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揹着韓念秋來到家門前,用腿把門踢開,直接走了進去。
一鼓作氣,用最後的強力,從門口直奔着牀上跑了過去。
韓琦見走了一天的姐姐終於回來了,但卻揹着一個人。
他好奇的起來看看,當看清時,頓時心情陰鬱起來。
早晨纔剛剛離去的那個姓秋的,怎麼又被姐姐給揹回來了?
韓琦剛剛去掉的一塊心病,怎麼就又回來了呢?他怎麼象塊膏藥一樣,自怎麼甩也甩不掉呢!
韓雨卻並沒有顧及韓琦會怎麼樣?她現在滿心滿腦最着急的是,秋大哥怎麼辦?他是怎麼了?爲什麼會突然這樣?
“秋大哥,你先躺好,我去給你找大夫去。”
說完,韓雨就要走。韓念秋伸出手去,一把將她拉了回來。
“你不用去找大夫,我們家世代從醫,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你不用去找大夫!”
韓念秋用很低弱的聲音說。
韓雨見韓念秋拉着她,就停了下來,她也見過韓念秋給韓琦看病。至於他的醫術,她是非常相信的。
剛剛也只是一時慌了手腳,把這茬給忘了,滿腦袋都是想着怎麼樣才能秋大哥快點好起來!
“好,那你告訴我,要怎麼治?缺什麼東西?我去給你買回來。”
韓念秋想了想,他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他吃的那幾味猛藥,只是想讓身體恢復如常,在表象上看,一點都看不出來。也是想趁着這個時候,快些回家去看望母親。
但這種猛藥的後作用太重,它能讓人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如初,但卻不可以強制運氣,如果沒有強行運氣,幾天後,他會不舒服,但好好休養幾天就可以慢慢恢復到以前的體力了。
但是,如果正是在這期間強行運了功,那四筋八脈一定會被行的氣流所阻斷。如果想要恢復,那是需要很長時間的。
韓雨問他要開哪些藥,她要去幫他買回來。
韓念秋告訴韓雨。
“你不用管我了,我這病,藥是治不了我的。給我段時間吧!讓我試試。”
韓雨也不敢輕易去買,也就哪裡都沒有去。忙着出去給他們做飯去了。
從韓念秋受傷以來,韓雨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給韓念秋去買東西,然後再買小物件,交給韓念秋。
餘下的就是做飯,煎藥,端藥,喂藥。
這幾日,每日都是一樣的。
韓雨聽韓念秋說,她沒有任何可以幫忙的地方,也就出去象往常一樣給他們做飯去了。
人是鐵,飯是銅,一頓不吃餓得慌。
再怎麼樣,也是應該要吃飯的。
韓念秋見上次給他買的筆墨紙硯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突然想起來,現在給家裡寫封信,告訴下他們自己現在的實情。
他這封信並沒有寫給自己的父親,他要把信寫給喬涵公主。
想問一問她那面的情況,還有他的母親現在怎麼樣了。
而且,他明白,以自己的能力回去,近期己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母親的生命也沒有多長時間,他心裡是焦急萬分。
他試了幾下,但都沒有力量拿到那些自己寫信要用的筆紙和墨硯。
沒有辦法,韓念秋使勁兒,向外面喊了聲:
“雨兒!雨兒!”
韓雨在外面聽的清清楚楚。這一下子,把她可給嚇着了。
韓念秋從來都不會突然這樣大聲的喊她,這對於你來說,可真的是第一次啊!所以,韓雨很自然地認爲,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進屋後,發現韓念秋正歪着身子,向他旁邊的小桌子夠着東西。
“秋大哥,你在做什麼?有什麼事情嗎?”
