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那人身子一軟,攤在許歡的身上。
他面帶笑容,手上沾染着鮮血。
他轉身,衆人視線得以看全。
那人胸口處有着一柄深入臟腑的匕首留在外面。
鮮血沾染了真個胸膛。
衆人驚愕、恐懼。
許歡的強勢讓他們內心升起本能的恐懼。
“不要與他交鋒!”
許多人第一想法萌生。
這是最保險的。
許歡的身份和背景,是他們惹不起的!
他歪着頭,旁邊有悉心照顧的侍衛,奉上一個手帕。
“真的是,”許歡厭惡的目光看着手掌:“下等人的血……就是髒,簡直臭不可聞啊!”
而後,他尖銳的眸光掃視各方。
放蕩不羈,桀驁不馴,又滿是倨傲。
對所有人的不屑。
“怎麼?還有人不開眼?”
許歡看着與部分侍衛爭吵的散修。
目光斜睨而視,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簡單!”
“殺無赦!”
“記住,是所有哦。”
許歡話音一落。
周邊的散修如遭大敵。
臉上被恐懼支配,沒想到許歡竟然真的下令,將他們趕盡殺絕,獨吞寶藏。
侍衛們動作,盔甲發出鏗鏘般的摩擦之音,好似死神降臨,倒數的時鐘。
敲動在他們心頭。
“許歡,你堂堂鎮南王子嗣,爲了一己之私妄造殺業,簡直是王的恥辱。”
有人出聲指責,神情憤懣,部分即便想要退卻的散修也被控制,要被處決。
“殺。”
許歡斜睨一眼,眼中充斥着冷漠淡然,有些陰冷。
“是!”
侍衛迴應,手中的武器高舉而又墜落。
“噗!”
“噗!”
鮮血瞬間綻放,一個個無頭屍首倒地不起。
猩紅的血液在地上匯聚,流出一攤。
倒在了血泊之中。
“啪啪啪。”
一陣鼓掌聲傳來。
聲音來自後方,許歡眼眉一挑,轉身觀望何人之時。
攆車壓石子的聲音同時出現。
“喲。”
許歡眼神驚異,一閃而逝,內心頗爲複雜,不曾想二十七皇子竟然也來了。
“皇子殿下,還是一如既往的勇猛啊。”
許歡瞟見車輦房內的兩道倩影,打趣道。
羽靈天爽朗一笑,雙手順其自然的覆膜在一旁的玉腿之上。
車簾被侍衛撩開,露出羽靈天的英俊面龐。
“哈哈,歡子你還是這麼的調皮。”
羽靈天輕聲一笑,言語卻是將他稱呼爲歡子。
看似親暱,可實際上卻是在提點後者不要太過鋒芒畢露。
羽靈天是君,你是臣。
言語之上,要審視奪度,不要冒進。
“我就說麼,還是歡子你最懂我的心思。”
見許歡笑而不語,羽靈天緩緩開口。
“這一次東行,本皇子侍衛帶的確實是有點少了,沒想到你這傢伙給我來了個驚喜!”
“此行,簡直是天助我也,有了歡子你,本皇子豈不是如虎添翼?勢在必得?”
羽靈天心中一沉,這番話,看似一點毛病沒有。
而且在臣與君只見,給了他很大的面子。
但是實際上,許歡如何不知。
二十七皇子是在給他施壓。
在側面,他提醒着許歡,遺蹟消息未曾告知,原諒他欺君。
但是如今他來了,對這個遺蹟內的寶藏,可以說是囊中之物。
還望他不要不自知,自找沒趣。
跟他合作那自然是好的,可若是跟其唱反調,那就莫要怪他了。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暗藏玄機。
許歡作爲鎮南王之子,於十八郡之中。
他附屬之人也並非是二十七皇子。
乃是有望爭奪皇位繼承人的九皇子。
可以說,二十七皇子這個身份對他的脅迫小而又小。
完全可以不予理會。
當然,在外人面前,自然臣尊君的禮節,表面上還要做到的。
這關乎皇室的面子。
許歡挑了挑眉,而後雙手拱拳,微躬身子,對着羽靈天拜了下。
“大羽皇朝,二十七皇子駕到,你們這幫不開眼的還不讓開?”
車輦中,羽靈天眯了眯眼睛,這傢伙表面對他表示臣服,但實際上根本沒把他當回事。
寶藏近在眼前。
不可不防。
“許歡需要小心提防,若是不阻撓本皇子,算他撿到,不然殺掉!”
