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府尹就是一個左右逢源,兩面不得罪的主。他畏懼九王爺的威名,不敢不辦林家的案子,派人去請林唯和來。可他同樣畏懼太子的勢力,不敢得罪鄭家。是以,他也派人把鄭家的人請來了。
這一次,他不打算審理此案,而是想把林、鄭兩家的人請來,讓他們自己坐下來談,這事要怎麼解決?
這案子,說心理話,京都府尹也不知該怎麼判。
鄭家沒有殺人,沒有放火,也沒有盜墓,就是教唆一羣小混混當衆挖了林將軍的棺槨,這罪名真沒有多重,至少京都府尹沒法判鄭家那幾個人坐牢。
相比挖林將軍棺槨一事,鄭家殺人滅口才需要判重刑。
林家來的自是林唯和,鄭家來的則是鄭家三爺。京都府尹把人請進來,安排一間辦公的屋子給兩人,讓他們自己先談,他做見證人。
“此事,本官認爲你們兩家能私下達成協議最好,真要本官判,這案子也沒有辦法判。”律法上沒有這麼一條,此前也沒有類似的案子,而且挖棺槨的人已經死了,林唯和就是死咬着不放,也無法讓鄭家人如何。
林唯和研究過東慶的律法,知道京都府尹沒有忽悠他,沒有反對京都府尹的安排。
林唯和一坐下來,就先發制人的道:“我的條件跟鄭家主提過,只要鄭家老少給我父親送葬,在我父親墳前磕三個頭,這事就了了。”
“不可能!”晚一步的鄭三爺,聽到林唯和的條件,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那行,我還有另一個處理辦法,我叫人把你爹的墳挖了,此事也能了了。”林唯和一臉紈絝,一副不容拒絕的傲慢樣。
原主就是一個傲慢不講理,雖說這種人設不符合她的性格,但偶爾還是可以借用一行。
別說,傲慢不講理,有時候真的很爽。
“林唯和,你敢!”鄭三爺一拍桌子,朝林唯和怒吼。
林唯和坐在椅子上,連表情都沒有變一樣,擺明沒有把鄭三爺放在眼裡:“挖你們鄭家老爺子的墳,我有什麼不敢的?我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怕他半夜跳出來尋我麻煩不成?”
林唯和故意曲解鄭三爺的意思,一臉痞氣,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囂張紈絝子弟的模樣。
“林唯和,我鄭家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你要敢動我父親的墳,我要你林家上下死無全屍!”鄭三爺怒氣攻心,絲毫不管這是什麼場合,直接放狠話。
“哎呀,我好怕呀。”林唯和故作誇張的拍拍心口,把鄭三爺氣得不行後,又一臉嚴肅的對坐在一旁,假裝自己不存在的京都府尹道:“府尹大人,我要告訴鄭家威脅我,你親耳聽到的,鄭三爺要我林家上下死無全屍。”
京都府尹頭痛地搖了搖頭:“鄭三爺,你們是在和談,威脅是沒有用的,放狠話是本官能治你的罪。”
“是我失禮了,大人放心,我只是過過嘴癮,不過是嚇嚇小孩子,我們鄭家乃是良善之家,不可能做這種事。”鄭三爺自知失言,連忙挽回。
卻不想,他的話剛落下,一個冰冷而傲慢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良善之家?挖人父親的棺槨,好一個良善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