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你們幾個只能老實待着。;”我一臉慍怒地說道。
“是是,是我太魯莽了。”鬼老大說完,遞給了我一張符籙,我看不懂,便遞給了冷三。
“這是符籙傳音啊。”冷三有些驚訝。
“對,是鬼老四託遊鬼傳來的。”鬼老大面色有些難看。
“師兄,這符籙傳遞的是什麼意思?”我好奇的望着這張寫滿奇怪符號的符籙問道。
“這符籙傳音,也是一門古老的法術,要想知道這上面寫了什麼,只能去找那些道尊,或許他們看得懂。”冷三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還有一點,這符籙傳音,是一種自救的方法……”
“那你的意思是這鬼老四有危險?”
冷三沒有說話,鬼老大則是微微嘆氣,點了點頭。
“這符籙還是交給我吧,我去把他翻譯出來給你們。”風信子忽然說道。
“這不行,你剛剛有了肉身,萬一要是遇到那道行較深的鬼,你身上的肉身難保,如此一來,我們的功夫可就白費了。”冷三擺了擺手說道。
“鬼老四是我們的兄弟,兄弟有難我們豈能坐視不管。”鬼老大有些急眼了。
鬼老二和鬼老三的神情也有些激動,可見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絕對是比親兄弟還要親。
“我看要不這樣吧,你們幾個先去把這符籙傳音破解,一定不要輕舉妄動,等回來後我們幾個在商討計劃。”我吩咐道。
“聽小主人的,現在我們幾個就出發。”鬼老大連忙應道。
不一會兒,他們三個鬼老就消失不見了蹤影。
“師兄,我看今晚只能在我的餓狗窩下榻了。”
三個鬼老一走,風信子也躲在黑暗牆角中睡覺去了。現在屋內僅剩下我和冷三。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你小子倒是回到狗窩了。”冷三笑道。
當晚,我們平安無事的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醒來,我就發現房間內有些昏暗。
“你們倆昨晚睡得可真香,呼嚕聲吵得我睡不着。”我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風信子就已經把其中一間房間的窗戶鋪滿了報紙和黑布條。
我一愣,問道:“風信子,你這是在幹嗎?”
“嘻嘻,我突然感覺到這個地方還蠻舒服的,特別是陽氣不重,最適合我們鬼居住。”風信子沒有了往日裡淑女的那種矜持,突然就大變臉,變成了一個嬉皮搗蛋的小女生。
“傻瓜,你這都不懂。”半眯着眼的冷三慢悠悠的對我說道:“人家是對你有意思,所以纔會住這裡。其實這房間光線太強,並不適合鬼住。你用腦子想想也知道,要是陰氣足的話,爲何還要把窗戶都糊上報紙?”
冷水的話讓我瞬間明白過來。
我不知道是喜還是憂,我和風信子都是苦命人,若她是人,活生生的人,我們倆很有可能永結百年之好。
但是她是鬼,我是人,她在陰間,我在陽間。正所謂陰陽相隔,我就猶豫了。
望着風信子滿臉寫滿笑容的表情,我隨即釋然。不管怎麼樣,一切順其自然吧。
“快點收拾一下,今天我準備帶你去見一個朋友,讓他教你幾招硬功夫,要是遇到厲害的鬼,就光靠符籙和法器,也是白扯。”冷三邊說邊穿好了衣服。
“嗯。”我點了點頭。
一想到學功夫,我有點小興奮。畢竟現在我手中除了無量符籙還能勉強拿得出手,師父給我的那把桃木劍只能算低級法器,僅此而已。要是遇到一個能打的鬼,而我恰好又沒有了符籙,只能等着捱揍。
臨走前,我交待了風信子就待在家裡,一定要等鬼老他們回來。
風信子似乎對我的家特別有感情,當聽我要把她留在家裡時,拼命點頭。
冷三帶我去的地方不在市區,而是在郊區,甚至可以說是在鄉下農村。
“師兄,這地方也太偏僻了,難道那些絕世高手都在鄉下,不是在都市了?”我納悶道。
“呵呵,你是不是都市文看得太多了?”冷三笑道,“這次我帶你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鬼,一個會武功的鬼。”
“什麼!”
