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蕫逸臉色凝重起來,血飲刀低垂,刀尖指地,神色複雜地望着水瀛。
“父親!”水凝柔奔了過來,擋在了蕫逸和水瀛的中間:“爲什麼!爲什麼啊!”
水瀛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語氣冰冷地說道:“給我讓開,否則連你一起殺!”
水凝柔雙目含淚,看着水瀛泫然欲泣:“父親,如果你執意要殺蕫逸的話,那就連女兒的性命也一起拿去吧!”
“哇!”似乎感覺到了外界的不安,水凝柔背上的小丫頭頓時扯開了喉嚨大聲哭着。
“孩子……”蕫逸握着血飲刀的手鬆了下來,趕緊跑到水凝柔的身邊:“寶貝,我是爸爸,別哭了好不好?”那語氣中的一抹溫柔,跟方纔殺戮果斷的蕫逸完全不是一個人。
或許是父女連心,又或許是蕫逸的溫柔起了效果,小丫頭瞪大眼睛看了蕫逸一會兒後,又閉上了眼睛,居然又睡着了。
蕫逸鬆了一口氣,這個小丫頭由於在她孃的肚子裡呆的時間有些長,所以根本就不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倒像是個半歲的小丫頭。
看着蕫逸哄孩子的溫柔模樣,水瀛楞了起來,感嘆道:“要是你不是獵魂者多好!”
水瀛的一句話就讓蕫逸迴歸了現實之中,既然秦廣殿和帝釋天有約定,那他和秦廣殿自然是勢不兩立,只是苦了水凝柔了。
水凝柔轉頭望着蕫逸,輕輕搖頭:“蕫逸,不要……”
蕫逸知道水凝柔的難處,但是他和水瀛之間一戰是無可避免的,他露出一個微笑,輕輕地抱了抱水凝柔:“柔姐,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的。”
水凝柔木然地點點頭,連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蕫逸又會有什麼辦法呢?
將水凝柔送到方蓉的身邊,蕫逸對着方蓉點頭:“蓉兒,幫我照顧好柔姐!”說完,轉身對着水瀛。
方蓉默默點點頭,手猛地緊了起來,將水凝柔護在了身後。
“水殿主,既然你要戰,那便戰吧!”蕫逸手中的血飲刀斜指蒼天,一股浩蕩的殺氣從蕫逸身上飆出。
水瀛周身被藍色光幕包裹着,手中藍皇劍劃過長空,帶起一絲絲空間震盪,直刺蕫逸。
蕫逸臉色凝重,水瀛可不比凌寒,他可是正宗的魂皇!而且身爲秦廣殿之主,在水瀛的身上有着一股王者之氣。這股王者之氣有消弱對手自信的奇效,蕫逸怎麼敢大意?手中血飲刀迅速劈出,搶在了水瀛的前面。
先下手爲強,蕫逸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水瀛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手中藍皇劍一轉,劍尖刺在了蕫逸的血飲刀上。
“蓬!”巨大的氣浪翻滾,蕫逸的雙腳齊膝蓋沒入堅硬的大地之中,而水瀛的身體則是輕輕一晃,並沒有後退一步。
兩人的實力在這裡就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蕫逸根本就不是水瀛的對手。
“喝!”蕫逸沉喝一聲,從地上竄起飛到了空中。雙手握着血飲刀舉過頭頂,血殺氣拼命地往血飲刀中灌注。血飲刀彷彿有了生命一樣,也在拼命地吞噬着蕫逸的血殺氣,巨大的刀身越來越紅,最後化作了一柄通體血紅的大刀。
看着手中如血欲滴的血飲刀,蕫逸有點發愣,他不過是想將血殺氣灌注在血飲刀內,以增強血飲刀的威力,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化。
血飲刀彷彿一條巨大的鯨魚一般吞噬着蕫逸體內的血殺氣,直到將蕫逸體內的血殺氣吞噬得一絲不剩後,血飲刀才停了下來。
血飲刀開始顫抖,蕫逸感覺血飲刀似乎要自己飛出去似的。雙手緊緊握着血飲刀,蕫逸拼命地控制着血飲刀不然它飛出去。
看到了蕫逸的異狀,水瀛並沒有趁機下毒手,而是靜等蕫逸的攻擊,頻有一代殿主的氣度。
蕫逸額頭上冷汗一滴滴地往下落,蕫逸感覺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血飲刀了!現在的蕫逸有一種感覺,要是不然血飲刀飲血而歸的話,事情肯定大條了。
雙目通紅,蕫逸對着水瀛就是一劈,沒有絲毫花哨的一劈,簡簡單單卻有着無上的威力。
“喀嚓……”
令人牙酸的破裂聲響起,衆人擡頭一看下巴掉了一地!
