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眼中這樣的場景和夢境之外的四零四病房是一模一樣的,只不過病房變成了牢房,而牢房中白‘色’‘牀’上的人,居然全都在做着同一件事。-
那就是他們左手都拿着一片玻璃碎片,正在割右手的血脈,嘴中發出哭啼嗚咽的聲音沒,此時他們的右手早就被割得斑痕累累了,一條有一條的血痕遍佈在他們的手臂上,其中有一條最寬的傷口中還夾在着一根軟膠管。
軟管好像有一股吸力似得,不斷的吸着他們手臂中的血液,不過這對他們自殘般的行爲並沒有半點影響,他們仍舊是兩眼‘迷’茫,嘴中哭啼着,哀嚎着,割着右手的肌膚。
老大爺躺在牢外內心深處非常的恐懼,因爲他見到牢房中所有人手上的軟管在源源不斷的吸血,跟着軟管向上看,慢慢的就見到了所有的軟管,因爲夾在七個人手上的軟管竟然是一根分割出來的。
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所有軟管中的血都‘混’在了一起,進入同一根比較粗的軟膠管裡面,順着那唯一一根像是人的動脈一般的軟管向上看去,這軟管的盡頭,居然是個布娃娃!
布娃娃嘴角詭異的笑着,嘴雖然沒張開,但卻一滴一滴的向着地下滴着血水,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再加上它下面的哭聲,老大爺終於明白了剛纔的水滴聲和哭聲的來源。
布娃娃盯着躺在牢房外的老大爺,嘴角還在蠕動,鮮血從上面一滴一滴的滴下,它的臉卻是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似乎對於下面被吸上來的血液非常的滿足。
慢慢地,布娃娃原本有幾種顏‘色’的身軀開始慢慢的發生改變,在老大爺的眼中變成了血紅‘色’,等血紅‘色’遍佈它的每一個角落的瞬間,它忽然就衝老大爺長大了嘴,穿過牢房的鐵護欄,撲倒了老大爺的身上。
“啊!”老大爺驚叫一聲醒了,發現是個夢之後,這才安心了不少,看了看時間,此時竟然已經是半夜三點多了,看來這個噩夢持續的時間倒是‘挺’長的。
本來老大爺以爲只是單純的一個噩夢而已,誰想到他往四周一看,見到所有人都用一種‘陰’冷和詭異的眼神在看他,而除了他之外,那些人手中都拿着一塊他剛纔打破鏡子的碎片,在割着手中的血脈。
老大爺下意識的擡頭向上,就在他的頭頂,那個布娃娃線條的眼睛‘露’出了森冷的目光,嘴裡一滴鮮血向着老大爺滴落而下。
“啊!”
老大爺大叫一聲,從‘牀’上做起來,見到四周還是醫院之後,冷汗都冒出來了,趕緊朝四周一看,發現病房中的人都和他一樣,滿臉恐懼,顯然都是受到了驚嚇。
“原來是個夢中夢。”老大爺心中唏噓不已,於是就問他左手邊的中年男人說,“小兄弟,你怎麼也醒了。”
那中年男人似乎驚魂未定,額頭上佈滿了汗珠,聲音都失控了,顫抖着說:“我剛纔……我剛纔做了一個噩夢,夢到……夢到你們在自殺……還有……”
聽到這個,老大爺原本放下去一丁點兒的心又提上來了,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僅是老大爺,就連其餘幾個人,也都被中年男人的話給吸引了。
通過了解,老大爺發現這間病房裡的人,做的夢竟然是同一個!除了夢中的主角不一樣之外,其他沒有一點不同之處。
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半,病房中的七個病人加兩個看護人,心中都非常的害怕。
“媽媽,有鬼,我怕……”那個小男孩兒雖然小,可並不代表他就笨,好歹他也十多歲了,聽到了他媽媽和老大爺們的談話,自然知道了這件事極其的不同尋常,他清楚事情之後,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中年‘女’人也是驚魂未定,不過她的孩子在這裡,做爲媽媽的她,當然要表現出堅強的一面,她抱起小男孩兒說:“走,媽媽帶你回家。”
可就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小男生表情突然變了,變得猙獰,‘陰’冷,雖然是自己的孩子,可中年‘女’人卻有種非常陌生的感覺。
小男孩兒面部的五官都扭曲了,他一把推開了他的媽媽,整個身子一下就從他媽媽的懷裡掉到了‘牀’上,緊接着他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一眼,說道:“你們誰敢離開這個病房,那就是死……”
小男孩兒的聲音非常‘陰’冷,彷彿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婆說出來的,又似乎是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兒說出來的,總之那聲音說不出的怪異,特別是最後一個死字,說得非常的重,讓在場所有人聽後,都頭皮發麻。
本來他們想要逃,卻發現病房的‘門’竟然自動關了,窗戶也好像是被風吹動了一般,啪的緊緊地閉上了。
小男孩兒在‘門’窗緊閉的瞬間,整個身體一鬆,眼神又‘露’出了恐懼的神‘色’,抱住了他的媽媽,而他媽媽也知道,那是他自己的孩子,所以沒有反抗。
那個東西走了嗎?這是當時所有人心中的疑問,不過這個疑問剛升起,病房中就傳出了尖銳的笑聲。 щшш▪ тTk Λn▪ ¢ ○
“桀桀桀……”
聲音來自那個生病的年輕‘女’子,此時她的臉龐也變了,變得跟白天簡直像是兩個人,此時她瘋狂的張開嘴大笑,笑聲彷彿是鬼魅一般,光聽聲音就差點沒把老大爺給嚇暈。
“你們,誰要是敢離開,就得死!”那個年輕‘女’子緊咬着牙齒,從牙縫中吐出了這麼一再次讓人膽寒的話。
說完之後,那年輕‘女’子似乎不怕疼似的,舉起手在頭上一扯,居然扯下來一縷髮絲,然後她又把那幾十根黑絲塞進了嘴裡,像是吃粉條一樣吸進了嘴中。
法事全部跑進她嘴裡的那一刻,老大爺憑着感覺,知道那個東西又走了,此時的老大爺已經嚇得在‘牀’上動都不敢動了。
我聽到這,覺得也真是難爲他老人家了,都七十多歲了還能受得了這種驚嚇,由此可見這老大爺心裡承受能力是非常強悍的。
我有些奇怪的問老大爺:“後來呢?它叫你們不出去,爲什麼你們就真的不出去?”
不知道爲什麼我隱隱間覺得我和朱小麗,還有縣令,我們三個此時已經踏進了老大爺所說的那個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