,現在又是裝可憐,裡面肯定有問題。
她的眼淚突兀的流了出來,流了好一會,才說:“爺爺死前讓我們兩姐妹各自幫你辦一件事,逼你求我了,我就算完成了。”
“跑出四家鎮殺了你爺爺,又答應你爺爺一件事,然後又努力的想着法子要混過去?”我很難理解她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
“奶奶死了,我才藉機殺的爺爺,他們說好一起死的。爺爺對我們很好,所以我答應了他的事。但是我又不想幫你辦事,就認真的算計你咯。”她得意的笑了笑,又說:“你也不吃虧。那個出馬的老頭想算計你,然後我讓他曝光在了你面前,算幫了你一個忙吧!”
“哎呀!肚子好疼,就算有蠱蟲幫忙那骨頭湯也不能喝太多。”她突然驚叫一聲,慌忙的往外面跑。
我看着坐棺材裡的屍體,擡了擡胳膊說:“請你幫我把這玩意弄開。”她停住腳步,說:“是在求我?”
我嗯了一聲。她肚子不疼了,打了個響指,好像有細小的東西飛出屍體。屍體倒進棺材,抓着我胳膊的手也鬆開了一些縫隙,我用手掰了掰死人手指,慢慢的把手腕抽了出來。
“爺爺說,我們幫你辦一件事了,你也會答應幫我們一件事的,他說你恩怨分明。”齊林從臉上抽下一根銀針,插在我袖子上說:“我奶奶在吃人谷失蹤,留在寨裡的蠱蟲死絕了,她一定被人害了。守靈的,你是吃人谷的守護者,聽說吃人谷有鬼兵鎮守,你幫我去問問到底誰是兇手?”
詭異的易容術,吃人谷被我弄死的乾瘦老太婆?
看着齊林離開的背影,幾次想說人可能是我殺的,卻不知怎麼就沒有說出口。
欲鬼和亡者都被齊林幫孕婦給弄死了,我簡單處理完後續,帶着沉重的心情回家,遠遠的看到關鈴坐在門口。
“王曼那絲魂纏在骨頭上怎麼也抽不下來,應該是在養屍的時候用到了蠱蟲。我只能控制魂魄不再往骨頭內部鑽,想要抽出王曼那絲魂必須要拿到鬼蠱。蠱蟲會隨着養蠱人一起死亡,蠱蟲的魂會進入養蠱人的心臟,陪伴着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