蕫逸的刀勢居然將空間擊破了一小塊!要知道陰靈界的空間無比牢固,一般只有魂尊纔有這個能力撕開空間,而有些厲害一點的魂皇全力一擊的話,也有可能擊破空間。可是第一眼纔是有一個魂王啊!一個魂王在一擊之下居然將空間擊破,這是什麼概念?
變態!妖孽!衆人心裡都狠狠地咒罵着,可是眼睛裡卻是充滿了羨慕。
水瀛臉色狂變,蕫逸這一刀的威力大大超過了他的預計,能夠擊破空間的攻擊,足以讓水瀛喪命!
在死亡的威脅下,水瀛怒髮衝冠,手中藍皇劍藍光大作,朝着蕫逸手中的血飲刀一挑!
剛挑上血飲刀,水瀛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起來。血飲刀上一股冰冷到幾點的殺意透過藍皇劍直接刺進了水瀛的意識海!
水瀛呆立起來,渾身顫抖的他感覺似乎來到了一場滅世之戰中,會飛的天龍,長着一對翅膀的翼龍,頭生雙角的惡魔,一個個都在隕落。那慘烈的殺意,連水瀛都支持不住,他感覺自己就快要瘋了。
水凝柔看着自己的父親和蕫逸交戰,眼睛裡的淚水一直打着轉。特別是看到蕫逸那曠世一刀時,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她在心中暗暗決定,無論是誰死了,她都要以死相伴!
血飲刀和藍皇劍的撞擊根本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蕫逸和水瀛二人同時愣住,呆立半空一動不動。
蕫逸和水瀛一樣,也被那股殺意侵入了意識海,也看到了和水瀛差不多的畫面,唯一不一樣的是水瀛只看到那些生物的逝去,卻沒有見到殺死這些生物的人。
蕫逸看到了,是刑天!血飲刀的前一位主人血君刑天!
他手持血飲刀,大殺四方,無論是咆哮的天龍也好,詭異的翼龍也罷,刑天就是隻用一柄血飲刀將它們的生命收割了。
血飲刀每一次揮出,都有一條生命的逝去,直殺得地上血流成河也沒有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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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氣息,蕫逸一下子警覺起來,如果任由自己被這些攝了精神的話,那一輩子也只能化作這樣的殺人惡魔了!蕫逸想起那個情景就生生打了個寒戰。
驚醒過來的蕫逸看到了一頭冷汗的水瀛,顯然已經陷入了那股殺意之中不能自拔。
看着水瀛蒼白的臉色,蕫逸猶豫了起來。
現在是殺水瀛的最好時機,但是他能這麼做嗎?他能狠下心在水凝柔的面前殺了她的父親嗎?
蕫逸嘆了一口氣,收起血飲刀身體一晃朝着寒冰軍團衝去。
狼入羊羣,蕫逸衝進了軍團中展開了瘋狂的殺戮,因爲他知道要是血飲刀飲不飽鮮血的話,鐵定會發生一些不可預知的變故。
蕫逸將血飲刀撤離,水瀛立馬就清醒了過來。
看着蕫逸在那些士兵們中瘋狂的殺戮,他也嘆息了一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在醒來的一刻就明白的事情的經過,那時候的蕫逸要殺他簡直易如反掌,但是蕫逸卻沒有動手。
蕫逸殺戮了一番後,微微顫抖的血飲刀才安靜了下來。
蕫逸胡亂擦拭了幾下臉上的鮮血,來到水瀛的身邊看着他。
水瀛就像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一樣,頹廢無比,嘆了一口氣:“你們走吧!”
蕫逸剛準備走,一條白色的身影憑空出現,一掌印向蕫逸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