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輕輕搖了搖頭,“不悔沒有做錯事,不悔是替不悔的爹說對不起的,我聽娘說,爹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是爹的兒子,我替爹說對不起。”
張庭聽完,目光往張大海這邊瞧過來。
只見這個時候的張大海一臉的通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而坐在不悔身邊的木娘則是微笑着,一臉滿意的看着她這個兒子。
張庭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這個孩子的身上。
看來,這個小傢伙讓他爹孃教的好,並沒有教成了像張大海以前的那個混帳性格上。
“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大人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子不用想這麼多,吃點心吧。”張庭看着他說。
不悔抿緊了小嘴脣,最後輕輕的點了下頭,伸手拿了一塊點心。
小傢伙並沒有把這塊點心放進自己的嘴裡。
而是把它掰成了兩半,一半給了他身邊的娘,另一半給了坐在另一邊的張大海。
而他自己,則是用舌頭舔了下手指頭上的點心屑就行了。
張庭見狀,好奇的看着這個小不悔問,“不悔,你不喜歡吃點心嗎?”
小不悔聽到張庭這句問話,擡頭看向她,然後輕輕搖了下頭,“不是啊,不悔喜歡吃點心啊。”
張庭笑着繼續問,“既然你喜歡吃點心,那爲什麼要把你手上的點心分給你的爹和娘?”
小不悔一臉認真的表情對着張庭說,“夫子說了,要懂得尊敬父母,我爹和娘都沒有吃,我不可以自己先吃的,這樣子是對爹孃不敬的。”
聽完小傢伙這句話,張庭眼裡露出滿意。看來這個小傢伙真的不像他那個爹,是個可以教好的好苗子。
“事情是這樣的,這個孩子半年前去了隔壁村子裡的學堂學了半年的書,那裡的夫子說這個孩子是個讀書的料,應該去更好的學堂裡讀書,我,我跟你大伯過來,就是想問問小庭,看看能不能讓不悔在你這裡的學堂裡讀書?”
木娘在張庭看過來時,吞吞吐吐的向張庭問道。
張庭眼裡閃過驚訝,這個傢伙也沒多大吧,居然讓一個夫子說出這麼大的話來了。
“你喜歡讀書嗎?”張庭望着不悔問。
不悔輕輕的點了下頭,“喜歡。”
張庭看着他萌萌的回答樣,繼續問道,“爲什麼喜歡讀書,難道你不覺着讀書很無趣嗎?”
據她所知,家裡的幾個孩子可是都很不喜歡讀書的。
特別是郝貴那個傢伙,一說到讀書這兩個字,就跟要了他的命一般。
如果現在不是張庭逼着他去學堂裡讀書,估計這個傢伙已經不肯去學了。
小不悔聽完張庭這句問話,萌萌噠的小臉上露出不解的目光。
傻愣了一會兒之後,小不悔還是開口回答了張庭的這個問題,“夫子說,只有讀好了書,不悔才能懂得更多的道理,還有,只有讀好書了,爹和娘就不用像現在這麼辛苦幹活了,不悔可以賺銀子給爹孃了。”
張庭聽完,伸手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
木娘一臉緊張的看着張庭。
“行,把這個孩子放在這裡吧,我會安排他進這個村子裡的學堂,另外,我會在他沐休的時候,派人送回你家,跟你們夫妻倆相聚的。”張庭看着木娘跟張大海講道。
木娘跟張大海一聽張庭這句話,夫妻倆高興壞了。
ωwш▪ ttκǎ n▪ C○
夫妻倆對着張庭行了好幾個禮。
張庭制止了他們倆,然後纔看向小不悔,問他,“不悔,你知道你爹孃要把你送到這邊來讀書的事情嗎?”
小不悔輕輕點了下頭,“知道。”
張庭看着這個小傢伙的表情,小臉上全是鎮定,彷彿一點都沒有因爲自己要離開父母而傷心難過。
看着小傢伙這個鎮定的模樣,張庭只能認爲小傢伙是還不知道他即將要離開父母的事情。
“那小不悔知不知道你要是來了這裡,你就不能經常跟着父母一塊住了,你要一個人在這裡住了。”
果然,在張庭這句話一落下,小不悔小眼眶裡立即蓄滿了淚水。
就在張庭以爲這個小傢伙就會這樣子哭起來時,出乎張庭意料的是,這個小傢伙居然沒有哭起來,而是拼命的把他眼眶裡的淚珠給縮了回去。
“爹,娘,不悔答應你們,不悔在這裡一定會好好聽話的。”小傢伙擦了下自己眼眶裡的淚珠,小聲音有點哽咽的跟張大海跟木娘講道。
木娘看着自己這個懂事的兒子,伸手把他抱了過來,緊緊抱在懷中,“悔兒,爹跟娘把你送到這裡來,也是爲了你的好,你不要怪爹和娘,爹和娘也捨不得你。”
小不悔點了下頭,“嗯,悔兒知道,悔兒不怪爹和娘。”
張庭在一邊看了一會兒,終於開口打斷了她們母子的談話,“你們先回去吧。”
張庭這句話剛講完,木娘跟張大海一臉害怕的看向她這邊,生怕張庭就這樣子又不要他們兒子過來這邊讀書了。
張庭看着他們夫妻倆的這個表情,就知道這對夫妻倆一定是誤會了自己的話。
張庭笑了笑,跟他們兩夫妻解釋,“你們兩人也別太緊張了,聽我慢慢跟你們說完,我讓你們先回去,是讓你們一家好好的相處幾天,等過幾天了,你們再把這小不悔送到這邊來讀書。”
木娘跟張大海一聽完張庭這句話,夫妻倆馬上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嚇死我了。”張大海一隻手拍着自己的胸膛,老臉上全是鬆口氣的輕鬆笑容。
當然了,這一家三口還是按照着張庭所說的,留在了郝家這邊吃了頓午飯。
吃過午飯,張家一家三口帶着張庭派人給他們整理的東西回了張家村。
傍晚。中午沒有回來吃飯的郝仁等人回到了家。
“這,這不是在山上遇到什麼土匪了吧,居然弄成了這個樣子?”看着一身狼狽走進來的戰志,張庭一隻手掩着自己的嘴,臉上劃過驚訝。
戰志一臉笑呵呵的跟張庭說,“沒事,庭縣主,我們這是去山上學箭術了,我今天還打到一隻兔子了,你看,這就是我射中的這隻兔子。”
說着時,戰志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一隻鮮血淋淋的兔子。
那隻兔子死去的樣子,真讓張庭替它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