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寬拿起了自己的背囊,那是一個馬桶包。不是很大。智寬好像變戲法一樣的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一頭是一根根的彎管,共有九個彎管組成的,好像一個花朵。每個彎管下面掛着三個大銅環,和一個手臂長的把手。
我看着智寬拿出的那個東西,左看右看都像個禪杖,只是把手短了許多。我對智寬說道:“智寬大師,你這個傢伙好像是禪杖吧?不過怎麼這麼短?”智寬苦笑了一聲:“不錯,確實是個禪杖。只是這個禪杖的把手是我做善事的數量決定的,也就是我的善緣。”
我笑了笑:“看來你沒怎麼做好事啊,不然怎麼會這麼短?”智寬笑了笑:“有這個禪杖已經不錯了。雖然不我不能自滿,不過我在努力。降妖伏魔也是善緣。所以我要多降妖伏魔。”
我摸了摸智寬的禪杖,問道:“智寬,你說會不會有一天你的禪杖長的頂到了天,我看你怎麼拿着他到處跑?”
智寬認真地說道:“不會的,善緣到頭六尺六,只有那麼長了。不過我倒是很期待着哪一天。”說着,智寬把禪杖戳在地上。說也奇怪,那禪杖就那樣立在地上,動也不動。而智寬則坐在一邊,兩眼一閉,盤腿打坐。
我也靜下心來,坐在一邊。默默地點了一支菸。看着智寬的態度,我就知道達娜一定不簡單。今晚上真的會向智寬所說,又是一個可怕的夜晚。
我的煙抽到了一半,一陣微微的顫動從地面傳來。震斷的半截菸灰,掉落到了地上。我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把煙熄滅在菸灰缸中。我站了起來。豎起了耳朵聽着四周的情況。
那震動很奇怪,從何四面八方傳過來,我的房子好像是震動的中心。“捕頭”也跳了出來。跑到了我的身邊,他也感到有什麼東西過來了。接着精細鬼也出現在我的面前,低聲對我說道:“伶俐鬼回來了,想進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進不來。”我愣了一下,問道:“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精細鬼說道:“我也不知道,可是伶俐鬼回不來。”我想了想:“那就讓他別回來,在外面躲一躲。我們現在有強大的外敵。精細鬼,你們大傷初愈,輕易別出來。這裡我們來應付。”
精細鬼點了點頭。消失不見了。
我突然感到四周熱哄哄的,而且越來越熱。不多時,我的身上已經開始流出汗水。我看了看智寬,智寬也是滿頭的大汗,坐在那裡唸唸有詞,應該是在念經。“捕頭”也伸出了舌頭,看樣子也感受到了熱度。
我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並且再往下滴答滴答的滴水了。我感到身體中的水在流失,而且口乾舌燥。我抓起了桌子上的水杯。可是裡面的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了。我又跑到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可是水龍頭裡面只是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根本就沒有水。我想大門口跑去,可是門不知道被什麼封死了,無論怎麼樣也推不開。我再去推窗戶,一樣打不開。
一直坐在那裡的智寬,也是汗流浹背,他坐的地方都溼了。突然,智寬伸手握住了一邊的禪杖,手腕一抖,晃動着禪杖,那禪杖的銅環發出一陣脆響。我感到心神一震,那種乾渴的感覺,減弱了不少。智寬依舊閉着眼睛,沉聲說道:“是‘結界’。”
“結界?”我不是很明白,還沒等我開口,智寬說道:“一種利用特殊的能量發出物質或者能量發出媒介物質在時間或者空間的擺放下對某範圍內的空間進行保護或者阻隔作用的一道牆。好像就是指運用某種超自然的力量形成的一個特殊空間。就是創造另一個小型空間,結界可以簡單的理解爲屏障。它的用處有很多,可以攻擊可以防守,不同的人用來有不同的效果。”
我還是是似懂非懂,不過大該知道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說我們被人家封閉起來了。想出去是出不去了。不過那人也不會進來。但是這樣熱下去,有沒有水。我想我們也堅持不了多久。
智寬說道:“這人的結界是密教的結界。”
我問道:“那又如何?”
