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御沒有死,不過卻受了不輕的傷,手臂被打穿了,流了不少血,他一直躲在山溝裡。姜浩把他從山溝裡揀出來時,他嘴角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終日打雁,最後還是被啄瞎了眼。”
手臂上的血已經開始凝固,馬御的右手臂被子彈打穿後,鮮血已經把整個手臂染成了暗紅色,由於沒有及時的止血,馬御的臉色有些蒼白,嘴脣也沒有多少血色。看了看傷口,“我做了簡單的包紮止血,右手現在暫時不能用了,先去和隊長匯合吧。”
姜浩點了點頭,扶起馬御另外一隻手,喃喃的說了聲:“運氣不錯,沒有傷到動脈,要不然你麻煩大了。”對一名狙擊手來說,你的的右手用不了,以後你改行吧。就跟對音樂家說你的耳朵聾了一樣。我想,這會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子彈射穿了手臂,不用費事找子彈,姜浩用匕首輕輕的將碎布料剔開,露出猙獰的傷口,傷口周圍血塊凝固後暫時性的止住了血,姜浩小心翼翼的用小刀把血塊剔除,新鮮紅潤的血液從傷口又流了出來。姜浩從兜裡取出一小瓶粉末,均勻的塗撒再上面,然後又嚼了些草藥,敷到傷口上,裹上白紗布,“如果給你個機會你抓到那名狙擊手你會怎麼樣?
“如果心情好的話,我會跟他玩俄羅斯輪盤。”馬御牽強的笑着說道。
“你還真有種。”雖然說的平靜,不過姜浩還是聽出了一大股**味道,只是簡單的做了一個評價。
馬御沒有再就這件事做什麼解釋,“你剛纔應該和他們正面交手了,對方什麼來頭?”
“據他們所說,是俄羅斯人。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他們不是‘黑兵’就應該是‘信號旗’了。”聽到這裡,馬御嘴角一掀,“你確定他們是俄羅斯人?”馬御還是覺得有點難以置信,不過他一向選擇相信姜浩的判斷,“‘黑兵’和‘信號旗’,你更看好哪一個?”
他們走了不遠,就繞出了荊棘叢,前面出現了一片成片的竹林,使人眼前一新,“終於走出來了。”姜浩呼了一口帶有竹葉清香的新鮮空氣,一縷陽光從竹葉的縫隙中打過來,但凡經歷過生死的人對清晨的陽光格外喜歡,“‘黑兵’主要負責的內容是在俄羅斯境內,而境外的很多任務是由‘信號旗’在處理。而且這些人行事詭秘,能力出衆,如果是‘信號旗’那什麼都可以說通了。不過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一點我一直沒有想通。”
馬御站在一片空地上,明媚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暗紅色的血跡與泛白的面孔在淡金色的陽光中顯得格外的醒目,“‘信號旗’可是一隻很強的部隊,不過做事方法就是太隱蔽了。”馬御轉過頭看了一眼姜浩,“這幫人的行事風格嚴謹而又慎密,雖然只有十來個人,卻兵分五路。主力在中,左右有探子,後方有人斷後,前方肯定還有崗哨。”馬御想了想,又說,“他們既然出現在這裡,又帶着一個人質,我想,我們要的答案應該能在那個人質身上找到。”
“要從他們主力裡撈出人質,估計比打十個湯美還難。”姜浩看了一眼時間,“我們得先想辦法和隊伍匯合,浪費了不少的時間,還不知道向光頭現在怎麼樣了呢,希望他們不要碰到那幫人的主力了。”
就在這時,姜浩感覺手上一震,原來是衛星手機響了。這是一塊多功能手錶,除了看時間和一些基本的戶外工具以外,最重要的還具備衛星通訊的能力和監察攝像功能。姜浩看了眼手錶下方冒出的數字,這個數字代表着一個人……
“有什麼事?杜芬舒斯。我現在在做任務。”這個號碼所代表的人,就是杜芬舒斯。一個讓人摸不着邊際的人。
“行了,你趕緊停下你的任務,我告訴你兩個消息。”手錶的指針盤一下變成了一個微型的電視界面,那一頭的杜芬舒斯躺在浴缸裡,對着電話說話。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有什麼特大的喜訊告訴我。”姜浩的頭像也通過衛星電話的微型攝像頭傳到了杜芬舒斯的電話屏幕上,他笑了笑道,“我相信能令杜芬舒斯博士都如此高興的喜訊,一定價值不凡。”
“我們倆還用的着拍馬屁?省省吧。”杜芬舒斯笑了笑,說道:“消息是剛剛得來的,我也經過了一切取證,精準度7成,聽好了啊。”說到這裡,杜芬舒斯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姜浩對着旁邊的馬御笑了笑,示意他這個朋友就是這樣的,喜歡賣關子,但爲人很不錯。馬御向他努努嘴,示意他繼續聽杜芬舒斯說。
“十八世紀中葉的時候,俄國皇室的一位公主獲得了一件奇寶,是顆重達67.50克拉的超級黑色鑽石。它不僅僅有着優良的質地和精湛的切割工藝,而且,我聽說,它還富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杜芬舒斯說到這兒,笑了,“你猜爲什麼會這麼說?”
姜浩再次朝馬御笑了笑,示意“瞧吧,我說他愛賣關子吧。”。杜芬舒斯不理會他的調侃,繼續說道:“因爲,得到它的人,全都死了。當然,都是非正常死亡。”姜浩笑着說道:“67.5克拉,真要人命,要是知道誰有我也讓他死於非命。不過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別急嘛。”小熒幕上看去,杜芬舒斯拿着高腳杯喝了一口紅酒,繼續說道:“這塊超級鑽石的名字叫‘黑色奧洛夫’,它本來是印度梵天之神的眼睛,但是後來被一個貪財的僧侶在一個戰亂之夜盜走了。這顆寶石最初重達195克拉,後來被切割成三份。之後幾經週轉,一份流入俄國沙皇的寶貝公主手裡,公主喜出望外,爲它起名叫‘黑色奧洛夫’。公主死後,這顆寶石就一直存放在俄國聖彼德堡的國家博物館內,一份流入一名英國船長手中,最後被珍藏在大英博物館內,最後一份了無音訓,誰也不知其去向。”
“那又怎樣?”旁邊的馬御感覺就像在聽聊齋,索然無味。因爲這東西再值錢再好看,也跟他屁的關係都沒有。
杜芬舒斯見他越是如此,心裡似乎越高興,他又抿了一口紅酒,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得不到,當然沒什麼興趣。第二顆和第三顆我確實無能爲力……”聽他的口氣……姜浩馬御已經有所察覺,有了一絲的猜想……
“不過這第一顆嘛……”
“怎樣?”
“上個月十三號,相信很多人都知道,俄羅斯國家博物館失火,起因是因爲值班看守人員吸菸亂仍菸頭,導致火勢蔓延……”杜芬舒斯說到這裡,冷笑一聲:“國家級博物館裡的看守人員個個比猴子還精,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你們信嗎?反正我不信。”姜浩想起來了,上個也13號,確實有這麼一則消息:俄羅斯官方披露,關於國家博物館失火的原因,他們已經查明原因,是因爲看守人員過度疲憊,抽菸之後沒熄滅菸頭,隨手亂仍導致發生火災,不過火勢很快就被控制了,所幸沒有人員傷亡和物品丟失……
這個消息初聽覺得沒什麼,不過細細一品味真是漏洞百出的一個謊言,官媒爲什麼要披露這樣一份欺騙性的報道?
姜浩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想,問題不在失火的原因,而是最後的一句的最後幾個字……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