“別以爲趨炎附勢攀上九哥的大腿,你就狗仗人勢,忘了自己依舊是一個蛤蟆。”
羽靈天在傳音。
皇室內部,錯綜複雜,勢力更是魚目混雜,讓人防不勝防,從小在此樣的環境中長大。
他內心的不同尋常以及鬼蜮伎倆也是常人難以想象得到的。
所交往的人,通常對方一句話,就可以知道他內心想要表達的真實意圖,乃至即將進行的行動。
羽靈天走出車輦,而後回頭看了看兩道倩影,眯了眯眼睛。
“唔……”
他緩緩成了個懶腰,目光卻是遙望身後,感覺有人來了。
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中,獨特的服飾以及穿着,讓諸多人都是亮了起來。
打起了精神。
三十餘人的隊伍,全都是清一色的女子所組成。
薄衣輕紗,身材款款挪挪,曼妙多姿,可謂是耀人眼球,萬衆矚目。
“謫仙子也來了!”
衆人驚異。
逸仙居的名號,不僅響徹整個大羽皇朝。
涉獵頗廣。
屬於一種超凡勢力。
全都是由女子組成不說,實力也是異常強悍。
逸仙居,可以說是許多男人嚮往的天堂,夢寐以求的地方。
想要在其中尋得佳人配偶。
“沒想到不遠萬里來此的,還有皇子殿下。”瀧兮染面容清冷,帶着不可抗拒的冷意。
好像使人置放在百萬裡之外。
可望不可即。
“幾日不見,謫仙子當真是又漂亮了。”
羽靈天邁着步子,很是自信,來到身邊,侃侃而談,準備與瀧兮染接近。
但瀧兮染明顯沒有與之打算進一步接觸的想法。
礙於皇子的身份。
與逸仙居有着合作關係。
只能無奈的敷衍了事,算是應答。
“聽說此次遺蹟乃是上古宗門天元宗的遺址。”
羽靈天緩緩出言,想要套近乎是一方面,另外也想從她身上得知自己不曾掌握的相關線索。
見瀧兮染有些許興趣。
羽靈天也說出了一些秘辛。
據傳天元宗的確是上古年間的門派。
距離大羽皇朝現在來講也有五千年的遙遠。
在五千年前。
此方世界曾經歷了一段大黑暗時代。
各方強者無一例外全都身死道消。
那場大黑暗時代是如何促使發生的,已經無從查證。
歷史出現了很大的斷層。
人們無法得知。
即便是大羽皇朝也是最近千年纔出現的。
可以說是這方最強大的勢力之一。
當然,逸仙居也同樣是經歷過大黑暗時代之後,第一批出現的強者勢力。
而天元宗。
就是大黑暗時代最後一個泯滅的宗門。
這個消息也是很多人,查證多方纔確定下來的。
天元宗有着一個秘辛。
有一種超強的秘法,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獲得強大的能量!
但是具體的,在巡到的信息中並未體現。
許歡在不遠處看似隨意,盯着那峽谷中的石林。
實際上也是在耳觀六路。
留意着他們。
這些都只是淺顯的信息,一些人乃至勢力都是隻曉得。
羽靈天自然也沒有加以隱瞞,以靈識傳音等方式。
許歡卻是兀的一笑。
“看來今日遺蹟之行,甚是熱鬧啊!”
他挑着眉,目光看向身後。
一隊人馬卻是浩浩蕩蕩的走來。
人數上在三方勢力之中算是比較多的。
比起他們。
單獨對上的話,處於絕對的劣勢。
加之,他們還都是一羣紀律嚴明的將士。
不錯, 來人便是解虞楠等人。
穿過血幽林。
最終抵達秘地。
“主角都是壓軸出場啊。”解虞楠瞭望一方,心中有數。
二十七皇子出現,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還有一個見過幾次面,卻並不熟悉的同齡人。
他說的是許歡。
在皇朝。
他解家以及其他四家分割掌控兵權。
只聽皇上調遣。
作爲朝廷中人,自然免不了聚會交集。
特此,皇上還爲此舉辦了一個宴會,就是讓小輩彼此熟悉。
但是解虞楠對此並不上心。
只去過幾次。
所以對許歡這種其他侯王子嗣並非全都知曉。
許歡斜你一眼,而後縱身從一處石頭上躍然而下。
逐步向着邊走來。
“喲。”
“這不是堂堂解大元帥麼,不守你的邊疆,跑到這來湊什麼熱鬧?”
許歡很是放肆,用着挑釁的目光在解虞楠半米的距離處停下來,盯着他。
龔劍劍眯了眯眼睛,而後摸了下鼻子,咋就不消停呢,一天老有人來找茬。
楊將軍等人也是蹙眉不喜。
這種事情不是一次發生了。
作爲邊疆守衛的將士,他們被愚弄爲武夫,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作爲一方元帥,解虞楠自然有自己的傲骨和傲氣。
對於挑釁,他們更喜歡用拳頭回饋。
但若是文鬥,他也不在話下!
