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飛是法醫出身,法醫顧名思義便是經常要和死人屍體打交道了。往往一般的屍體,有腐爛的屍體,有完好的屍體,有福爾馬林侵泡的屍體。
白雲飛記得,他在大法醫專課的時候,他最早接觸的便是實驗室中的屍體。這些屍體,經年被那強烈濃度的福爾馬林液體給嚴密的侵泡起來,作爲他們法醫學生,或者是醫學生臨牀中的實驗運用。
那時候的白雲飛剛剛是十八出頭的愣頭青,他第一次在面對着那些白蠟般的屍體,醃製的如同大街鋪位上售賣的鹹魚,氣味不單是濃烈,而且試驗中的福爾馬林氣味,叫他第一次照面,便是一股煙的跑出了實驗室中的大門外,宛若是一個剛剛懷有身孕的婦女,胃部中的酸水大口的嘔吐起來。
然後導師明確告訴他說,這種現象很正常,因爲人在第一面對一具死屍體的時候,總是會有心裡上的少許不舒服。
白雲飛現在回想起來,他還是覺得非常的好笑。他法醫畢業之後,便是被分配在市中的一家法醫事務所中任職。
如今已經是過去了五個年頭,而白雲飛他也是從當初的愣頭青,經過了五年的磨練之後,他已經是一名合格的法醫專家。
今天恰好是白雲飛值班,由於是雙休日,因此整個事務所顯得格外的安靜。即使一根針掉在了地上,或許都是能夠非常清晰的聽出聲音。
而白雲飛他早早的來到了事務所,整理手頭上的一些事情。不過時間好像是剛剛九點過去一點,整個天空中便是一片烏雲低壓了下來。
甚至在空氣中,好像能夠嗅覺到一股大量的腐爛氣息味道。
嘩啦的一聲,一陣大風颳了起來,吱呀不斷的拍打在窗戶上。
“奇怪了,今天的大風怎麼會來得那麼的突然?”白雲飛從辦公室中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的目光有些疑惑的探向了窗外去。
但見整片天空中,完全是被那些黑壓壓的烏雲給完全的包圍起來,宛若是竄出了地獄中的了厲鬼張牙舞爪般的陰森恐怖。
關閉上窗戶,白雲飛剛是一個轉身走開。
然而那一扇被他關閉上的窗戶,在驀然之間,竟然是“吱呀”的一聲,又是被一陣大風旋開來。
“呀?”白雲飛一愣,他有些詫異了。
這一陣大風來的好突然。難道是有變天了?或者是什麼緣故?白雲飛的眉目微微的皺了起來。作爲一個法醫,他擁有了常人敏銳的判斷能力。這可是他常年在工作中磨練出來的經驗。
“這是一陣陰風?”隨後白雲飛又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他的目光,安靜的盯在了窗戶外面去。
在窗戶外面,栽種着一棵梧桐樹,那梧桐樹葉被那些大風颳的左右搖擺不定。
“呱呱!”一隻黑色的烏鴉在忽然間,落在了梧桐樹上,連續的鳴叫了幾聲。
而這個時候,白雲飛他已經是站到了窗戶上,落在了梧桐樹上的烏鴉,剛好是被白雲飛看見。
對於烏鴉出現的地方,一般的人們他們往往是認爲,烏鴉可是一種不吉祥鳥,烏鴉出現的地方,必定不是好事情,必定要發生一些事情。
因爲無論在市井中,或者是漫天飛的電影電視劇,一旦是出現烏鴉的地方,那麼必定是有人會死去。
不過白雲飛他並不這樣認爲,畢竟他是一個法醫的出身的人,對於這些世俗中的偏見,確切的說,那是一個封建的迷信思想罷了。
白雲飛爲何如此認爲?因爲他知道,往往從醫學上的角度論述,人在死亡中總是會散發出來一種氣息,而這種氣息我們人類無法有鼻子或者眼睛觀察得到其中的緣由;但是,在動物界中,一些動物,比如說是烏鴉,或者其他一些以食肉爲主食的動物,他們的鼻子卻是能夠在第一時
間之內能夠感受到這些死亡之前的氣息。
因此拿烏鴉來說,它們這些以腐爛爲主食的鳥類,它們自然能夠在第一時間之內,發現這些氣息的來源。
可是今天,天色意外的陰沉了下來,颳起了大風,來了烏鴉,這是否在說明,有些事情可是要要發生了?
