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白天見過?我怎麼不記得了?”我還是疑‘惑’。
“就在市國立大學的那顆老梧桐樹下,您不是看到我了嗎?”
“這……”我神‘色’一怔,這纔想了起來,白天在去教職工宿舍的路上,自己確實指着校園裡的一個‘女’鬼嚇唬瘦虎和他的‘女’朋友,那‘女’鬼站在一棵老梧桐樹下,一襲白衣,身上血‘肉’模糊,應該是跳樓而死的,兩顆黑‘色’的眼珠懸在眼眶外,十分恐怖。
而眼前的這個‘女’鬼不正是它嗎?這也讓我更加奇怪了,不知道它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馬倫先生,您想起來了嗎?”‘女’鬼又道。
“嗯,想起來了,你是怎麼來到我家的?”我又問。
“恕我冒犯,我是躲在你們車子的後備箱中跟來的。”它的臉上浮現起一絲歉意。
“汗……好吧。”我有些訝異,但也覺得自己有些大意了,一個鬼魂就跟在自己的身邊竟沒有發現,幸好這‘女’鬼沒有什麼戾氣,否則被它給害了可能還不自知。
“馬倫先生您別生氣,我今天看到了您替我妹妹誅滅那幾只小鬼的情形,知道您是個高人,所以纔跟着您來的,因爲有事情請您相幫。”‘女’鬼說着,語氣顯得有些央求。
“你的妹妹?是誰?”我又是一怔,不知它在說些什麼。
“就是小婉啊,我是小婉的姐姐,我叫小芬,已經死了有十幾年了,我死的時候她才五歲。”
“什麼!你是小婉的姐姐!”我驚呼,只知道那老教授曾經失去了三個孩子,卻沒有想到小婉其中一個姐姐的鬼魂就遊‘蕩’在校園裡,而且已經死了十幾年了。
“不錯,我還有兩個雙胞胎哥哥,但他們在我十歲的時候死去了,您那天不是已經測算出來了嗎?”
“我只是算出了你們的存在,卻沒有看出你們的死因,但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想讓我幫什麼就直說吧。”我如實答道,我修習《‘陰’陽鬼經》的時間還尚短,無法像師傅那樣一眼就能推算出這麼久遠歲月的具體細節來,只是通過那老教授臉上的命輪來看,他的三個孩子都不是生病而死的,死因很離奇。
“馬倫先生,你能聽我慢慢說嗎,我是真的需要您的幫忙。”
“好吧,你說吧。”我看它確實是有些焦急,便點頭道,看來今天必須得超時了。
它的臉上涌起感‘激’的神‘色’,然後又開口道:“我那兩個哥哥是在二十歲時候的鬼節死掉的,他們當時就在這國立大學中上學,死之前一個在圖書館中,一個在寢室裡,而且各自都與同學在一塊。然而,到了那天吃中午飯的時間,他們的同學卻發現兩人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還以爲是去廁所了,便去廁所裡喊他們一塊去吃飯,結果,卻分別在圖書館與寢室的廁所中發現了他們的屍體,死法竟然一模一樣,各自的手中都拿着一把削鉛筆用的小刀,喉嚨被割斷了,肚子也被剖開,腸子肚子扯了一地,十分悽慘……”
“竟有這樣的事……”聽到這裡,我忍不住低呼,饒是設想了他們很多種的死因,卻也沒有想到是這樣,光是聽着就透‘露’着一種詭異。
“嗯,當時我的兩個哥哥去世後,引起了極大的轟動,甚至驚動了省裡的領導,我爸媽痛不‘欲’生,沒有想到自己的兩個寶貝兒子竟然這麼慘死,誓要查出他們的死因來,當時從省裡來了最好的法醫與警察,將他們的屍體解剖分析後,卻沒有發現任何謀殺的嫌疑,若說是自殺的,卻又怎麼會這麼巧合,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以同一種死法而死,除非是相互約定了好了的。但他們的同學都說兩人生前十分開朗,也沒有說過什麼喪氣沮喪的話來,不可能突然相約赴死,並且將自己折磨的這麼悽慘。”小芬說到這裡,聲音中明顯地多出了些許悲傷的神‘色’,如果此時她能夠流淚,恐怕早已是淚流滿面了,“當時我只有十歲,與爸媽一塊住在教職工宿舍裡,親身感受到了當時國立大學裡被怎樣的一種壓抑氛圍籠罩,都紛紛傳言是鬧鬼了,我的兩個哥哥是被鬼殺死的,否則怎麼會查不出死因來……”
“這事情聽起來確實邪乎,既然你現在就是個鬼魂,我想你應該也覺得你哥哥的死是靈異事件吧。”我‘插’話道,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校園中有這麼多鬼魂遊‘蕩’,難保不會有靈異事件發生,何況它哥哥的死還這麼怪異。
“馬倫先生你猜的不錯,我是在自己死後才知曉了一些哥哥他們的死因的,但那時候他們的魂魄應該已經去投胎了,我也只是大概地猜測而已,因爲我死的時間也是在自己二十歲時候的鬼節那天,死後看到有兩個鬼遠離我剛剛從身體裡分出的魂魄而去,我只看到了它們的背影,似乎是一對母子。”
“什麼!你也是在二十歲的那天鬼節死的,那這麼說,你和你的哥哥都可能是被那對母子的鬼魂害死的?”我一下便明白了過來。
“不錯,只是可惜的是,我並沒有看到那對母子的模樣,它們平時似乎也不居住在這所校園裡,因爲我在這校園裡待了十幾年,也沒有再發現過它們的蹤跡。”
“那你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還記得嗎?”
“我記得太清楚了,是在十五年前那天半夜的時候,不知爲何,我在寢室裡睡的正熟,一個舍友忽然把我喊醒了,我睜開眼看到她正站在陽臺上向我招手,說樓下面有一個小孩子在喊我的名字,我奇怪,心想大半夜的她是發什麼瘋了,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小孩子喊我呢?但我以爲她是夢遊了,便下‘牀’去想將她喊醒,可推了推她,卻發現她的身子十分冰涼,而且居然沒有推得動她。她朝着我笑,什麼也不說,只是讓我往樓下看,說那個小孩子都等急了,我只好下意識地將頭探出陽臺,想看看到底有沒有小孩子,結果剛一探頭,突覺自己的雙‘腿’像是被一把冰冷的鐵鉗抓住了,一下就將我的下半身掀了起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從六樓一頭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