“邊疆還是要守的。”
“不過我發現我守護的人羣中有一兩個害羣之馬啊。”
“對於這樣的人,我自然是處之而後快。”
解虞楠嘿嘿一笑,與其錯身而過。
他以大局爲重,只是予以警告。
若是在繼續咄咄逼人。
他不介意殺之後快。
爲此殺雞儆猴,樹立威信。
“怎麼?”
解虞楠停住身影,目光變得森寒起來。
後者許歡,抓住了他的手腕,讓他無法前行。
“元帥好大的官威啊!”
解虞楠蹙眉,直接霸氣迴應:“你有意見?”
許歡一愣,他沒想到這個解虞楠這麼強勢。
事已至此,他若是退後,那可是落了自己的面子。
到頭來不好受的還是他自己。
“唉?”
“解兄,別來無恙啊。”
“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別這樣!”
羽靈天出來打圓場,當和事老。
目光看向許歡,盯在他的手掌,示意先放開。
許歡冷哼一聲,現在只能照做。
“歡子,這位可是我們年少有爲,鎮守邊疆的少年元帥。”
“是我們大羽皇朝的大功臣。”
“當然了,你也是,所以一家人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是吧?”
羽靈天緩緩開口。
“呵呵。”
解虞楠冷笑一聲,而後看向許歡,道:“小崽子,你在跟我BB癩癩,別怪我剁了你!”
許歡瞪眼,卻被羽靈天攔住。
龔劍劍沒想到瀧兮染也來了。
當下回想起昔日的旖旎,不由自主的縮了縮頭。
在身材魁梧的楊將軍身旁,企圖讓其擋住自己的身體。
“龔兄弟爲何躲着那個娘們?”
楊將軍一番話出口,龔劍劍險些笑噴。
那個娘們?你這也太彪了!
“什麼叫做躲?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我龔劍劍何曾在女人面前怯懦過?”
“我是怕自己長得太帥,俘虜她的芳心,到時候還得沒完沒了的追求我,那豈不是太過麻煩!”
龔劍劍咳了咳嗓子,閉着目,隨口就來。
說胡話都不帶想的。
楊將軍瞪眼,似乎還煞有其事的信了。
“那個龔兄弟,你牛,俺是服了,不過俺還真像見識見識龔兄弟的風采。”
龔劍劍聞言有些詫異,有些不解,卻見楊將軍瞟了瞟身後,手指了指。
他順勢一瞧。
卻見面帶輕紗的瀧兮染走了過來!
龔劍劍嚇得一個哆嗦。
上一次她就曾經邀請過自己前往逸仙居。
但是他總覺的對方不懷好意,想要趁機報復。
後來在成人禮之日,更是不請自來,造了無妄之災。
此刻直奔自己而來。
用腳丫子都能想到這傢伙絕對是要報復啊。
畢竟,傻狗不知道從哪叼來的軟甲,卻是這個女人的貼身之物。
如今,還在自己的系統空間存放着呢。
羽靈天看見瀧兮染大步流星走來,當即笑容滿面,對着衆人就是介紹起來。
“這位謫仙子……”
羽靈天剛要準備介紹,卻是發現瀧兮染所奔目標並非自己。
而是一個平平無奇,身在解虞楠背後隊伍中的一個少年?
這讓他很是尷尬。
舉在半空中的手,都凝固了。
面容在這一瞬陰翳的很是冰冷。
不過短時間消散於物,舉止變得自然。
對着解虞楠旁敲側擊,打聽龔劍劍的信息。
畢竟,謫仙子的容貌太過驚豔,是他見過的女子中最有氣質的。
也是最有徵服力的!
但是從始至終。
謫仙子對他都是不理不睬,神情淡然,甚至與他刻意保持距離!
如今,對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主動說話攀談?
這讓他內心遭到嚴重的不平衡。
甚至升起了怒意!
但是解虞楠並沒打算與羽靈天多講。
怕給龔劍劍遭來麻煩。
直接搪塞過去。
“說!”
“我的東西你什麼時候還給我!”
瀧兮染直接抓住龔劍劍的手腕,怕他跑掉,逼問道。
龔劍劍目光躲閃,自然知道他所說的是什麼,嘟囔着嘴,裝糊塗道:“不就是一個吻麼,你至於不遠萬里追着親?”
“好吧,你來吧,儘快,親完之後,我跟你就再也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