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菜花拔出斬神,借力騰起,直劈他的面門。
“哼!看來你們也不像他說的那麼膿包,至少有讓本使拔刀的實力。”那人冷笑一聲,伸出右手,跟我對了一拳。
咔嚓,他身後的椅子頓時碎裂,而我被生生擊退,連退了四五步才穩住身形,奇寒無比的陰氣,從拳頭直透經脈。
我忙催純陽元氣壓制,於此同時,菜花的刀已經劈到他的面門,那人也不驚懼,只是橫刀輕輕一格,擋住了刀勢。
菜花微退一步,身子急旋,“黃泉刀出,天地動!”凌厲的刀光形成巨大的氣旋,破空而去。
那人冷笑一聲,大拇指輕輕一彈,刀已出鞘,刀身寒氣逼人,厲如寒霜,一出竅整個大廳立時寒氣四射。
也不見他有何招式,只是唰唰輕描淡寫的兩下,菜花的黃泉刀法就被破了。
“確實有點功力,不過憑你們想要打敗本使,卻是做夢。”那人橫刀於胸前,兩眼寒芒閃爍,戾嘯一聲,主動出刀,漫天的刀影影影憧憧夾雜着冤魂哭泣之聲,席捲而來。
“看來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菜花爆喝一聲,骨子裡的血氣澎湃,他素來是越戰越勇,臨危不懼生死,只求決一死戰。
“神斬八方,無可匹敵!”
斬神登時黑光閃爍,刀勢猛然一分爲八,每道刀影都足足有一丈餘,氣勢蓬勃,八道刀氣形成一股氣牆,如浪潮般卷着房間的地板,叮叮咚咚,往錦衣衛撲了過去。
“好傢伙,這是黃泉刀法的上手式嗎?看來菜花這段時間果然突破很大,黃泉刀法乃是昔日八卦陣中神秘人所傳,其精妙與威力絕不輸於乾坤神劍訣,修煉甚至還要更難。
要以菜花實力,光是在起手式上就停留了快半年,現在能夠使出上手式,下一招就能使出真正的黃泉第一式,由此可見這小子深藏不露,儘管我得了劉伯溫的傳承,但要比起實力,恐怕也是伯仲之間。
一直到現在,我都不摸不透菜花的底,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只是發生了這麼多事,經歷了這麼多次生死,我不願意再去做無謂揣測。
畢竟,我們是兄弟!龍虎合,則天下定!
錦衣衛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很明顯,他也沒想到菜花會有這般強橫,不敢再有小覷之聲,清喝一聲,雙手持刀,連發出兩記雄絕之招。
“鬼影憧憧、悽風寒雨!”
頓時無數道猙獰的鬼臉呼嘯而現,夾雜着奇寒的陰風,燭光搖曳,猶如森羅地獄一般。
“轟!”兩股強大的刀氣相逼,菜花橫飛了出來,我忙伸手接住,一股巨大的震力連着我重重的磕在牆壁上。
我嗓子眼一甜,媽的,血氣就涌到了喉嚨口,居然被餘力給震傷了。
“咦!怎麼一點事都沒有?”菜花上下看了自己一眼,有些吃驚的自諾道。
“媽的,你當然沒事了,力都讓我給卸了,哥哥,能讓我出來嗎?”我對這白癡想當的無語,掙扎道。
“秦哥,你沒事吧。”菜花這才愣過神來,把我從牆壁里拉了出來。
“死不了,這孫子也受傷了。”我捂着胸口,長吸了一口道。
那錦衣衛跟菜花硬拼了一記,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鐵青起來,眼神迷離狡黠,身上的烏黑之氣有些渙散,看來菜花這一刀威力卻實不是蓋的。
“倒是本使小看你們了,看刀!”那人雙手十指緩緩鬆動又握緊,霸氣的雙手握刀蓄氣,準備擊殺。
“來就來,當老子怕你不成?”菜花冷喝一聲,準備再上。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快速的閃了進來,恭敬的單膝跪在錦衣衛面前,陰陽怪氣道:“稟指揮使大人,廠公令你不可廝殺,試探則罷,大局爲重。”
“太監,老子現在最恨的就是太監,殺!”我聽那聲音,就全身起雞皮。
我和菜花眼神一凜,正要動手,七八道人影閃進屋來,全都是穿着紅色盔甲的錦衣衛,鏗鏘,這些面寒如雪的錦衣衛整齊幹練的拔刀,濃烈的刀氣瀰漫,顯然都是好手。
“住手!”指揮使走過來,擡手道。
“怎麼着,你們想廝殺?”說着,眯着眼看着我和菜花。
我收住身上的青龍之力,同時按住菜花的手,示意不要衝動。
若是強行廝殺,或許我和菜花能斬殺指揮使,但是現在對方又添了八名好手,想殺他就難了,廝殺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臥龍、王虎,果然是聰明人,今日算是領教了,改天再會,不過這個爛攤子留給你們收拾吧,哈哈!”指揮使狂傲大笑,揹着雙手冷冷的看了我二人一眼,身形急閃,片刻與衆錦衣衛消失不見。
