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林大叔將手中的奪命瓶放在我的面前,隨後笑着說道:“我知道你的心裡還有些不服氣,優柔寡斷,瞻前顧後,是你最大的缺點,可當你親眼看到自己的親人因爲你的這些缺點而慘遭毒手的時候,就不會這樣說了,每個人都是有生命的,包括魂魄,這一點,你說的沒錯,但是我們不能光看表面,陰陽兩界只有平衡了,他們才能得以生存,如果有人妄想要用惡靈控制這個世界,那麼我只能將這些惡靈,扼殺在搖籃之中,這一點,你懂嗎?”
我心頭一震:“那麼聶琳呢?一定要殺了她麼?能不能……能不能就把她收了,你帶回地府就好了?其實她不壞,只是不甘心,我知道的,她還那麼年輕,如果真的要怪,那麼就怪我這一雙眼睛吧,是我把她吸引來這裡的,不然那幾個男人也不會死,這幾條命,我來替她扛着
林大叔搖了搖頭,隨後伸入口袋裡面掏出一支香菸點燃說道:“冤有頭債有主,那幾個男人本可以安安穩穩回到京城的,可由於他的出現,死於非命,甚至連警方都要插手管上這件事情,那姑娘,不能留,地府不收惡靈,所以,我只能將她就地正法。”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非常的斬釘截鐵,而且臉上並沒有該有的凝重,多的,卻是一些輕鬆。
我想要反駁,可突然之間,我的腦海裡面竟然想不到一句話去反駁眼前的林大叔,她說的對,如果不收服聶琳,以她的執念,她還會去害其他的人,到時候,我就是導致這些後果的元兇,不光是她,更有可能波及到我。
當天晚上,我一直在林大叔的房間裡面沒有出來,他告訴了我很多有關於陰間的事情,包括他的妻子,還有林笑的事情,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們一夜沒睡,我甚至開始有些佩服他了,如果換了是我,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朋友慘死在面前,我會崩潰的,可他再說的時候,卻也是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雖然是這樣,但是我可以感受到,林大叔的內心,是寂寞的,畢竟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已經和地府裡邊那些所謂的閻王平起平坐了,在陽間,他就是一個活閻王
。
林大叔沒有和我說他會怎麼對待聶琳,只是說從現在開始,直到聶琳出現,他都不會離開我,因爲他這一次的目標,就是聶琳。
沒有辦法,我只能帶着林大叔一起上午,可當我們三個人回到京城的時候,卻在當天的報紙之上看到了一則我不願意相信的頭條新聞。
李老爺子於昨天晚上十點十分的時候,由於病情反覆,搶救無效而死亡,中年八十五歲,我整個人都快要陷入崩潰的邊緣,原本以爲,老爺子的身體還算不錯,怎麼的也得再活個三五年的,可是沒想到,事情發生的如此之快。
我和暗白,還有林大叔並沒有去老爺子的家,因爲我知道,按照京城當地的風俗,人死後就要馬上送到殯儀館進行最後的悼念,更不用說像李老爺子這麼德高望重的老者了。
果不其然,我按照報紙上面的地址找到了李家擺設的靈堂,靈堂例外被圍的裡三層玩三層,圍在外面的,多的就是記者。
“喂,李悕,老爺子的事情,你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我臉色凝重的拿起電話朝着李悕的手機撥打了過去。
對方微微一愣,而後竟然是一個男人接聽的電話:“喂,您好,小悕現在正在忙,請問您是誰,有事的話,我可以代爲轉達的。”
我面色一怔,隨後掛了電話,我並不想知道接這個電話的男人是誰,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要撥開那些人羣走入靈堂。
突然,迎面開來了一輛黑色的奧迪跑車,只見劉項宇從車上緩緩地下來,我在老遠就給他招了招手,可是他一下車,周圍的記者就跟蜜蜂一樣轟了上去,差點沒有把我和他們兩個人給擠出去,也就是這麼一個場面,我直接繞過了那些記者,從靈堂旁邊的牆壁上面翻了過去。
畢竟是京城的名流,葬禮方面不光是外圍熱鬧,裡面的庭院也有不下幾百人,其中還有一些警察在維持秩序,政界要員,明星,名媛,還有那些爲國家奪得過很多金牌的運動健將都絡繹不絕的往靈堂裡面走去,一切的秩序,看上去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這葬禮場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和林大叔還有暗白就站在庭院的角落,隨後跟着那些人羣排起了一個長隊,然而,我們的臉色都是一場的凝重,可能是顧慮到我的心情的緣故,所以一向嬉皮笑臉的暗白,臉上也並無任何除了這個場合之外所不該有的表情
。
“沈逸,你一會兒就跟着我,我沒有讓你說話,你就別說話,知道了嗎?”林大叔突然在前面發話。
我點了點頭,心中卻是無盡的淒涼,我從靈堂外面看進去,正堂上面所放置的遺像還是我替老爺子拍攝的,當時我也是一時嘴快,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怎麼知道,老爺子當真了,當即就讓我給他拍了一張遺照,不成想……現在竟然就這樣放在了靈堂之上。
我和林大叔站在後排,拿着門口派發的一朵白色的菊花就走了進去,我看到李悕和劉項宇三兄弟正作爲家屬在答禮,而李悕則是哭的已經快要不行了,她的旁邊還有一個非常穩重的男人真搭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我想……這個男人,應該就是李悕的男朋友了吧。
當快要到我們的時候,劉項宇終於看到了我,他想要說話,我卻緩緩地搖了搖頭,我在李老爺子的靈堂之上跪了下來,並且扣了三個響頭,什麼也沒說,只是將手中的那一朵白色的菊花安放在了李老爺子的棺槨之前。
棺槨裡面的李老爺子風采不減,面色紅潤,頭髮斑白,甚至嘴角之間,還帶有一絲微笑,看上去走的非常安詳,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一般來說,這種大型的葬禮,來賓只要舉三個躬,將帛金交到家屬的手上就完事了,可是我不一樣,我和李老爺子見過面,而且他對我就像是親生孫子一樣,這三個響頭,李老爺子受的起。
當然,也就只有我一個人這麼想,其他的來賓和葬禮的司儀根本不認識我,所以紛紛的都朝着我投來了匪夷所思的目光,包括李悕,她在見到我之後非常的詫異,隨後也不知怎麼的,一下就暈了過去,而我馬上上前將李悕橫着抱了起來,一路狂奔上了劉項宇的車,林大叔與暗白緊隨其後。
“三表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老爺子還有時間嗎,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都不打電話給我?”我坐在副駕駛座之上皺眉問道。
劉項宇微微一愣,隨後指了指擋風玻璃前面的一個小玩偶,也不知道怎麼的,我一下子就看到了一個鏡頭,這個鏡頭很小,但是我相信,這就是傳說之中的針孔攝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