冷三的話猶如在我耳邊炸響了一個轟雷。
鬼來教習武功?這簡直聞所未聞。
“不用表現那麼驚訝,這鬼生前是個高手,和師父的關係不錯。我的這身武藝都是他教的。”冷三的笑容更神秘。
不知不覺,我們二人已經來到了一處散發着黴氣的老屋。
這是一間在鄉下都很少見的土坯房,遠遠看去,已經破敗不堪,要是冷三帶我來這裡,我壓根就不相信這還會有人居住,更別說還居住着一個鬼高手。
這土坯房處在山間,和附近一帶的居民區還有些距離,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而周圍沒有明顯的小路,看來這土坯房荒廢已有一段時間。
“師兄,咱們倆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這怎麼會有鬼居住?”我一臉納悶道。
“別說話!你跟着我便是。”冷三一臉嚴肅示意我不要說話。
此時正值日上竿頭,正是一天陽氣最旺盛的時候,就算是道行最深的鬼,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段出來。
冷三來到土坯房門前,望了望四周,一副神秘兮兮的神情,良久纔開口道:“這鬼生前喜歡安靜,所以我們倆要悄悄去找他。”
我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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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三輕輕推開房門,頓時,一股極重的腐爛爲撲鼻而來。
我急忙掩住鼻子,冷三也是不住地咳嗽了幾聲。
屋內光線昏暗,乍一細看,卻發現這屋子根本就沒有窗子,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難怪屋內的氣味如此刺鼻。
“鬼叔叔,您老人家在家嗎?”冷三沒有急於進屋,而是很有禮貌的站在門口問道。
我見冷三畢恭畢敬的樣子,也不敢開口問話,只得乖乖站在他身後。
良久,我才聽到一聲咳嗽聲。
豁然間,眼前的一幕讓我有些嘔心。
此時,我循聲望去纔看清楚,被稻草給遮住的東西是一口老棺材,上面的油漆都已經掉落了大部分。
而那咳嗽聲正是從棺材中發出。
慢慢地,棺材被推開,伸出一雙滿是蛆蟲的手,腐爛的屍肉粘附在白骨上,血管爆裂,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濃漿順着屍肉慢慢滴落,而那些肥大的蛆蟲卻把這些紅白混合的液體當做了美餐,全部都圍聚而來,伴隨的惡臭慢慢擴散,混合着發黴的溼氣。
我見過恐怖的白骨手,卻沒有見過連着死屍肉還長滿蛆蟲的手。置身其中,在我看來,至少會一個星期沒有胃口。
突然,我只感覺胃在翻江倒海。
終於,我忍不住,把早餐吃的豆漿油條嘩啦啦全部都吐了出來。
冷三見我狼狽模樣,沒有說話,只得搖頭不語。
“是誰?”蒼老而有些模糊的聲音慢慢傳來。
“是我,冷三。”冷三瞪了我一眼,微笑着說道。
“我是說你身邊的那個人是誰。”鬼叔的聲音愈發蒼老,還帶有些冷漠,讓我聽來很不舒服。
“哦,他是我師父招的新徒弟,我的師弟小帆。”冷三急忙答道。
“咳咳……。”鬼叔重重咳嗽了一聲,才緩緩說道:“你們倆都進來吧。”
我有些好奇,這個鬼叔爲什麼只把手伸出來,而不站起身。我總感覺這個鬼叔太過神秘,讓人捉摸不透。
待我和冷三走進時,棺材又發出了沉悶聲響。
出乎我意料的是,緩緩站起身來的鬼叔,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恐怖,而是一個面容清癯的老頭,頭髮禿頂,還帶着一副鏡片厚厚的眼睛,頗有幾分知識分子的味道。
只是他那雙佈滿蛆蟲的手,讓我不敢直視。我生怕看一眼後,又會狂吐不止。
我怎麼也不能把他和武功高手聯繫起來。
鬼叔從棺材中爬出來後,喘着粗氣,用一雙黑漆漆的眼眶望了我一眼。
“鬼叔好。”當鬼叔望向我時,我的心微微一驚,強擠出幾分笑意打招呼道。
雖然是沒有瞳孔的眼眶,在我看來,那是一雙精光濺射的眸子,有點像武俠小說中的武林高手,彷彿動一動犀利的眼神,就能殺人於無形。
“嗯,不錯,你身上的陰氣足。”鬼叔看了我一眼後,露出了淡淡笑容。
“鬼叔,我師弟天生有雙陰陽眼,體內的陰陽氣都特別足。”冷水補充道。
“哦。”鬼叔捋了捋鬍鬚,再次望了我一眼,“看來你師父的眼光確實不錯,可惜了,可惜了……”
鬼叔忽然搖了搖頭,望着我和冷三,心中彷彿藏掖着心事,,良久才緩緩開口道:“這位小兄弟雖然有雙陰陽眼,可是面色有些發白,今後多坎途啊,說不定還……”
“鬼叔,還有什麼?”見鬼叔欲言又止的神情,我急忙問道。
“恐怕命不久,唉……”鬼叔長嘆道。
“鬼叔,您……您不是在開玩笑吧。”冷三一臉驚愕地望着鬼叔。
“我是一個武癡,但也是一個算命大師,我看面相還從來沒有出過差錯。”鬼叔肯定地朝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