指揮使等人一走,我和菜花長吸了一口氣,緊繃的弦總算是放鬆了些,“媽的,這老鬼的刀法當真不賴,看來錦衣衛也沒電視裡演的那麼膿包。”菜花斬神入鞘,揉了揉開裂的虎口罵咧道。
我也是鬱悶的半死,本來就夠亂的了,現在又冒出來這麼一羣怪人,我腦子裡已經完全分不清是怎麼回事了。
“頭疼,這些屍體怎麼處理?要不報警,交給他們處理?”我一抹額頭上的冷汗,問道。
“秦哥,你別開玩笑了,龍虎山隨便抓個餵豬的都比警察強,這裡是不會有警察的,咱們先走吧,這個爛攤子就留給龍虎山的人了。”菜花想了想道。
“有離火符嗎?”我問菜花。
菜花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摸出黃紙,快速的咬破指尖畫了一道離火符,遞給了我。
我念了離火咒,將符扔在牛力的屍體上,火光頓時在屍體上燃燒了起來,發出一股焦味。
“可惜了,牛力兄弟遭此一劫,連魂魄都沒了,哎……”我低頭默然道。
心中確實越來越疑惑了,牛力與我越好來龍虎山相會,我晚上救了菜花直奔龍虎山,按理來說,他不可能這麼快就匆忙趕到了龍虎山。
但若是他提前趕到了,爲什麼沒見到其他的弟子,唯一的可能就是,牛力在我離開燕山不久就匆忙趕到了龍虎山,只是這其中的原因,我一時還無法參透。
“這,就是這了,掌教師兄說的好像是這。”
哐噹一聲,大門被重重的踢開了,一羣人打着火把,疾步走進了院子。
“師兄!掌教!”
眼前的一幕讓衆人目瞪口呆,很快那些人各自找着自己門派的屍體,嚎啕大哭起來。
“師父,怎麼會這樣,你老人家不是說奉天機門號令在此一聚麼,怎麼會遭此毒手。”
“好毒的手段,鑽耳、挖心、切乳,好毒的手段……”一個年紀大點白鬍子老道指着地上的屍體,氣的全身發抖。
“是誰這麼無恥,把我師父的**給割了,我要將他碎屍萬段!”一個面容清麗的尼姑嚎啕大叫道。
“還能有誰,肯定就是這位天機門的新任掌教唄!”昏暗中,一個沙啞的聲音怪氣道。
“誰在說話,有種站出來。”菜花爆喝一聲,強烈的元氣震得大廳嗡嗡作響,他是最容不得別人冤枉我,那比冤枉他還難以接受。
“喲,還不讓人開口說話了,什麼時候陰山派的邪人也能混入百宗大會了?”那聲音仍在挑釁。
“啊?天機門的人怎麼會跟陰山派在一起。”
“是啊,陰山派可是邪宗分支,陰山派弟子,凡我玄門中人,人人殺而誅之!”
衆人紛紛議論起來。
“無恥小人!滾出來。”我再也無法忍受,狂喝一聲。
“青龍吸水!”純陽脈恢復後,我有着常人遠遠不及的感官力,循着發聲方向,右掌一送,青龍之力急收,啊的一聲尖叫,一個留着老鼠鬍鬚、獐頭鼠目的道人被我生生的吸入到了掌心。
因爲憤怒,我的青龍之力用力過猛,這道人竟然被我震碎心脾,喉嚨發出一聲咕隆,兩腿一蹬,當場氣絕。
“列爲,這位就是天機門的新任掌教夜叉,無心師太、玄慈大師、丘道長就是他殺害的。”一個帶着高冠,要配降魔劍的中年道人凜然大喝道。
“你什麼鳥玩意,在這血口噴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秦哥在殺人了?“菜花怒問。
“貧道不是鳥人,乃是茅山派新任掌教馮止水,貧道所說句句屬實。”馮止水豎起單掌,不惱不怒道。
說着指着牛力燃燒的屍體道:“無量天尊,若不是我等來的及時,夜叉掌教怕是要毀屍滅跡了吧。”
“馮道長,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來的時候,這些人已經死了。”我傲然迴應。
“是嗎?那夜掌教與這位陰山派朋友身上的傷勢怎麼解釋,難道不是與列爲道友廝殺留下的?這位道兄不過就是說了幾句實話,你就殺了他,如此霸道豈不是殘暴之徒。”另一人搶前一步,逼問道。
這人穿着藏青色道袍,頭戴天尊冠,只是一張馬臉顯得很是陰險,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你他媽放屁,這裡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我們能殺這麼多人?”菜花臉上青筋扭曲,暴跳如雷道。
“是嗎?”那人低下身子,在無心師太的**上一摸,再放在鼻尖聞了聞,遂對身邊的一位道人道:“天星子,你們青城山派,最精通藥毒之理,你聞聞。”
那叫天星子的道人,一甩拂塵湊在馬臉道人手上一聞,驚詫道:“是千日迷,這是邪宗臭名昭著的毒藥,凡被吸入者功力頓失,乃怕是玄慈大師這種絕世高手也是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