當然這是白雲飛的一番胡思亂想而已。這段時間中,白雲飛一直在探查着一件案情。那是一個年輕的死者,無端的被拋屍在下水溝中,其中發現這屍體的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清潔工。
白雲飛還是記得,當時他接到了消息,速速的趕往到了現場,看見了那一具沒有了頭顱的屍體,全身上下浮腫,惡臭難聞。
對屍體驗身,這是白雲飛的日常工作,不管什麼樣的屍體,車禍,兇殺,意外事故,那些屍體殘缺的少胳膊,少大腿,腦漿崩裂如同豆腐花般,不管現場是如何的惡劣,白雲飛身爲一個法醫人員,對於這些場面,他已經是習以爲常了。
因此那天,他第一個趕到了現場之後,便是展開了的工作,仔細的對那一具屍體做了分析。
現在回想起來,這個案子警方介入已經是過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案情依然是沒有任何進展。
而現在,白雲飛他也是在不斷的收集那死者的信息。只是苦於沒有還沒有確認那死者的身份,畢竟單單通過一具沒有頭顱的屍體,而且在死者的身上,又是沒有發現什麼多餘的物件能夠證明死者的身份,因此這無頭死屍還是一件懸案。
這不,今天白雲飛他便是早早的來到了事務所,可是誰知道,一下子天色便是變了呢。
唉……白雲飛悠悠的嘆息了一口氣,他再度的關上了那一扇被大風吹開的窗戶。
白雲飛剛是一個轉身,在他的身後,又是“吱呀”的一聲,那一扇窗戶又是被打開來,一陣大風颳進來,有些陰森,有些詭秘。
“呀!這他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是鬧鬼了不成?”
自然白雲飛他是不相信的。可是對於那一扇無端三番兩次被打開的窗戶,他已經是連續關上了兩次,可是兩次又是無端的被刮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呱呱!”那烏鴉還是在低低的鳴叫着,好像是在對這白雲飛一種暗示。
“老子偏偏不信這個邪。”不得已,白雲飛他在是繼續的關上了那一扇窗戶。然後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安靜的站在了此扇窗戶的跟前,他倒是要看看這窗戶是如何被打開的?大風嗎?或者是窗臺上的按鈕螺絲鬆動了?
然而白雲飛足足等待了五六分鐘左右,那一扇不安分的窗戶,終於是安靜了下來。
“呵呵,這下子可是終於安分了吧?”白雲飛探手摸了一下鼻子,他轉身欲要離去。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深深的把白雲飛給震驚的難以置信了。但見在白色的牆壁上,無端的出現了一點黑影,而那個黑影還是在不斷的慢慢擴大,直到變成了一個人影的樣子。
這一幕,好像是採起了手劃暗影出現的特技效果。
白雲飛一愣神色,驀然他好像是明白了一些事情。於是他朝着那牆壁上的合影喝聲問道:“敢問閣下是什麼人?莫非你心中有什麼怨氣不成?假若你可以相信我的話,那麼你可以給我一個明示,或許我能夠爲你提供一些幫助。”
其實白雲飛在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他甚至是覺得,他與精神病院中那些神經病相差是不大的。不過白雲可以斷定的是,這牆壁上的黑色人影,絕對他不是他眼睛看花了所致,反而是他從剛纔那一系列的反常事情中推敲出來。
依照現在的天氣,可是六七月份左右。六七月份的季節,可是一年四季當中陽氣最爲旺盛的月份。陽氣則重,那麼一些邪諱的東西,它們不會有
