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中原的東邊,東海沿岸最大的島嶼羣,風瞎子羣島之上,紅衣教派總壇,一番內訌事件正在發生。
情況和上次內訌差不多,以葉衝、葉璇、葉回、葉忠等四大總旗主爲首,攜帶一系列葉家嫡系子弟,以及心腹弟子,基層弟子等等,人書超過三千,聚集在長生殿門口的廣場上。
一眼望去,整個廣場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頭,擠得水泄不通,到處都是人。 ”
其中大部分都是跟隨四大總旗主的,唯他們馬首是瞻,一說鬧事,便是全部都跟着起鬨了。
而長生殿門口,則是以副教主左子雄爲首,身後站着五大道主,以及少數弟子,正在和葉衝等人對峙着。
現場的氣氛隱隱有些緊張,火藥味兒頗爲隆重,似乎隨時都有打起來的可能。
尤其是葉衝那一邊,個個羣情激奮,齜牙咧嘴,就差沒有把手裡的大刀拔出來了。
“左子雄,你這個無能的廢物,你不配做我們的副教主,如果識相的話,還是趕緊把斬妖寶劍交出來,不要在上面丟人現眼了。”葉衝等人的背後,有弟子陰陽怪氣的說到。
如果換做普通弟子,肯定沒人敢這樣說,但是這個弟子卻敢明目張膽的指責副教主,要知道左子雄再怎麼說也是陸辰親自任命的,權威非同小可。
剛纔那個普通弟子敢輕易指責,八成還是受了葉衝等人的指使,要他帶頭鬧事,起到煽風點火的作用。
話一出來,立刻便是引起了衆多葉派弟子的相應,紛紛叫嚷着要左子雄下臺。
“你說話不要太過分,我叔叔不配做副教主,難道你配啊,給你做你敢來嗎?”
左志看不下去了,當即便是站出來指責剛纔那個弟子,如今他已經是紅衣教派的五大道主之一,說話還是有些分量,他一開口,剛纔那個說話的弟子便是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左志,你有什麼可囂張的?若不是我世叔好心收留你們叔侄倆,還不惜一切提拔你們,否則的話,哪兒有你們的今天啊?”
說話的人是葉凡,葉衝的兒子,屬於葉家的嫡系,在弟子之中聲望頗高,他雖然沒什麼職位,但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短短的一兩句話,葉凡也能得到不少弟子的響應,紛紛出聲支援他,將矛頭對準長生殿門口的左子雄。
“志兒,不要說了,咱們鬥不過葉家的,與其和他們針鋒相對,不如暫時沉默一下,他們鬧夠了就會走了。”
左子雄說話做事較爲實誠,他長期被葉家高層針對,處處受阻,但是這些氣他居然都能忍受下來,甘願當一個傀儡似的副教主。
陸辰那種敢作敢爲,敢殺敢打的風格,他一點也沒有學到,純粹就是一腔仁慈,把教風都帶壞了。
“叔叔,你做事太保守了,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換了我,早就一劍殺死他們了,看今天這樣的場面,我看他們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左志在一旁埋怨到,看得出來他對左子雄的行事風格,也有很有意見的。
左子雄閉上了眼睛,一臉悲痛之色,有時候他實在是拿不定主意。
其實也並不是左志說的那麼簡單,葉家在紅衣教派根深蒂固,幾乎是掌握了整個紅衣教派,若是殺死他們的嫡系,不知道會鬧出什麼樣的亂子來。
左子雄也不想解釋,因爲有些事情埋在心裡最好,說出來反而是顯得自己心虛了。
“左子雄,你別以爲做了個縮頭烏龜就可以糊弄過去,這一次我們再也不會像以往那樣,因爲顧忌到總教主,所以不和你計較,實話告訴你,今天我們就是要來逼宮的。”人羣之中,一個弟子站出來說道。
此話一出,衆人立刻一陣唏噓,居然是要明目張膽的逼宮,這是要讓左子雄下臺啊。
左子雄聞言,當即一臉愁苦,說不出話來,頓了頓,他才向旁邊的人問道:“不是給教主發了信息了嗎?他什麼時候能夠趕回來?如果再不回來,只怕我就頂不住了。如果教派裡面有個閃失,那我就只好拿這把斬妖劍抹自己的脖子,以消解我自己的罪過了。”
左子雄說出這番話來,也是一臉自責之色,紅衣教派裡面處處都是難事,這些日子以來,他差不多老了十歲,摸樣非常憔悴。
“消息的確已經通過分舵的弟子,傳到教主那邊去了,但是教主這兩年都沒有回來過,他老人家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還不一定能夠回來呢。”旁邊的弟子解釋道。
“誒”左子雄聞言,當即嘆息一聲,一臉悔恨,說道:“教主若是能夠回來就好了,等他回來我就將斬妖寶劍交還給他,而我也要辭去這副教主的職位,畢竟我做得太失職了,而且我實在不想得罪葉家那一幫人。不動他們,我自己難做,動了他們,又太傷害教派的氣勢,一碗水端不平啊。”
“左副教主,你聽聽,這就是羣衆的聲音,羣衆的聲音也就是我們葉家幾個高層的聲音,雖然你是教主親自任命的副教主,但是話說回來,你這個副教主有做到稱職嗎?我等教衆盡心盡力,卻始終無法使得我們教派重振起來,恢復往日的威風,你說說,這不是你的失職是什麼?”