智寬說道:“一般密教修法常用之結界,多依《準陀羅尼集經》卷三《軍荼利儀軌》等之說,而行下列之五種結界,即:一,地結,又作金剛橛,立橛於大地。其橛之根或謂至金輪際,或謂至水輪際等,爲十八道契印之第六。二,四方結,又作金剛牆,若無四方之牆,則以三胡牆爲牆,爲十八道契印之第七。三,室網,又作金剛網,以金剛網張於虛空,網端垂於金剛壇上,爲十八道契印之第十四。四,火院,又作金剛炎,以火炎旋繞於彼空網四周,可退除天魔波旬之障難,爲十八道契印之第十五。五,大三昧耶,爲前火院以外之總結界。此大三昧耶,於十八道契印法及如意輪軌均未記載。上記五種結界,於修法時各依三部、五部之別,而結誦該部部主明王之印明,即佛部時用不動明王之印明,蓮華部時用馬頭明王之印明,金剛部用降三世明王之印明,寶部用軍荼利明王之印明,羯磨部則用金剛夜叉之印明。結界區域之廣狹,依經軌之說,極大者可至一千由旬,其次九百、七百、五百、三百、一百,乃至一由旬,小者或七肘、五肘、三肘、一肘等之量,乃至一手掌、一指甲之量。要之,皆以行者自心之廣狹而建立壇場之界區;然實際修法時,常侷限於修法壇之四周,或以道場之殿堂爲結界之域。結界之形狀,多依所修之法而異,若修息災法,採用圓相,修增益法用方相,修降伏法用三角相,脩敬愛法用蓮花相。又密教之結界亦以事、理而別爲二種,如上記所說劃定區域、結誦印明等之實際作法即屬於‘事結界’若行者僅以觀想之法完成結界,則屬於‘理結界’。”
智寬這長篇大論的,讓原本有點明白的我,更加糊塗了。我說道:“你是不是說,他設下的結界就是第四結火院,又叫做金剛炎的那個?”
智寬笑了笑,點了點頭,汗水隨着他的點頭動作,滴落下來。智寬說道:“果然有慧根。這樣你也會明白。不過也不全對,這個人的結界都是反的,雖然有密教之表,全無密教之實。看來是從密教發展出去的邪魔外道。”
我苦笑了一下:“早就知道他是邪魔外道了。不過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有沒有辦法對付這個結界,我可是有點受不了了。要上課等我們打敗了他再說吧。”
智寬看了看我:“你是修仙道的,難道不會五行法術,你的符咒很厲害,會不會畫冰符,或者水符?”
我想了想,好像我一直畫的都是“驅鬼符”或者“驅魔符”再就是“護魂符”好像那些五行符咒根本就沒有畫過,因爲我不知道有什麼用。
看我在發呆,智寬低聲說道:“盧大天師,你不會連五行符咒都不會畫吧。我的功力也來自於佛道,和密教殊途同歸,他根本奈何不了我,就算我破不了他,也不會怎麼樣。我看你還是想象水系符咒,不然你和‘捕頭’恐怕要遭罪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能極力回想“五行符咒”的樣子。之前確實看過,只是沒用過,想不起來怎麼用了。我極力回想着水系的符咒。腦中靈光一閃,又出現了,金身的況九天的樣子。那個況九天,手拿着一支筆,晃出了一個符咒,我不知不覺的也跟着畫了起來。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手中竟然拿着“耀尖金筆”和一張已經畫好了的符咒。我大喜:“這就是‘水系’符咒,‘寒冰符’。”
我一抖手,把符咒拋向半空。瞬間,整個屋子的溫度一下子降了下來,並且帶着陣陣的寒風。
智寬依舊坐在那裡,閉着眼睛說道:“這不就好了。不那麼難受了吧?”
我看了看“捕頭”,那樣子也好多了,我鬆了口氣。問道:“這麼說結界已經破掉了?”
智寬搖了搖頭:“你只是破了‘炎’不過結界並沒有破除。”
我一聽又着急了:“那怎麼辦?我該怎麼做?是不是還要我畫符?”
智寬沒有說話,一下子舉起了那個短柄的禪杖。用了的一晃,那些銅環又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可是我卻沒有剛纔突然那種清爽的感覺,而是感覺更加憋悶,整個空間都好想向我壓了過來。我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壓的我透不過起來。我趕緊轉成了內息。
智寬頭上的汗水流得更多了。低聲說道:“你們修仙道的吐納方法真好。這回輪到我受不了了。他開始抽乾結界內的空氣了。這個傢伙的結界雖然是反的,可是好強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