這個預兆。天色驟變,烏鴉飛來,陰氣下降,窗戶頻繁被打開,白雲飛他便是通過了這些反常的自然現象,從而是判斷出來,那牆壁上的黑色人影,絕對不是認爲的一場惡作劇。
白雲飛說話,可是那個黑色的人影,還是安靜的如同刻印在牆壁上一樣,可以判斷出來,他此刻是與白雲飛正面位置。
“我想,你一定是冤死的吧?往往一些冤死的亡靈,他們假若不能爲着自己招冤,或者是要洗脫自己的某些事情,我想,既然你選擇了我找我,那麼你一定是相信我的爲人了?那麼你還有什麼顧慮呢?大膽的說出來吧。”白雲飛往前走了幾步,繼續的對着牆壁上黑色人影說道。
或許是因爲白雲飛的話起效了。
在白色的牆壁上,頓時出現了幾個黑色的字眼:我死得好冤!我要報仇。
當白雲飛看見了那幾個字眼之後嗎,他心中一頓!果然,他是沒有猜測錯誤。這黑影的確是死去的亡靈了。
“那麼,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又是爲什麼死了?殺你的人又是爲了什麼?”白雲飛他已經能夠坦然的來此面對這一幕的發生現象。
或許這一幕的發生,之前對於他而言,他心中受到的震撼絕對是巨大的。有誰人能夠相信,一個已經是死去的人,竟然能夠化爲一團黑影,從而是找上了他。
白雲飛繼續的等待了一會兒,接着在牆壁之上,又是出現了幾個字眼:我叫劉勇,家住x街x單元x棟。
果然有貓膩。
接下來白雲飛心中一陣激動,莫非他便是那死去的年輕無頭屍體了?不如現在問他如何?
白雲飛按下了心中的激動,趕緊追問道:“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如實的回答我,現在在我的事務所中,那一具無頭的屍體,可是你的?”
牆壁上的黑影,卻是在白雲飛的問話之後,一動也不動。好像他是在思考如何來回答白雲飛的所問,又是好像他在顧慮着一些事情。
單單是一個黑影就能思考了?白雲飛的心中一陣的誹腹起來。這一幕的發生對於他而言,甚至是有些荒唐的。可是看起來非常荒唐的事情,已然在他的眼皮底下發生!
白雲飛安靜的等了一會兒,那黑影已然不見有什麼動靜。這下子白雲飛可以肯定的是,這亡靈的黑影,他果然有所顧慮。
不得已白雲飛悠然的嘆息了一下,接着問道:“知道嗎?我現在問你那一些問題,都是非常關鍵的,我知道有些事情或許對你而言真的是有些爲難,或許你有着自己不爲人知道的苦衷,可是你竟然無端的找上了我,那麼你就應該明白,我就是你最合適的人選不是嗎?如此你還有什麼顧慮的?假若你不相信我的話,那麼我請你立刻離開。”
想他手頭上還是堆積着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呢,他那裡有多餘的功夫和這亡靈的黑影在浪費他寶貴的時間?
浪費別人的時間,等於謀財害命。
或許那黑影是感受到了白雲飛的不滿,因此在白雲飛的話語剛剛是說完了之後,牆壁上終於顯露出了幾個字眼:對!沒錯,我就是那一具沒有頭顱的屍體,我是被謀殺的。
白雲飛心中一震!他真的是想不到,一具屍體沒有了頭顱,而且已經是被殺害了,竟然能夠說話,爲着他提供瞭如此寶貴的信息。
“那麼你又是被是什麼人殺害的?他們爲什麼殺你?爲情?爲財?或者是什麼?”
白雲飛的話剛剛是問完,驀然牆壁上的黑影一下子便是消息不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
白雲飛正在懊惱當中,真是奇怪了,那黑影怎麼一下不見了呢?正當白雲飛有些鬱悶不已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
篤篤!
(本章完)