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可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不過也算我的親爺,我要是和林兮結了婚,那八爺和林兮的父親也就成親家了。
我點點頭,讓白穆雪儘量去安慰林兮,我則是和八爺一塊,走到了盡頭的洗手間門外。
“八爺,有什麼事情非要來這裡說?”
“可出了大事。”八爺點上了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接着嚴肅的說道:“這車禍沒那麼簡單,它和暗夜陰陽寮有關,具體點說,它和夜玄淵有關……”
“針對我?!”我瞪大了眼睛,難怪最近總感覺有刁民想害朕!居然動手都動到家人頭上了,我都簽下合同,並且接了任務,他還想怎麼樣?還想逼着林兮再籤一份合同?!
無數的念想從我腦子裡冒了出來,夜玄淵要真是他做到這一步,就算他的式神是茨木童子,我也會和他死磕到底!不過我的這些念想,迅速被八爺的一句話給打散了。
“那當然不是了,你覺得玄淵是那樣的人嗎?”八爺又重重吸了口煙,掐滅之後才把事情的原有都給我說了一遍。
那車上坐着的幾個人是夜玄淵的手下,今天是其中一個生日,他們就去該吃吃該喝喝,各種嗨皮之後便爛醉如泥。夜玄淵剛好這時有事招呼他們,他們怕趕不上就醉酒開了車,本以爲那幽靜的小路沒有人,便踩緊油門,撞了人之後,也有些害怕,不過他們覺得夜玄淵的命令更重要,而且他們的車還是掛了牌的,心一橫,也就這麼逃逸了。
“那幾個人現在在哪?”我眉頭緊鎖,直接追問道。
“孫砸,你別急,我這不是帶醫藥費來了嗎。總得等林風雄的手術結果出來再說,如果是重傷或者死亡的話,那幾個肇事的回來可都要被關進去的,關係就算再硬也得關個半年,這段時間你也是知道的,他們可都是夜玄淵的嫡系,而且都是陰陽
師。”八爺擺了擺手,表示他也很爲難。
“好吧,只有等結果了。”我愣了一會,勉強答應下來,隨即便回到了手術室的門口。看見自己未來的岳父被弄成這樣,還有在門外哭成淚人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
我陷入了無限的思考,但無論怎麼想,都只能等手術室裡醫生的反饋。醫院裡的空氣十分凝重,讓我不經由內而發的恐懼,那是一種知道死亡,但是又對死亡無可奈何的恐懼。
過了良久之後,手術室的燈又熄滅了,又是一個醫生走了出來,我們仍然圍了上去,醫生便不緊不慢的說道:“病人現在十分虛落,手術進行得很成功,但是……病人的中樞神經有所受損,可能今後下半身都很難再和正常人一樣……不過,好好療養的話,或許能有轉機,請你們不要放棄希望。”
醫生說完便離開了,我們沉默的站在那裡,看着林兮的父親從手術室被轉到了重症監護室。
林母執意塞了一張六十萬的借條給八爺,八爺呦不過她,收下之後,接了個電話便匆匆的離開了。
林兮則是雙眼無神的,透過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看着奄奄一息的父親。
我默默的站在她的身邊,醫院的室外溫度比外面冷,我把校服脫了下來,披在林兮的身上,便和她一塊站着。
“葉琅。”良久之後,林兮突然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嗯?怎麼了?”我回過神來,詢問道。
“陪我一塊去趟派出所吧。”
我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說,林兮以爲我是默認了,便接着握緊了拳頭說道。
“我一定要把撞我爸的人找出來,會讓他付出代價的。”林兮皺了皺眉頭,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如此兇狠的表情,看着比母夜叉還要兇。
嚇得我打了個寒
顫,也沒多說什麼,便帶着林兮一塊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表示這肇事逃逸的案子,他們已經在準備立案調查,有什麼最新情況,一定會及時來通知我們的。
我可算鬆了口氣,民警的辦事效率我還是挺放心的,這事起碼還能再緩個十天半個月,可是之後呢?
如果讓林兮知道,撞了她爸的人,是夜玄淵的人,林兮把酒吞童子一放出來,那下手可無論輕重的,反正他們都是陰陽師,死後魂飛魄喪,被結界重置一下,便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兮如果和夜玄淵懟起來,那我這邊可實在不好過。和夜玄淵有合同合作的關係,林兮作爲我的女票,更是不必多言。而且我還要幫夜總保護這些候選人的人生安全,我這立場可不好站。
所以,我只能咬咬牙,把事情先瞞着,但願時間能沖淡林兮的仇恨,林兮的父親能一天天的康復過來,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我們從派出所出來,又匆匆趕回了醫院,林母和白穆雪還守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前,聽醫生們說的,大概等幾個小時這虛落的狀態就能過去,能轉到普通的重症病房裡,不過昏迷的狀態什麼時候能醒來,這就得看天意了。
就這樣我們一直守到了晚上,轉到普通的重症病房,林母和林兮沒打算回去的樣子,向醫院多要了一鋪牀,看樣子是要徹夜守在林兮的父親身邊照顧他。
我和白穆雪自然是被林母給趕了回去,不過也沒什麼可矯情的,一間病房裡也沒有多餘的位子留給我們,更何況林兮的父親什麼時候醒來還沒有半點着落。
慎重的告別之後,我和白穆雪也就離開了。回到家裡已經是深夜,一陣陣睏意席捲而來,我們簡單的吃了點食物,便躺在牀上昏昏欲睡,但願明天一切能好起來吧……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