見韓雨這樣緊張,韓念秋忙解釋道:
“沒太大的事情。我想給家裡再寫一封信,看來,短期內,我都是回不去的了。你幫我把那些東西先拿過來。”
說到這裡,韓念秋用手指着桌子上的筆墨紙硯。
韓雨意會,然後笑笑地地他點點頭。
“好,我幫你拿。”
韓雨將所有東西全部拿過去,交給了韓念秋。
然後又將他扶起來,讓他坐在那個小桌子的旁邊。
韓念秋拿起筆,寫了起來。
他信中告訴喬涵公主,自己在外尋果,不小心受了重傷,現在沒有辦法回去,如果母親的身體不好,就盡力想辦法再讓母親堅持一下。
然後,他告訴喬涵公主,讓她派來一隊人馬,將他接回邊防城,這樣自己還能快一些,他還可以見母親的最後一面。
寫好後,他讓韓雨幫忙把上次的那隻信鴿帶來。
韓雨將那隻養在小籠子裡信鴿抓了出來,帶到了韓念秋的眼前。
“好,謝謝。”
把它拿了過來,將它腿上的那隻小竹筒打開,將寫好的信折成紙條放了進去。
又拿出一個小手帕,放在信鴿的頭上停了一小會兒,又拿了下去。
然後他把信鴿交代給韓雨,讓她幫忙把信鴿放飛出去。
韓雨接了過來,把信鴿帶到屋外,向天空一揚,信鴿便遠遠飛走了。
看着藍藍的天,還有白白的雲,當伸手把白鴿向天上甩去的時候,白鴿扇了幾下翅膀,便飛走了。
她遠遠的看,就感覺白鴿飛走的那一剎那,異常的漂亮。
看了一會兒,韓雨才返回房內。
“飛走了嗎?”
韓念秋問。
“己經飛走了。”
韓雨回答。
“飛走就好,飛走就好。”
韓念秋象是回答她,又象是對着自己說。說完後,還點了點頭。
寫信時,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他感覺到連手臂的力量,也再一點點變弱,用不了多長時間,也一樣會不能再動的。
所以,他才這麼急着把信寫完,發出去,讓喬涵公主快些派人,將他接回去。
韓琦從他被姐姐揹回來開始,就一直在旁邊看着韓念秋和他姐姐韓雨的一舉一動。
心裡奇怪的很。這是怎麼了?剛剛走時,還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怎麼才幾個時辰的功夫,一個人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而且,姐姐從剛剛早晨他說要走,向她告了辭後開始,姐姐就完全也象變了一個人一樣。根本不再理會他,直接跑出家去,他怎麼喊姐姐,她象沒聽見一樣。
沒想到,那個姓秋的才走了幾個時辰,他還沒高興開心夠,就突然一下又被姐姐給“撿”了回來?
等韓雨出去後,韓琦走到韓念秋的牀邊問:
“你這是怎麼弄的?你不是己經走了嗎?還回來幹什麼??
韓琦說話的樣子很是不高興,不耐煩的樣子。
韓念秋知道此刻韓琦的心情,再加上此刻他的身體素質。真的不象和韓琦這個小孩子過多的糾結。
所以,他選擇不說話。
“和你說話呢!你是聾子聽不見?還是啞巴不會說呀?噢,不對,剛剛在寫信的時候,還和我姐姐說的那個熱鬧!”
韓念秋依然保持沉墨,不說一句。
“你怎麼這麼沒禮貌?我在和你說話,你怎麼不搭話?爲什麼不回答?”
韓琦氣得徑直走到了韓念秋的牀邊。
指着韓念秋說:
“別給我裝,要是沒事,快點離開我們家,剛開始你自己走時,我在心裡還誇過你,怎麼才幾個時辰,你就反悔了?”
韓琦在那裡自說自話着,然後又指着韓念秋說:
“噢!我知道了,你怕下不來臺,就又開始裝可憐,來博得我姐姐的同情?她就是這麼善良,纔會被人給利用。你儘快找時間離開我們這裡,要是不走,我可放不過你的。”
韓琦在威脅他。
對,就是在威脅他。
他那個認真的樣子,看着都讓人忍不住的想笑。
一個堂堂將軍,乞能怕你一個黃嘴小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