說話的人是葉衝,他雙手負背,在人羣面前走來走去,臉上掛着冷笑,陰陽怪氣的說道。
左子雄聞言,當即一陣無語,葉衝說的都是事實,他無言以對。但是這中間也有苦衷,只是他不太方便說出來而已。
對於葉衝的當面挑釁,左子雄依舊保持着沉默沒有說話,他把斬妖劍抱在懷裡,彷彿此時,只有這把劍纔是他最後的依靠。
“左副教主,你也知道,不說話是沒有用的,這一次大部分教衆聚集在這裡,估計他們得不到合理的解決方法,是不會散去的,後果你懂得。”葉衝嘿嘿笑道。
葉衝說那些弟子是自動聚集到這裡的,明着這麼說,實際上是怎麼回事,大家心裡都清楚。
左子雄沉默良久,而後深吸一口氣,說道:“教主就要回來了,事情還是等他回來處理吧,到時候如果我真的有不妥的地方,自然會向教主請辭,不勞煩葉總旗主費心。”
“是嗎?左副教主,我記得這樣的話你已經說了不下五次了,以前倒還有用,能夠讓弟子們散去,但是你這方法似乎不靈了,你看看這一衆弟子,他們有要離開的意思嗎?”
葉衝擡起手臂指了指身後的那些弟子,臉上頗有質問之意。
只見葉衝背後的那些弟子們,個個神情堅毅,眼神直愣愣的望着左子雄這邊,哪裡有要撤離的意思?
以前他們也曾在長生殿門口聚集過,當時左子雄一說總教主要回來了,那些弟子便是個個噤若寒蟬,如同嚇破了膽,好些人夾着尾巴逃走。
但是這一次,似乎是有葉衝等等高層故意在中間搗鬼,給他們灌輸過什麼思想,讓得他們跟不怕死一樣,全部站立在這裡,神情剛毅,真的是那種教主不回來,他們就不善罷甘休一樣。
“你這一招,已經沒有用了,左子雄,你告訴我,教主他老人家到底還在不在人世?”葉衝小心翼翼的向左子雄問道,語氣頗爲輕細,大概是隻有左子雄以及他身後的幾人能夠聽見。
說這句話的時候,葉衝是非常小心的,彷彿是冒着什麼大忌諱一樣,話從嘴裡過,都讓得他脖子涼颼颼的。
“葉總旗主,你的玩笑開得有點過火了,教主他老人家福星高照,修爲深厚,是擁有大氣運的人,怎麼可能會不在人世呢?請你注意一下你的語氣。”
說到這裡,左子雄的語氣頓時有些憤怒起來,鏗鏘正義,說別的可以,但是一說到總教主不在人世,他便是有些忍不住了。
葉南齋的確不在人世了,但是在左子雄的心中,葉南齋是還活着的。況且不管怎麼樣,紅衣教派都有陸辰撐腰,陸辰就是葉南齋。
“別扯那些有的沒的,左子雄,你的話騙的了別人,可你騙不了我,你老實的對我說,教主他老人家到底是不是已經駕鶴西去了?如果沒有,他人又在哪裡?你能告訴我嗎?”
葉衝向前走了幾步,儘量使得自己距離左子雄近一些,想從左子雄那裡聽到關於葉南齋的消息。
葉南齋近兩年時間沒有再回來過紅衣教派總壇,這在以前是絕對沒有過的事情。
他們前幾次小規模聚衆鬧事,其實就是想試探一下葉南齋是不是真的還在人世,如果他還在,就肯定會回來處理一下,到時候他們葉家高層仗着人多,最多也就是處罰一下。
而通過這幾次試探,葉南齋卻始終沒有出現,只有左子雄這個廢物一直打着教主的幌子欺騙人,那麼也就說明葉南齋很可能已經死了。
這就是葉衝等人得到的結果,所以他們這次傾巢而出,全部聚集在長生殿門口,就是要把事情逼到絕地,然後一舉拿下左子雄,再佔領長生殿,到時候就順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